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纳看得心惊胆战,即使这样淑女的动作,由飒爽的姑娘坐出来,仍旧英气逼人。
利诺比利始终跟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哪怕出现意外,她也能及时拽过另一匹。
“不用紧绷着,让身体跟随着它的起伏,你会爱上这种颠簸的。”
利诺比利稍稍加快了些速度,望见埃拉纳也丝毫不落下风地向后拉了下缰绳,“这比骑扫帚轻松吧?我早说过你会爱上它的!”
埃拉纳重重地点着头,与那些龇毛的扫帚不同,骑在宽厚温热的马背上,你能清晰的觉察到紧挨着的、跳动的、真实的生命。
即使有时候还需要靠它来引导,但埃拉纳已经开始享受这项自由放纵的运动。
壮硕强健的利皮扎马,在骑术精纯的主人手里已经憋闷得太久了,耐心已经告罄。
原本直立的耳朵不停向前摆动,“它这是不耐烦了,我带它去那边跑几个来回——艾拉,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利诺比利瞥见并没有安分等待的好友,挑了挑眉,就听到她说:“我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应该还勉强算得上有天分吧?”
高马尾姑娘爽朗的扬起唇,“好啊,那就来比一比。我可是不会让你的!”
埃拉纳挑了挑眉,握着缰绳的手抚了抚马颈,紧接着再次轻扣了下马腹。
劲瘦的马腿极其有力的弯折,向前疾驰着。浓郁的绿毯此刻化为天然的鼓面,尽情奏响自由的乐章。
雪白的鬃毛沐浴在利刃般刺目的金黄光束里,拼尽全力追逐着前方的英姿。
畅达而协调的步调,像谱写了曲狂放激进的摇滚,没有任何能阻挡她们奔向远处的炽阳。
拥有翩然外表的贵族,真正的爆发力也不容小觑:飞溅的泥点、凌乱的发丝、摇摇欲坠的发卡,都是它骁勇的证明。
埃拉纳用了些力气向左拉动缰绳,聪慧的‘贵族’意会地调转马头。
饱经沧桑的围栏上爬满杂草,上面几乎可以肯定有未知的虫蚁。
可无论哪一个都不曾停下脚步,一前一后翻越了那道阻挠她们的屏障,迈向终点。
埃拉纳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恣意和畅快,这是有别于音乐给她带来的陶醉。
令人心驰神往的最纯粹的自由。
亨特先生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个狼狈的姑娘:衬衫前襟和领口上泼贱的泥点、米色的马裤膝盖往上那一大片泥汤,还有两双如出一辙的土黄色靴子?
如果没记错,它们原本该是黑色的?
这是骑马去了,还是干脆反过来了?
“你们是去马场了没错吧?”亨特先生先是对上了长相乖巧甜美的女孩,莫名有些心虚。
多漂亮的小姑娘,让他家女儿硬是给带成了这样。
“如你所见,我们练习得相当激烈———现在需要很多时间弄干净自己,不跟你说了!走了!”
利诺比利拽着好友径直走向自己房间,忽略了身后一脸纠结的父亲,以及那两串脏兮兮的脚印。
很难想象魁梧豪爽的男人,会和厨房扯上什么关系,但就是这么诡异的发生了。
埃拉纳看着亨特先生拿着盘碟进进出出,一旁坦然坐着的高马尾姑娘,显然对此司空见惯,不在意的劝了句:
“你别管他,他就喜欢研究吃的,对锅碗瓢盆的熟悉度跟马不相上下。我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是他做,就没让她下过厨房······”
埃拉纳点了点头,关切地扫了一眼面前姑娘的表情。
大大咧咧的姑娘还以为她饿了不好意思说,先塞给埃拉纳两块蘸了奶油的司康。
“待会多吃点儿,他厨艺还不错。”利诺比利朝又一次端着餐盘走来的男人道:“这也太多了,我们可没那么大胃口,最后都得叫你解决——你是想把马压死吗?”
亨特先生把牛骨髓摆在两个姑娘面前,最先上桌的欧芹沙拉被推的远远的,色泽油亮的牧羊人派则是分切成了几小牙。
执着为姑娘们添菜的马场主,小臂上的套袖都没来得及摘,“你们只要尽最大力气吃,剩下的我都能消灭掉。”
有着中年男人通病的肚腹,足以证明话的真实性。
“谢谢先生,我真的足够了!”埃拉纳慌忙摆手推辞,她面前摞起的‘小山丘’再也承受不了哪怕一片菜叶子。
粗犷却带着真诚实在的声音笑道:“圣诞节比亚回来说你们紧挨着食堂住,我以为能把你们的胃锻炼出来——”
“我还要再解释多少次,是公共休息室离厨房很近,没人打算在那儿建寝室的!”
利诺比利愤愤的灌了口姜汁啤酒,余光瞥见短发姑娘吞咽了下,想都没想就递了过去。
“不了,我喝蜂蜜红茶就好。”
埃拉纳对那股扑面而来的生姜味有些抵触,总让她联想起那堆需要分切的姜根。
只能说魔药课对她的伤害真的太深重了。
“抱歉啊小姑娘,我该早准备好你爱喝的饮料的,是叫接骨木花露是吗,我听比亚提起过,”
亨特先生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摘套袖,将带着油渍的布料搁到桌上。
“但这些日子马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男人爽利的承诺道:“等下次你再过来,我一定给你预备上!”
埃拉纳轻笑着道谢,她看着如出一辙的说话方式,总算知道利诺比利直爽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事实证明最开始亨特先生的话,并非是夸下海口。
埃拉纳跟利诺比利对视了一眼,在那两双风格迥异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致的担忧。
别误会,不是担心他的肚子被撑破,而是替亨特先生的爱驹忧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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