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一间告解室内，普奇平静地念出了这句引用《圣经马太福音》的话语。
“你要明白，我仅仅只是一名神父，祂无法给予你启示，我亦是如此，因为这答案已经存于你心中。”
隔着一块木板，与普奇相对而坐的一名男性沉默不语，普奇听见告解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男人如他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恩里克·普奇没有去探究与他谈话的是谁，他或许是一名刽子手，在那集中地收割了无数雅各的子孙的姓名，但无关紧要。
他只是做好作为神父应尽的职责——听取他人的忏悔。
男人身穿军装，大步迈出了这件位于挪威的一间小教堂。
他有一张颇为英俊的面容，只是因为僵硬显得略微不自然。
此时外面正是阴雨天气，雨丝很快就落到了他的身体上，副官走上前，恭敬地为他们伟大的领袖撑起伞来。
约翰·施密特挥手，制止了想要前往这座小教堂搜查的士兵。
“士兵们，退下。”
这个外形奇异的神父罕见地让他心生忌惮，没有必要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为九头蛇招惹一个不知深浅的敌人。
约翰·施密特，代号红骷髅，一个在后世被誉为美国队长最大敌人的九头蛇领袖。
他是nazi党的研究部门“九头蛇组织”的领袖，此次前来挪威唐石堡，是为了寻找传说中奥丁的宝物——宇宙魔方。
自从注射鲁多尔·冯·修特罗海姆(卡兹化名)研究发明的血清，他获得了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力量。
但这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更加强大，更加完美的力量。
名为野望的焰火在他的内心中熊熊燃烧着。
这该死的血清，竟然只是未完成品。唯一的成品已经被亚伯拉罕·厄斯金博士带到美国去了。
另一位能够制造它的人，他无法逼迫对方再度制造，因为鲁多尔·冯·修特罗海姆(卡兹)的地位要远高于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对方能够诚心实意地为他效劳。
他旗下的科学家都是一些废物，没有一人能够比得上对方的才华，连有缺陷的血清都无法制造，更不要说补全他身上的不足之处了。
可这不是绝对的，他坚信他此次寻觅到的珍宝或许能让他感兴趣。到时候，他们就能拥有合作的基础，在补全他身上的缺陷后，并用血清制造更多隶属于九头蛇的战士。
同样的，他也做了两手准备。派九头蛇特工前去美国抢夺那支唯一的成品。
他不信，有了成品，那些科学家还什么也研究不出来。
云杉和白桦树屹立在路的两旁，无言地注视着那些侵略这个国家的士兵的行动。
这个国家总是在下雨，铅灰色的天空中坠着沉甸甸的乌云，水汽被迫从乌云中离去，化作雨丝笼罩的整个旷野，穿透雨幕清透高吭的河乌鸣叫声，这就是挪威的春天。
许多双硬底军靴踏起水花，随后是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们转头向唐石堡中央完全用石头堆砌的神殿驶去。
教堂地下的纳骨堂，正前方受难的神像注视着下方正在沉思的普奇。
普奇摩挲着手里的鸢尾十字架，翻开他早已熟记于心的篇章。
约翰看见许多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也来受洗，就对他们说：毒蛇的种类！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忿怒呢？
1942年3月，二战还在继续着，九头蛇入侵了挪威唐石堡，夺走了位于神殿中的空间宝石。
今日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他举起一只手，让太阳流水一般的金色光辉从他的手边流过。不远处山毛榉，浸没在这金色的海洋，光滑的银色树皮熠熠生辉。叶片被风声摇动时，果实从树上掉落。银紫色皮毛的松鼠从树上爬下，好奇地看着远处没有见过的他，很快注意又被果实所吸引，抱着自己的食物一溜烟跑走了。
他有些遗憾此时手里没有画笔和画板，画下这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色。
这座军营里只剩下他一个，其他人昨天就被分配到其他的军营里。
很显然，他通过了最终的选拔，成功成为了注视超级战士血清的唯一人选。
或许迪奥会这么想，理所应当地踩下他人，通向唯一胜利。因为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只能有一个人通向终点。
他摇了摇头，把莫名冒出来的想法驱逐出他的大脑。
远处的一个小黑点逐渐清晰，是厄斯金博士提着酒瓶的身影。
“我可以进来吗？”
博士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当然可以。”他搬出另一把椅子，邀请博士坐下。
“紧张吗？”
博士缓缓坐下，把带来的酒瓶放在桌面上。
“略有一些。”史蒂夫如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来到这个军营后，他才知道血清的事。
“博士，为什么是我？”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不是你？”博士反问，“你是如此的优秀，无论是哪个项目，你都能做到第一，这军营中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份血清。”
阳光透过树荫，又穿过窗棂，金色的斑点在桌上跃动，他接过博士给他的酒杯，看着酒液上也浮现亮斑。
“那么，这份血清是为了造就何物？一个战场上的杀戮兵器？你们将希望寄托于只是被强化过的**凡胎，来指望他能够改凭借一己之力变战局？”
史蒂夫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就算他们已经签署协议，哪怕他的结局是上军事法庭。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博士。”
“不，等等。”
博士摘下脸上的眼睛，掏出手帕把它擦拭干净，他擦得很慢，但一副眼镜也不够他折腾多长时间。
他的眼神开始迷茫，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一些事。
博士迟疑地开口了，也许回忆过去对他意味着着一些伤疤的揭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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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旷野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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