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脸,好可怕。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斯内普提出了至少要知道他去干什么的请求,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他们都在看我。
基拉脑子里的声音大得她头疼,仿佛能够听见哈利、罗恩、赫敏、韦斯莱夫人等人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上使劲叫唤、大喊大叫。
“我必须到楼下去,”邓布利多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基拉,“我得去让他们别对小克劳奇再做什么手脚,基拉,也许你需要塞德里克过来陪陪你吗?”
“......不用了,谢谢。”
邓布利多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基拉,有很多事出于西弗勒斯的个人意愿,以及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我不能够将那些事告诉你。”
“我想,你也许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好好聊聊,怎么样?”
邓布利多说:“相信我,他会为了我们回到这里的。”
但基拉的神情相当平静,哪怕她从喉咙到胃的位置全部僵硬成一块大石头,又酸又胀的痛意不断传来,但是她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种体面的平静。
她有些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因为这个世界突然吵得厉害,却又能够分辨出邓布利多的每个字的含义。
可也只是分辨,根本不能够细思,一旦细思就有成千上万的想法会如同刀子一样将她分割成一堆行走的尸块。
视野似乎也有些许模糊,斑驳成陆离的色块,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如此明亮,是这个昏暗病房中唯一的亮色,然而却在逐渐远去。
她能够握住的只有手里这杯无梦药剂,一杯紫色的液体。
“没有必要,校长,”基拉平静的语气让哈利想起晚上喝下吐真剂后的小克劳奇。
“没有必要了。”
她把那杯无梦药剂一饮而尽。
基拉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世界变得安静而友好。
她只来得及将酒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躺了下去,盖住被子,身体在温暖的羽毛床垫中越来越深地沉陷下去,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想。
等基拉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并没有很多人,哈利还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呼呼大睡。
基拉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出魔杖,然后把搁在椅子上的校袍换上,将小黄鸭睡衣折好放在椅子边上,再拿上那一袋子奖金金加隆,为自己施展了一个幻身咒,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等到庞弗雷夫人端着药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去床空。
基拉静悄悄地经过地窖幽静的长廊,来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门口,对着石墙如同空气中不可见的幽灵那般喊出口令。
公共休息室里依旧干净整洁,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酒香,就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狂欢都像是做梦一样。
她坐到桌前,开始认真而专注地阅读着高深魔法书籍。
毕竟任务繁重呢,距离从霍格沃茨毕业还剩一年,基拉感觉自己都还没把图书馆**区里的书看完哪怕三分之一。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QAQ
至于吃饭?
人体所需能量是波动恒定的,根据蛋白质、脂肪、碳水的配比,基拉也对食物的种类不会太快吃腻,只是在凌晨从厨房端走一盘面包、一盘熟牛肉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基拉享受着独处的时光,将所有的情绪都割舍并享受这种残忍的冷静,她只追求更高效率的研究。
如果不是离校宴会每个人都必须要参加的话,基拉甚至可以直接等到上火车了再出门。
她走进礼堂,在往常的位置上落座,位于德拉科的身旁、斯莱特林长桌的头部、相当接近主宾席的位置。
基拉就像每一位学生那样,神态如常地向主宾席上的教授们看了一眼,然后便落座之后和身边的同伴微笑着小声交流几句。
德拉科还在乐呵呵地说:“基拉,等暑假开始,我跟我父亲提出请你来我们家玩,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基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请替我向你的父亲传达最真诚的问候。”
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问道:“院长好像一直在看你,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吗?”
“是吗?”
