第7章 书籍、裙子、爱

塞西莉娅安静的坐在房间中看着手中的那本古老厚重的书。

女孩桃粉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深棕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雪白的指尖泛着红晕。她的手摩挲着书页,这是在邓布利多走后她唯一可以了解到“那个世界”的渠道。

“西莉娅,已经五点了,我想去市场买一些蔬菜种子,你最近总憋在房间里看书陪我出去逛逛吧。”

塞西莉娅抬起头,她的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在她还没听明白英格拉姆小姐是什么意思时就已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好的英格拉姆小姐,请稍等一会儿吧。”

塞西莉娅换上了自己平时外出会穿的一条雾蓝色麻布长裙。这条裙子上只有两个补丁,而且还都是用的同色系的布,不仔细看认不出来这是一条打过补丁的衣服。

“西莉娅,我们去第五大街。”

塞西莉娅茫然的抬头看着自己身旁提着菜篮的英格拉姆小姐。她应该明白第五大街上没有一家店是买菜籽的。

“好了,快走吧。”

塞西莉娅就这样牵着英格拉姆小姐的手一直向前,走到了第五大街。

“我们去那家店。”

英格拉姆小姐指了指一家绿色招牌、看起来十分冷清店铺。她们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许许多多装满衣服的柜子。

“快去挑一件自己喜欢的。”

塞西莉娅更加茫然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想发出声音,但嗓子像是被布条勒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还是英格拉姆小姐主动拉着她去试衣服。

“我们的塞西莉娅是大姑娘了,要出去上学了。科尔夫人已经告诉过我了,邓布利多教授邀请你和里德尔去英格兰念书……”

塞西莉娅沉默着。她面前有数十件英格拉姆小姐比量过后不适合的衣服。

“女孩子想要读书就更要努力,不要被英格兰的那些坏种们骗了,谁欺负你,你要给我写信,如果实在着急那就给我发电报,一会儿回去了,我会再给你一点钱,电报可不便宜……”

塞西莉娅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她开口说道:

“您愿意照顾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其实不必多给我钱的,你一个月也……”

“不!西莉娅这不重要。”

塞西莉娅的声音被打断。英格拉姆小姐似乎是挑选到了自己满意的衣服,她把塞西莉娅领到镜子前。

女孩深棕色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发梢微微卷起,仿若被微风轻吻过。她桃粉色的眼眸如盛满了梦幻的琉璃,流转着灵动的光彩。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裙,平绒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娃娃领上的白色花边,与她粉嫩的脸颊相得益彰。她唇角轻扬,似在与身旁人分享着趣事,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甜美的气息。

“你美极了,亲爱的。就像是天使。”

她们很快就买下了这条裙子,离开了商店。

买完东西,回到慈幼院已经是晚上了。塞西莉娅抱着装裙子的袋子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这条裙子应该很贵吧……”

塞西莉娅的精力完全集中在猜测裙子价格上了。作为一名孤儿,她从来都是用价格衡量价值。但有一点塞西莉娅很好奇。

“英格拉姆为什么要送给我这样贵重的一条裙子呢?”

她随即站起身,往房门口走去。英格拉姆小姐这时候大概在灶间烧洗澡用的热水。塞西莉娅一向嫌弃那样堆满柴草,弥漫着浓浓油烟味的地方(其实灶间并没什么油烟味,因为慈幼院做饭很少放油)。

行至灶间门口,塞西莉娅打开门,英格拉姆小姐果然在这里。

“英格拉姆小姐?”

她已然卸了妆,换上了睡觉穿的麻布上衣和长裤。英格拉姆小姐回头,或许是因为正年轻又或许是因为灯光。塞西莉娅觉得她和卸妆前没什么两样。

“怎么了,西莉娅,还没睡吗?”

“不是的,小姐。我…我…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但这很冒犯您,您也要听吗?”

英格拉姆小姐点了点头,她似乎对这一切很平静。

“您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还这么照顾我,明明我只是众多孤儿中的一个。”

塞西莉娅加重了“孤儿”这个单词的读音。

“塞西莉娅…你明明已经这么大了,我却当你还是五岁小孩儿,这真是我的错。”

塞西莉娅的脸蛋通红,明显是因为迫切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而憋出来的。”

(英格拉姆小姐):“在你还是襁褓婴儿时,我抱回了你,我爱你。就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原本清澈的双眼此时满是迷茫,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她微张着唇,似想发出声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眼神涣散,仿佛迷失在未知的情绪里,脸上挂着的泪珠,映出她此刻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是面对陌生情绪时的懵懂与慌乱。

英格拉姆小姐走上前抱住了她,塞西莉娅把头深埋进英格拉姆小姐的臂弯,轻微的啜泣声在安静的灶间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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