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座城堡都变成炼狱,你口中的希望们一点点耗尽,那才有意思!”
刻骨的怨恨伴着滴落的蜡油,侵占这间风烛残年的旧屋。
“她抛在脑后的,我会帮她想起来,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她这个校长还怎么安心的当下去……”
“哦不,我差点忘了,她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阴恻恻的笑声持续回荡在腐朽的房间,却又毫无征兆的中断,声色俱厉的控诉道:
“应该是挂在墙上也不得安宁!那天你带我过去见了她,我们的菲兹杰拉德校长还真是风采依旧!一点都看不出是做过亏心事的样子,这可不行——”
“没有人能在犯了错以后,糊里糊涂的混过去,不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没有人!”
玛蒂尔达知道它又一次陷在了对那位已故校长的讨伐里,古德女士把自己困在了过去。
她没这个能力让它彻底释怀,只能照她说的走好每一步。
如果这能让她好受一点,就算要践踏自己的底线,玛蒂尔达也愿意去做。
哪怕它灌输给自己的麻瓜的所作所为,跟自己真实了解到的有出入,玛蒂尔达也没有试图跟古德女士争辩。
即便她对麻瓜没有偏见,反而真心向往那个世界,她也早就养成了不违背古德女士命令的习惯。
耳边怨毒的咒骂声还在持续不断的传来,玛蒂尔达又想起了那天在校长室,堪称惊险的‘会面’。
“要来块柠檬雪宝吗?玛蒂尔达?”
现任校长进来的悄无声息,短发女人手掌上的怀表还保持着托举。
玛蒂尔达没有掩饰般的攥紧手心,当着面前这个魔法界传奇把怀表揣回内袋。
她若无其事的拨开卡扣,扫了眼回归‘正常’的表盘,“未经您同意,我就直接进来办公室等待您,无论怎么看都是失礼的行为。”
“对您造成的打扰,我很抱歉。”
睿智的湛蓝色没被半月形镜片遮挡,耐心十足的看着她将表链重新挂回内袋,直到他开口前才对上另一双眼睛。
“进入校长室的口令时常更改,就像我挑糖一样善变。”
邓布利多校长捏起了亮黄色的小山丘最顶端的一颗,剥开糖纸,“但教工休息室里的托盘,每隔几天就会换上我选中的口味。”
“也就是说这里随时欢迎我的同事们,过来一起交流、分享美味。”
他将糖块塞进嘴前,语气真挚,“真的不打算试试吗?麻瓜们的智慧有的时候并不输给巫师,而且往往还能带来新惊喜——”
见玛蒂尔达摇头推却,邓布利多校长也没再坚持,瞥到她几次朝毛色艳丽的凤凰上看去,他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时间快要到了,如果足够幸运,你会看到一场浴火重生。”
“不过凤凰刚从灰烬中钻出来的样子,并不会太美观,至少比现在要‘朴实’。”
原本漫不经心啄毛的福克斯,显然有着过人的聪慧,幽幽的跟主人对视。
玛蒂尔达早就了解过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天赋异禀,但真的亲眼看见这一幕,还是震撼到了她。
老人嘴唇开合,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安抚着小心眼的宠物。
“我可以知道你来找我的原因吗?是有什么问题想要跟我讨论?”
