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了,我这条小命可握在您的手上呢。”
“所以,你应当知道任务失败的后果了吧。”
“······”
李小雨低着头思索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事不宜迟,明日启程,相关事宜我会交待安平使的,你不用担心,先回去休息吧。”
李小雨抿着嘴,把无尽的不满与怨恨吞进肚子里,多亏了这人,这位安平使现在是恨不得杀了我以证实力,还说什么配合保护,简直是天方夜谭。
事到如今,只有走为上策!小雨踏出大门之时,暗下决定。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唯有一轮明月在山之巅散发异样清冷的光芒。在月光下穿行的除了夜行觅食的动物,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李小雨。
她并不相信蒙面男的话,即便那人如今握住她的小命。可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不想重复过去唯唯诺诺的憋屈日子。
月挂中天,光芒更盛,即便不用火把也可以看清前方的路。以及,前方的人。
几乎同时,李小雨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身体里渗出来,缓慢却强烈,如同一把小刀在骨髓上细细刮。
若我心情不佳你必死无疑。
这话果真不错,李小雨支持不住,蜷缩在地上想着。
“寒夜独自赏月,你倒是无聊的紧。”
忽然她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压过了寒气,一时间那种刺骨的寒意消失了。但是体力却仅够支持她勉强直起身子来。
“至少比你出门散心要有意思的多。”她冷冷地望着从岩石上飘然而下的神秘人,眼中露出敌意和恐惧。
“你这回又不怕死了?那个识时务的李姑娘去哪儿了?”
“如果像个傀儡一样活着,那我还不如一死。”李小雨打算放手一搏,她的面色因为寒伤发作更显灰白,好像随时就要昏倒。
“你要如何?”
“给我自由。”
“不可能。”
“至少在我为你效力的时候,不要为难我。否则,与其完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还不如现在死更好。”
闻言,那人却是轻笑出声:“你从何处看出我在为难你。”
李小雨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中透出“你哪处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或许你误会我了。”他放软了声调,哄孩子一般说道“我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人。”
“那我以前肯定不怎么招人喜欢,不然也不会个个盼着我去死。”李小雨此刻对他充满敌意,语气也不见好。
忽然,那人话锋一转:“你是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才处处放肆,试探我的底线吧。”
李小雨一时间无法辩驳,其实说是要拼命,但内心深处总觉得此人不会那么简单就弄死自己,到底是心存侥幸。
“不错,我确实不觉得你会现在要我的命。”李小雨松了口。
那人闻言立马又露出凶狠的一面:“我不会让你死,但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就像刚才那样。”
李小雨也是吃软不吃硬:“我这个人最怕吃这种苦头,你猜我会不会稀罕这条命。”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忽然笑道:“怎么都没了记忆,脾气还是那么差,丝毫不懂变通,宁可鱼死网破也不受委屈,真是和她一脉相传的倔脾气。”
“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如阁下这般阴晴不定的怪人。”李小雨毫不示弱,立马反击过去。
“坦诚布公吧,我虽然不会还你自由,但是目前也只有我能保你性命。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会给你庇护。”他瞅了一眼小雨单薄的衣服“况且你现在独自出去,不是被冻死在半路就是被坏人抓去做童养媳。”
李小雨瞪了他一眼,他又补充到:“不对,你年纪不小,可当不成童养媳喽。”
“……”
李小雨无话可说,最后只能象征性地撂了句狠话:“那拜托你对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好一点,别动不动喊打喊杀,小心翻船!”说完就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回去。
那人在后面摇摇头,悠悠说道:“月圆之时,寒伤易发。”
李小雨闻言顿了一下,瞬间不争气地感到一丝温暖。
“不过,刚才我心情不好。”
……
夜深,天南殿。
“父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聪明人,很会察言观色,也知道怎么拿捏别人。”殿中昏暗不明的灯火映照在漆黑的面具上,显得越发神秘危险。
逃跑又怎会不带包袱,哼,这丫头倒有几分胆识和谋略,佯装逃跑不怕死换自己低头。
与此同时······
“连一件保暖衣服都不带就逃跑,我一定脑子发抽,还好回来了。”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李小雨摸回房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此时她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某人心中陡然变得机智果敢起来了。
窗外月色暗淡,寒伤却在蠢蠢欲动,任凭她裹得跟个包子似的也无济于事。她身上无处不冷,可唯有眉心的一颗朱砂痣红的热烈,恍惚之间好像一把火在燃烧,带来久违的温暖。
“我不愿意”
被称为安平使的俊美男子默默的抬起头,露出如星辰一般的双眼,但眼中冰霜却怎么也化不了。
“这是命令。”
“我志在高山”
“你心若浮云”
“我剑挑四方”
“逞匹夫之勇”
“我讨厌她”
“你和她不过一面之缘。”
“她长的丑。”
“美人在骨不在皮。”
“······”
“你就当给自己一个挑战吧。”
“不愿。”
“待你归来,凌华剑谱奉上。”
“成交。”
“······”
他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高位者打量着低位者,眼神复杂。
是夜,李小雨梦会周公,梦境之中总见一女子独自凭栏眺望着远方,似是等待着谁。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有一张和她现在相同的脸。
被梦惊醒的李小雨坐在铜镜前,镜中的面容是陌生的,稚嫩的,和她原本的面貌一样平平无奇,唯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动人心魄。但是她没有瞧那双眼睛,而是若有所思的抚摸眉心的那颗朱砂痣,喃喃道:“梦里的我没有它啊。”
“李姑娘,你起来了吗?奴婢为您送水来了。”
李小雨收起所有情绪,不动声色地让她进来。
看着眼前与她同龄的女子,李小雨稍稍放下心中的戒备。
“姑娘的行李奴婢已经整理好了,待姑娘收拾好就可以出发了。”
望着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女子情不自禁加了一句:“安平使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的,谢谢。”
糟了个糕,把大学里收到回复的习惯带到这里来了。
“啊,我的意思是马上,马上。”
在小姑娘的坚持不懈的督促下,她十分不自在地完成了梳洗。
可是作为一个手残党,梳古代的发髻无异于文科生做高数题。
看到李小雨最终自暴自弃的选择披头散发,那姑娘终于忍不住一把夺下她的梳子,一气呵成一个完美的双髻,只是力气重了些扯得她头皮一阵一阵的痛。
这个世界对普通穿越者太不友好了,天晓得怎么梳的,我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将来要穿越的!李小雨在心里哀嚎,嘴上还说着谢谢。
但是,常言说,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总会有意无意的在犄角旮旯里为你开一扇窗。
清清楚楚看到安平使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那一扇窗。
远远的就见晨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玉树临风的身姿。脸庞棱角分明却并不锋利,流畅的线条掩盖住傲气,平添一份流水一般的温柔。漆黑的长发高高竖起,看起来十分的利落清爽。墨黑的衣服更衬得他肤白若雪,超凡脱俗。
李小雨看他看的入了迷,而安平使却一眼也没有望过去。李小雨被美色晃了眼,却也很快被他的冷漠冻回神。
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小雨强烈的自尊心再一次被对方狠狠伤害,她下意识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也用沉默和漠视来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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