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精灵的话,她们的疑虑渐渐打消了,也敢上手去摸这件新校袍。
“小精灵还会做衣服吗?”
“这针脚,这布料……都能在对角巷跟摩金夫人抢生意了——”
埃拉纳也眼含笑意,“替我谢谢海莉,真的太及时了!我会好好爱惜的。”
无形中又省了一笔钱,小刺猬笑得情真意切。
“等会儿把厨房里的小精灵都叫上,礼堂那么大,一定有地方坐!”
利诺比利豪爽道:“你们为期末晚宴准备的菜式够多了,不差这一会儿,就当是放松了。”
“而且当了那么久的听众,不想亲眼看看练习成果吗?”
埃拉纳假装板起脸,没等说完就泄了气,笑着说,“你们不来,我们会失望的哦!”
“小姐们……”小精灵网球状的眼睛里盛满泪水,“艾达会告诉大伙的,我们一定会来给小姐们捧场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埃拉纳还想再说什么,手臂就被人晃了晃。
瑞琪儿催促道:“快换上演出服吧,要来不及了——”
唯一一个符合学生年龄的装扮,也被锁进了更衣室。
看起来职业各异的‘女士’们,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帷幕,似乎注定了这会是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礼堂落座的大多数,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真正享受音乐的人寥寥无几。
他们想知道这支乐队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毕竟这一年关于主唱的流言满天飞。
众人不指望气氛能像前几年一样活跃,只要别死气沉沉的就行了。
无论台下观众们的掌声里有多少真心,学年末的演出都如约而至。
大伙还来不及议论乐手们,身上那些不伦不类的装扮,就被一阵渐进式的旋律,勾走了注意力。
两把吉他从舞台对角默契扫弦,打造出的迷幻眩晕感,直接把众人拖进曲子。
黑白琴键上连续的跳音,却不见丝毫凌乱,适时插入的清亮女声,让礼堂内零碎的声响彻底消失。
“Here comes a wave
命运好像
Meant to wash me away
海浪要卷走我
A tide that is taking me under
巨浪滔天要把我淹没
Swallowing sand
受了伤害
Left with nothing to say
已经无言以对
My voice drowned out in the thunder
我的声音早已被剥夺”
迷人的转音之后是另外三个声部的交错,细软声线和沉闷低音,形成了奇妙的对抗。
仿佛把整个礼堂空间划分成了几个区域,但却始终用乐曲勾连着。
猝不及防的怒音,配合星空穹顶折射出的光谱,让积攒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Cause I
因为我
I cannot start to crumble
我不会动摇不会崩溃
So come on and try
来啊 尽情施展你的伎俩
Try to shut me and cut me down
试试打击我压垮我”
而由弗立维教授施展出的闪烁光效,不止在长桌与教师席间变换流转,更像是撕开夜幕的天光。
此时强有力的鼓音和人声来回跳切,迫使着沸腾的音浪继续翻滚,仿佛随时能冲破屋顶似的。
“Let the storm in
面对风雨
I cannot be broken
我一定能抵御
No, I won't live unspoken
不让命运被摆布
Cause I know that I won't go speechless
因为我绝对不会沉默”
直击灵魂的叩问与密集的打击乐对撞,将众人的兴致齐齐点燃,却在高/朝时戛然而止。
没有给观众任何缓冲的时间,架子鼓的滚奏模拟着远方的惊雷,震响了在座听众的耳膜。
穿着各异的’女士’,眉眼间是同样的严肃与郑重,足以证明这一首歌的不同凡响。
“All day, every day, therapist, mother, maid
日复一日,治疗师,母亲,女/仆
Nymph, then a virgin, nurse, then a servant
女神,处//女,护工,奴仆
Just an appendage, live to attend him
不过是精心照料他的附庸之物
So that he never lifts a finger”
叫他一辈子也不用费心抬起一根手指
燃烧的声线被电子合成器,烘托出了更加迫人的气势。
紧凑的节奏与重复低吟的歌词,令这片坐满的空间变得异常压抑。
忽明忽灭的烛光配合着旋律的摇曳,犹如蓝色时期冰冷压抑的画布。
而主唱始终坚定的声线,却又传递出在深深不安的笼罩下,挣扎不屈的意志力。
“The capillaries in my eyes are bursting
我眼睛里的毛细血管正在炸裂
If our love died, would that be the worst thing?