正当玛蒂尔达注视着被哄好的凤凰抓着栖木,昂首挺胸的抖动羽毛时,不满足于只跟动物交流的现任校长出声了。
“校长先生,是有关教学方面的问题。”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完美的借口,“在课堂上跟他们的相处中,再结合课后布置下去的论文——”
“我了解到选麻瓜研究课的学生里,有不少父母都是麻瓜,或者仅有一方是巫师的,他们都迫切的期望能通过这门课,能让家庭关系更和谐。”
“我想向您申请借用下您这里的冥想盆,真实的记忆影像要比只从书本上读到的文字有说服力的多。”
“当然可以。”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个雕刻华丽的浅底石盆,就从存放它的木柜中飘飘悠悠的来到二人面前。
“我很期待看到你的教学成果,玛蒂尔达。让孩子们消除一直以来魔法界对麻瓜们的错误偏见;能正视他们身上的优点、接纳他们,不再抱有优越感和恶念,是我最想要让他们学会的。”
“好好使用它吧,古德教授。”
玛蒂尔达自问没有出现丁点破绽,可还是在准备离开前,被邓布利多校长一句突然的夸赞,勾起了浑身的警惕。
“怀表很精美,或许你和霍拉斯有相同的审美,他的要更小巧一些……”
“并不能走时的纪念品而已,比不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收藏。”
玛蒂尔达没有错开眼神,直直地对上那双湛蓝色,“谢谢您的慷慨,再见,校长先生。”
那位现任校长似乎对她起了疑心,可玛蒂尔达敢说即使有,他也抓不住任何把柄。
更何况,她根本没对着学生们下诅咒或是施咒,从他们身上是查不出来的。
但即使这样,接下来她行事也得比之前更加小心才可以。
生锈的推拉窄门在她身后闭合,只有断断续续的低语从房间里传来。
显得这幢老宅更加阴森可怖,就像家长们用来吓唬小孩的暗黑/童话。
玛蒂尔达手持着烛台缓缓下行着螺旋楼梯,忽明忽灭的烛光将墙壁上剥脱的涂料,照得摇摇欲坠。
高矮不齐的画框缀满了墙面,画框里的人头,大多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有那架吊钟旁最大的一幅抽象画,上边的图案格外清晰:
断掉的蛛丝网住了四散的飞蛾,将妄想逃命的自私者围困成一团;白鸽的心脏给箭矢刺穿,娇小的身躯被架在火上烹烤。
一个农夫装扮的人正在火堆旁手舞足蹈,像是在庆祝什么,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实在算不上享受。
吊诡而挣扎的五官,更让这炼狱般的景象披上了层骇人。
可经过的女人的衣袍,却没为它停滞哪怕一秒。
仍是不为所动的扫过每一级台阶,裙角的落叶像是缝嵌上去的残忍纹饰。
直到走回房间,握紧门把拧动前,玛蒂尔达才施舍给那幅写实的画作一个眼神。
短暂的不忍逐渐被坚决取代,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
“一切都消失在迷雾中了,过去给抹掉了。
而抹掉本身又被遗忘了,谎言便成了真话。”
——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
【注】:
废弃山庄的灵感来源—哥特美学电影《猩红山峰》
BGM:Sis puella magica!
一整个沉浸式写文
(1)血草:又称为雪草、血地珊瑚。
一种寄生植物,通体呈现鲜艳的猩红色或血红色,没有绿叶和叶绿素,整个植株就像是一串红色的蜡烛或珊瑚。
它喜欢生长在海拔较高、土壤湿润且富含腐殖质的地方,通常在雪融化后的林地里悄然冒出。
电影《猩红山峰》里都是真实的血液,凄美却过于惊悚,这里显然不适配,所以改用血草。
(2)古德与已故校长的恩怨为纯原创,由于塞勒姆审判案的时间在两任校长菲利达·斯波尔和尼欧弗·菲兹杰拉德之间。
但《霍格沃茨之遗》主线任务—‘尼欧弗·菲兹杰拉德的试炼’里有出现女校长的记忆影像,且同时莫佳娜也是六年级不可或缺的一环,于是定为菲兹杰拉德担任校长时。
(3)魂器怀表:在为哑炮妹妹萨拉·古德报仇时,塞拉用残忍的手段报复了告密的骗子、忘恩负义的流浪汉、点火烧人的牧师。
最后与肃清者交战时受伤,无意中致使灵魂分裂(纯原创,但萨拉·古德确为塞勒姆审巫案遇难者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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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猩红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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