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伏地魔开口说道,“你还要自我欺瞒到哪一天?”
基拉抬眼望向他,不理解日记本又在发什么癫。
过去这么久,又支棱起来觉得自己的嘴炮可以说过她啦?
不愧是能够看书自学的魂片版图书馆,充当有自我学习功能的AI也蛮不错的嘛。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挑战,基拉的生命力又像是伴随着攻击性开始复苏,她唇角微微勾起,眼里泛着亮光:“我吗?”
“说来听听。”
伏地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你觉得,你把自己伪装成无辜、无害的绵羊,就可以收获所谓同类的爱与喜欢?”
基拉的目光从手中那本《君主论》上划过,挑眉笑了一下:“嗯哼,你想说什么,又开始怀念自己当学生会男会长的时光了?”
“需要我把我的徽章摘下来借你缅怀童年吗,老学长?”
伏地魔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优雅得就好像他屁股底下坐得不是空气一样。
“说得没错,学生的崇拜、下属的仰慕再好操纵不过,但这是我的目的,不是你的,至少不是现在仍然执迷不悟的你的。”
他令人毛骨悚然地轻笑了一下:“你想要的,难道不是你所说的真心吗?”
基拉皱着眉盯他,还真有点没料到,日记本君居然还会有谈论真心的这一天。
好荒谬哦,有种扣功德的地狱感。
啊,不对,眼前这家伙的主魂当初在哄骗人家老夫人的金杯和挂坠盒的时候,也是伪装过真心搞网恋(?)诈骗那套的。
“我真的要笑了。”基拉一本正经地宣布,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伏地魔倒是拿不准面前这家伙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黑历史,按道理,这个日记本里分割出来的魂片,不会拥有太多经历才对。
有趣。
“你想要的真心经得起考验吗?”
这个惯来冷酷残忍的口吻如同魔鬼一般引诱起来:“你的皮囊、你的才华、你的财富、你扮演的角色、你维持的社会道德——”
伏地魔笑起来:“一旦将这些全部丢弃,你所谓的爱与真心还会留在你这里吗?”
笑不出来了吧臭小鬼!
“亲爱的,你扪心自问过有足够的信任吗?”如同诡辩一般的话语娓娓道来,“只有你变得堕落、你把这和正义无关的内核暴露、展现你无情的一面,到那个时候还爱你的人,才是真的爱你。”
如果我变坏、变得堕落,西弗勒斯还会站在我的身边吗?
纵使基拉知道伏地魔这番话的逻辑似乎不能够完全成立,但她还是忍不住顺着去思考。
如果......
我站在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的对立面,就算只是一场考验与试探......
但是基拉不敢,她就像一个没能够完全熟练掌握知识点的考生,甚至无法勇敢地去面对考试和蒙混过关,她根本不敢走上考场。
冷静,基拉对自己说,不要陷入日记本君的诡辩陷阱,真心是不应该用来试探的,底线也是。
伏地魔笑意加深,当机立断乘胜追击,不愿给基拉任何冷静下来思索的机会:“有条件的爱也配叫爱吗?恕我直言,我以为那种东西叫利益交换。”
基拉阴沉地望着他,尽可能平静地说着冠冕堂皇的道理话:“你说的不对,那是因为人本身是自变量。”
“所以呢,你追求着永恒不变的东西,却又把爱的程度当做因变量来计算?”
基拉:?
等等,你个日记本君看点政治学心理学的书也就算了,怎么还学起理科的自变量、因变量术语来了。
这不合理!
大概是这个插曲让基拉退出了自证辩解的误区,她也从沙发上坐直身,发起反击。
“真稀奇,”基拉阴阳怪气地感慨道,“现在连你都能跟我讨论这种内容了吗?”
她撇嘴:“说得好像有人像这样爱你似的。”
“我有啊。”
伏地魔理直气壮地当场应下。
基拉顿时一个地铁老人手机后仰神情,开始怀疑自己难不成穿到的不是原著世界,而是伏地魔同人文?
不看日记本君的文,太嫩,没兴趣磕。
“谁啊?”基拉好奇地探头。
“我的食死徒。”
基拉当即换上了一种慈爱的眼神。
哎呀,小日记本君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呢。
伏地魔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他小时候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又不是一开始就走优雅学院风。
要不是顾及着魂片和主魂之间的经历有着无法共同的限制,他暂时还不准备在基拉面前暴露自己是侵入魂片的主魂的真实身份。
不然伏地魔刚刚绝对会骄傲地显摆自己最忠诚的两个食死徒。
贝拉特兰克斯、小巴蒂。
他顶着基拉那故意恶心自己的眼神,平静地继续说:“在我第一次失败之后,逃脱罪名的不一定不忠,但一定狡猾。沦落阿兹卡班的未必忠诚,却也经历了一场考验。”
像他们这样站在最上面的人,所给予的考验,向来与折磨是同义词。
基拉没有对这番话起疑,因为在原著里的二年级密室篇中,日记本汤姆里德尔也确实知道自己是伏地魔和被救世主击败的事。
也许是藏在马尔福庄园里的那十来年,日记本获得的部分信息呢。
卢修斯那个投机者不可能对着前主子放在这里的东西什么都不做。
“英俊的容貌我亲手毁去,无尽的财富我不屑一顾,在世人眼中,就连生命也被我丢弃,可那又如何?”