基拉像是有点惊讶:“我不知道啊,不过有事的话应该会通知我吧。”
她没有转头去看斯内普,拒绝做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让她感到快意。
既然斯内普能够出现在礼堂参加晚宴,就说明他还活着,事态仍然在按照原著的走向继续发展下去。
挺好的。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结束了。”
校长先是恭喜了斯莱特林的基拉.迪戈里代表霍格沃茨荣获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在一片掌声里,基拉也含笑望向邓布利多。
礼堂的装饰并非斯莱特林的风格,也不是格兰芬多,而是同时融合了四个学院的特征。
很快,邓布利多又严肃地向在场的每个人传达了伏地魔回来的消息。
“魔法部可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有些同学的较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呢。”
邓布利多继续说:“毕竟你们年纪还小,但是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
他最后这句话像是对每一个人说的。
礼堂里的每一张脸都朝着邓布利多,每张脸上都写着震惊与恐惧。
德拉科也转头看向基拉,紧张地扯了扯她的袖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就养成这种一紧张就扯她袍子的奇怪习惯。
“你觉得这个老疯子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脸有些苍白,同时混合着恐惧与激动。
基拉微微侧过脸面对着他,目光微垂:“如果你问的是真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真的。”
德拉科像是被人狠狠重击了一拳,他有些难以想象基拉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是变得沉默起来。
“是好事。”
他突然说,轻轻的、自我说服式的说:“这是好事。”
这必须是好事。
基拉眨了眨眼睛,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因为所有人的命运或许在出生那刻就已经注定。
离校晚宴以一种诡异的气氛结束了,当学生们慢慢离开礼堂往公共休息室走去的时候,基拉在通往地窖的路上被斯内普拦下。
他那张苍白的脸上似乎有种沉闷而古怪的神情。
“迪戈里小姐,请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他轻声说。
基拉点点头:“好的,斯内普教授。”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地窖办公室。
一段长久的寂静后,基拉带着点困惑用礼貌的口吻询问:“斯内普教授,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垂落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着拳。
他紧紧抿着唇:“我......我找不到你,这几天,地图被校长还给波特了。”
基拉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讶异:“那确实有点可惜,先生。”
斯内普觉得这样的基拉让他感觉相当的怪异,他有点不自觉的委屈:“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只是那个时候并不适合聊那些,我——基拉——你相信我,好吗?”
基拉宽慰道:“没关系,斯内普教授,我相信你的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唉真的呀,别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真的没有说气话,你为什么成为双面间谍、为什么走之前不肯说一声,不就是觉得自己有可能死在伏地魔那边回不来嘛。
其余那些暗恋的白月光啊这种,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斯内普的眼神似乎更痛苦了,像是被某个称呼灼伤一般。
“你不相信我......”他喃喃地说道,黑眼睛眨了几下,视线的落点慢慢下移,像是做了某种决心,他突然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基拉的肩膀上,然后试图靠近去主动亲吻对方。
他记得基拉喜欢所有和他亲昵的举动。
那些无数个带有爱意的、热烈的、缠绵的吻。
基拉微微蹙眉,头稍稍朝后仰了仰,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突然说着说着就想亲过来。
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和解释?
没必要啊。
而且说实话,基拉不喜欢被人强行做出亲昵的举动,这让她感觉有点被冒犯,哪怕她向来贴贴前也不会先出声询问对方。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一瞬间闪过浓厚的痛楚。
基拉有点无奈,她已经很委婉地问过了,当时也给过机会了,是对方自己放弃的。
她清楚自己是个情绪猛烈而极端的人,会为许多才华绽放的时刻心动,然后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而且斯内普曾是她上辈子的激推,抛开这段极其失败的恋爱关系不看,单单只看斯内普这个人,仍然会令她心动啊。
本命激推的魅力不就是这样的吗?
基拉从不后悔曾经喜欢对方,现在也喜欢,她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自视甚高,居然会想去主动靠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做任何肢体接触,仅仅用目光尽可能地展露自己的诚恳。
“斯内普教授,我说的是真的,”基拉认真地说,“无论如何,我明白你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只不过这件伟大的事里面并不包含我而已。
“没有其他的事需要交代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先生。”
是不是应该说一句祝你暑假过得愉快?
但怎么想也觉得斯内普这个暑假大概率愉快不起来诶。
基拉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只说了句简单的告别。
“再见,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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