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意没忘记问上官华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上官华却说没有。
“那你那个时候问那么多？”
“你也知道，我就这样的人！”上官华感觉这句话对桓意挺管用的。
果然，桓意又沉默了。
但随后还是说了一句“你和以前变化好大”。
上官华则回她“习惯就好”。
桓意笑着没说话了。
-
那是一节地理课。
因为是第三节，所以中间有大课间。
上官华能保证自己表白以后会继续专注学习，并且努力向桓意学习。
但是现在……她急得不行。
迷之自信让她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很出色的胜利者。
完胜的那种！
桓意看着上官华递过来的小纸条——上次是骗你的，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桓意有点被吓到。
校花喜欢谁？
她莫名有些心慌，还挺紧张，好像是要说是自己一样。
桓意回了一个“谁”字。
她认为自己是上官华的好朋友，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应该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纸条再次被推过来——她成绩很好，在我附近。
桓意有点不敢回她了。
说完全猜不到那是假的。
上官华见桓意没写字，就拿过纸条继续写——你猜猜？
桓意看到纸条后更紧张了，写下了“不知道”。
但上官华则把她的“你猜猜？”给圈起来了，意思应该还是让桓意猜。
桓意有些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在她自己的那句“不知道”下划了道横线。
上官华收了纸条，随意但缓慢地对折了一下，然后放进了桌肚里。
她不想用纸条了，她很想亲口说出来。
她从来没有对谁亲口说过，而正好桓意也没有听过谁亲口对她说。
上官华换了她自己的衣服，也没穿校服外套。
昨天还洗了半天的澡。
还换了鞋！
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已经让桓意注意了一下她的新鞋了。
她想让桓意能明白她的决心。
她感觉心好像要沉下去一样，但是又很心慌，她脑袋也很重，胸膛有些不正常的起伏着，但她依旧说不出一个字。
她感觉她说出来的字会全部哑掉或变音，她又去拿笔，心想要不还是写下来吧，毕竟哪个人青春岁月不是写小纸条的？而且这还是她初恋，就搞那么正式？
可是上官华的手抖得厉害，而且她就是莫名的想亲口告诉她。
很想让桓意用耳朵听到，好像她的声音就会一直绕在桓意脑海中，也稳稳掉在桓意的心上。
她的唇抿了又微微张开，但欲言又止以后又紧紧抿住了。
她悄悄地深呼吸了几下，甚至不敢看桓意。但是深呼吸屁用没有。
她紧张地胃疼，腿软，感觉筋骨都是凉的，这是她的毛病。
她的手心里很快便出了汗。
她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我”，都没有声音，被哑在了喉咙里，甚至都没多少气。
她紧张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句“我喜欢的人是你”。
她紧张的不行，也难熬。
她想现在就说出去，想让桓意知道。她一向都憋不住什么，尤其是这样的情感。
上官华也早已经熟了，低着头哪也不敢看，头一直想往桓意那边扭，但都没有成功。
她一向憋不住什么的，倒是说啊！多难吗？她说小声点，没人会听见的！
上官华猛得转头看向桓意，预备铃就响了。
上官华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他爹的给她整这死出！
上官华刚才握住的笔被她松了，倒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完全没有发现桓意也抖得厉害，拿着的自动笔都没按铅出来，空空如也的笔头在练习册上乱划了两分钟。
两颗炽热激动的心，是老师威严的声音和微凉的戒尺也平静不了的。
下课后，上官华直接拉住桓意，然后扭头看着桓意有些躲闪的眼神。
两个人脸红得像煮熟的龙虾一样。
上官华终于能开口说话了，结果“我”个半天，都把桓意“我”笑了。
上官华也笑了，她说不出来别的字了，好像脸烫得脑子也不清醒了。
班里莫名的比平时吵上不少。
嘈杂声却都抵不过上官华心里的声音。
“我喜欢你！”
上官华一直盯着桓意，她是惊讶的。
两人的心跳声都很大。
上官华感觉自己很累。
桓意也是。
但桓意比她好一些。
她很快地抖着手写下了一张纸条，上写着——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
上官华看着桓意歪得不成样子的字，笑了，结果她自己的字更歪，像是被打散架了一样。
桓意抖着手接过纸条——那些假设都不是假设，你愿意等我吗？
或者是，等着我们！
桓意头晕，半天，只把她写的“好好学习”圈了起来，然后把纸条扔给上官华。
但是上官华感觉她同意了。
高兴得快哭了。
感觉她现在就已经娶媳妇了一样。
-
桓意看着“大明星”，笑着回忆道：“我记得那节课，好像是在讲地质构造！”