如果我们的爱消亡了,那会是世上最糟糕的事吗?
For somebody I thought was my saviour
我曾视为救世主的人
You sure make me do a whole lot of labour
你真令我心力交瘁”
极具穿透力的声线,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反复低唱。
身旁同样演奏乐器的姑娘们,或高亢或低沉的和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而她们身上穿着的各行各业的装束,此刻却是对那些无礼凝视的最好反抗。
强劲的音浪在咆哮着,仿佛集体陷入了一场摇滚的狂欢。
而此时钟楼方向传来的鸣荡声,显得空旷又悠远,跟鼓槌的叩击形成了天然的冲突,正好预示着曲调背后的暗流涌动。
“24/7 baby machine
全天候的生育机器
So he can live out his picket fence dreams
让他美滋滋实现理想生活
It's not an act of love if you make her
这并不是爱若你让她如此
You make me do too much labour
你让我心力交瘁”
旋律重复性很高,朗朗上口却并不乏味,这也意味着,只要你想,就可以跟着乐手们一起哼唱。
不仅最右侧长桌的小獾统统放下手里的刀叉,跟着律动摇晃身体,与它遥遥相对的格兰芬多们也坐不住了。
不要说姑娘们丢开了矜持和淑女做派,个个激动的小脸泛红,心里的那些甜蜜幻想,也短暂地抛在了脑后。
就连被‘指控’的男生们,也都被这样的氛围震撼了,原本歪七扭八的坐姿,不知何时也矫正过来了。
“这个特纳挺特别啊——”
“这还用你说,我一年级就知道了!”
詹姆吝啬的挪了挪身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舞台,“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还不赖,但你可得小心点,”
西里斯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穿着麦格教授同款教袍的姑娘,“我猜你应该也不想跟咱们院长发生点什么吧?”
不知是被这种假设恶心到了,还是让麦格教授扫过来的眼刀吓住了,兄弟俩好歹收敛了点。
“就算特纳以后想留校任教,那也应该是接斯普劳特教授的班,虽然无聊了点儿,但我也可以隔三差五来带个课嘛——”
“就黑魔法防御术好了,反正校长也招不来什么正经人!”
感觉到这条长桌上的欢呼声,有点被比下去的趋势,詹姆喊话道:
“愣着干嘛?快捧场啊!咱们总不能叫另外仨学院给超过去吧!”
紧邻的拉文克劳长桌里,尽管没有两边那样火热,但能把这群小鹰从书海里拉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那场抵制运动最活跃的几个女生,虽然还是拉不下脸,做什么支持的举动,最起码也没有再搞破坏。
或许这些直白的歌词,让她们头脑清醒了不少——知道最该针对的不是同性,而是用冒犯的眼神,审视她们的异性。
至于向来在这种场合,表现冷淡的斯莱特林,则是延续了他们一贯的作风——审时度势。
既不会当众扫了教授们的兴致,也没打算做任何不符合身份的动作。
哪怕有不懂事的新生受不住诱惑,不自觉的摇晃身体,也会被身边高年级的一记眼刀,看得端正坐姿。
西弗勒斯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他慢条斯理的抿了口红茶,眼神却没从主席台上移开。
不论台下的观众如何挽留,音符消散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这学年该跟乐队说再见了。
可即便表演结束,歌曲带来的冲击性,依旧让大伙讨论的热火朝天。
这正是埃拉纳她们最想要看到的,音乐的力量要比干巴巴的说教,要有效的得多。
希望今夜过后,城堡里不会再有同性间的为难、互相伤害。
就像她们身上穿的那一套套制服,女孩们都可以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
不做任何人的附庸,更不该被人用有色眼光去审视,她们会在各自领域美丽绽放。
“从我绝望的森林里,我采撷了花朵,要制作一个花冠,为我余下的岁月加冕。
我要为黎明的池沼和夜的肚脐熏香,为我的黑暗的床榻,准备光的护身符。”
——《音乐篇·三》
【注】:
选曲一:《Speechless》迪士尼真人电影《阿拉丁》中茉莉公主的觉醒之歌;歌词着重传递反抗精神,展现了女性突破传统规束缚、争取话语权的叙事内核。
选曲二:《LABOUR》英国歌手Paris Paloma创作的女权主义歌曲《Labour》因尖锐批判女性劳动剥削引发全球共鸣,揭示家庭场域的性别劳动剥削现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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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金色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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