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诚的信徒。
伏地魔谨慎而狡猾地只吐露了前一个人选的名字,来继续自己是魂片分片的伪装。
“贝拉特兰克斯仍然会是我最忠诚的下属。”
“这样的感情难道不正是你所描述的那种爱吗?”
基拉向来是举一反三的好学生,甚至没听伏地魔说也能自己推敲出小巴蒂也能在最忠诚的食死徒上署个名。
老实说,她都有点嫉妒了。
毁容、秃头、灵魂还四分五裂、性情脾气又烂又垃圾、甚至小命还丢在一个婴儿手里过。
就这,居然还真的拥有她想要但没有的那种东西。
呸,真不公平!
“最忠诚,但是坐牢是吧。”基拉酸唧唧地讥讽他。
伏地魔不以为耻反以为傲:“能为我进阿兹卡班,那是他们的荣耀。”
他不屑地冷笑:“这也正是你比不上我的一点,因为你把那种东西看得太重要。”
灰色幽灵冷酷又傲慢地说:“人类向来贪婪,给得太多、看得太重只会让他们恃宠生娇。”
基拉:......
总感觉怪怪的。
也许日记本君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基拉代入思考了一下,仍然确信自己不可能接受这种做法,至少对斯内普不会。
怎么可能舍得让西弗勒斯去蹲阿兹卡班啊!
小黑屋里金屋藏娇倒不是不行......咳咳。
基拉向来是就事论事的性格,她是斯内普的过激单推人和她跟对方搞对象是两回事,后者不会影响前者。
至于其他人么,不感兴趣啊。
就像伏地魔压根对贝拉特兰克斯无爱的那种不感兴趣啊。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种显摆和炫耀的徽章罢了,强求自己去和对方付出的爱平等?去回馈?
他们也配?
*
星期一的晚上,不高兴的人有一大堆。
更换完魔法阵材料的基拉回到霍格沃茨的寝室里,心里的扎小人名单先后排行榜俨然在实时更新,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抉择先做谁的稻草小人比较好。
几个小时前来到地窖办公室,准备上大脑封闭术课程的哈利也不高兴。
哪怕斯内普的神情看起来比他更不高兴。
两个人几乎是在互相厌恶的情绪下开始课程的讲述。
但哈利也没有料到实际练习会将自己记忆中不堪的那些过往展现在自己最厌恶的教授面前。
被达力欺负、被玛姬姑妈的狗追到树上、被摄魂怪包围......
直到入侵到一个更糟糕的片段时,哈利才用魔杖而非脑子成功抵抗了一次。
哈利愤怒地瞪着斯内普,吃痛地捂着自己撞到地上的膝盖,注意到魔药教授苍白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红肿的鞭痕,像一个烙印。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刚才不知道用的什么魔咒留下的。
“你想使蜇人咒吗?”斯内普冷冷地问,揉着自己的手腕。
“没有。”哈利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一眼对方手腕上的伤。
当斯内普说丢开所有的感情和杂念继续联系的时候,哈利还没来得及反应,脑子里仍然在走神思考另一件事。
[完蛋,要是让基拉发现她最喜欢的老蝙蝠受伤了,我绝对会被恶作剧吧。]
一进波特脑子里就看见基拉在揍熊孩子们的场景,斯内普差点被气笑。
该死的!
斯内普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在骂哪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然后深吸一口气,严厉地要求道:“摒弃杂念!丢开情感!你的努力呢?!”
哈利的努力就是把斯内普的摄神取念当成了记忆复习,还真从自己的脑海旮沓里翻出了神秘事务司的联系。
但显然,哈利对神秘事务司的好奇和探寻、以及试图反向掌握情报的举动,在斯内普的眼里是愚蠢、违背邓布利多目的的自大做法。
第一天的课程根本无法用成功和顺利来修饰。
不过哈利还挺高兴的,他发现神秘事务司这条线索了诶。
等到他回了公共休息室,还看见韦斯莱双子的新发明——无头帽,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额头和伤疤一直在痛。
哈利怀疑是因为斯内普的摄神取念的缘故。
也许躺一会儿就好了。
“我去睡觉了。”哈利把作业塞进书包,站起身打开宿舍的门,刚往里走了一步,脑袋就像被切开似的痛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站着还是躺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疯狂的笑声在他耳中回响......他今天似乎格外地开心......有了新的进展......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得意忘形......
“哈利?哈利?”
有人打了他一个耳光,但那种快乐没有消失,笑声也还在持续着......
他的手放在一个蓬乱黑发的女人头上,得意又炫耀地拍了拍......他向来能收集到有价值的好东西......如同一匹名贵的双血统赛马一样给他长面子......
有人左右开弓地又给他来了几巴掌,哈利费力地想要清醒过来,才隐隐约约发现那疯狂的笑声好像是从他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哈利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瞪着天花板,额头的伤疤可怕地跳动着。
“你怎么啦?”罗恩俯身看着哈利,非常担心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哈利坐了起来,“他只是......很高兴......”
视野里昏暗一片,金星跃动,好像还在闪烁着最后幻视出来看到的画面,他费力地去依靠频繁眨眼来辨认。
那是什么?
不是神秘事务司的长长走廊。
而是......一个图书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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