“大明星”上官华倒不认为，笑着说：“我怎么记得是在讲海水运动？”
因为两人激动紧张了一整节课。
“一个必修一个选修，我都不想说了！反正都过去了，而且无伤大雅！”
少年已经长成青年，她们还在一起。
只是……有些遗憾。
之前有，以后有，她只希望现在和最后，能够没有。
那个熟悉的商场。
只是少女们的笑容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她们内敛多了，因为笑得太热烈会有皱纹。可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又哪里来的皱纹呢？
那是疤。
桓意的审美依旧没有怎么提升，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短袖和淡蓝色牛仔裤，和身边的“大明星”不太搭。
上官华从来不会想去改变桓意什么，桓意喜欢的事她从来都只有支持。
桓意懒得学化妆和穿搭，上官华也仅仅教她一些为了应对某些正式场合时要注意的，并没有要求她多学什么。
上官华一直很宠她。
人家桓意愿意为她“守身如玉”快两年，之后还把一辈子交给她，她能不宠吗？
“之前我在说要包养你呢！”
“是啊！大几千的裙子穿着都烫人！”桓意推了推眼镜。
上官华因为练舞，个子又长高了不少，现在净身高一米七六，整整比桓意高十一厘米。
桓意抬头看她。
上官华把手背在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
她的拉子朋友就开始行动了。
商场里突然响起了一首纯音乐，是桓意很喜欢的一首古风曲，她看向上官华。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的手笔。
上官华笑了一下，然后退到了后面，刚才她的朋友们已经给她“清场”了。
桓意有些不明所以，回头一看，连相机都架好了。
桓意看到了张雁，她还和桓意挥手！
桓意有点蒙圈，难怪上官华今天搞那么特殊！
上官华还准备了“灯光组”。
一束白光照在上官华身上。
她白色衬衫上的纽扣反着光，她连衣服都是精挑细选的。
桓意知道她一直都这样讲究。
银白色的头发甚至都有些反光。
上官华在等音乐，这是她们两个一起编的舞。
桓意的眼泪很快就涌出来了，在眨眼的时候有细小的泪珠溅到了镜片上，但不碍事，她就没管。
女生的身材比例很好，不能说是为舞蹈而生，但凭她这样的，一些选拔肯定是能直接过去的。
她还脱了鞋，她穿的袜子很像在练舞房的舞鞋。
上官华真的一直都很讲究，即使是对她这个很无聊的人。
一把银粉被撒了下来，灯光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那些细闪闪的东西落在上官华身上时，她做了第一个动作。
她舞步轻盈也有力量，这样的一身也挺配这个舞蹈。
少女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精心编排过的，它们第一次被“公之于众”，此时发光的也不只有上官华了。
一曲舞毕，掌声四起，桓意已泣不成声。
但还不止这些，音响里的音乐遍了，那是……一些女生的声音，有告白，有祝福，在极应景的背景音乐里间隔适宜的被播放着。
女生的舞蹈变了，也是她曾经给桓意跳过的。
桓意哭得要站不直了。
最后，女生不知从哪里接来了一盒戒指。
观众的惊呼让擦眼泪的桓意抬头看去。
上官华拿着戒指向她走来，她已经喘平了气，轻声对桓意说：“可惜我不是学芭蕾的，不然……我会为你跳天鹅湖！”
但是这一曲由她们两个人创造的舞蹈，那样的爱意独属于她们，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流传至今的故事。
上官华单膝跪地，结果桓意一个不稳，差点双膝跪下了。
她坐在地上，说不出话。
“我爱你，嫁给我！”
上官华为她付出了很多。
“你看看我为你做了什么，再想想要不要拒绝我，好吗？”
上官华也已经哭了。
她的声音很轻，与桓意额头相触，她的声音也不再抖了。
“等我头发长及腰，你再来娶我！或许要三年，或许要五年。要是长到了你还没回来，我就剪了继续长。你只许比那时早回来，不许晚！”上官华哽咽着说。
“……对不起！”
“不许说了，因为我没生气！我先给你戴上！”
上官华把她自己裹成这样，就是不想让桓意那边的家人看手机认出来是她们。
桓宁不同意她们。
他是桓意的哥哥，是她除了爷爷奶奶的一切。
上官华又是桓意的另一个一切，桓意哪个都放不下。
桓意戴上戒指后就摘了已经被眼泪弄湿了的眼泪，紧紧抱住她的爱人。
“我一定，一定早早回来！我也爱你！”
“我等你！”
就像以前你等我一样！
“别哭了，私奔去！”上官华哭着拉起桓意。
桓意近视有点严重，她握紧了上官华的手，跑得也不慢。
因为，她牵得是上官华的手。
媚女，十分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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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次告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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