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牵手

王妈老远就瞅见王飞身后跟着一群人,黑压压一片,一听王飞的喊声,马上拿着点菜的小板板过去,笑颜盈盈地问:“你们一块儿吃?”

“嗯,”王飞指指身后,“二十个人,分两个拼桌就行。”

“好嘞!”王妈麻利转身,又拿出一个点菜板,

王飞附身,贴在王妈耳朵上小声询问:“妈,这么多人,打个友情价七折不过分吧?”

“哎哟,是你玩音乐的那些乐队朋友不?可以可以,你们吃好喝好。”王妈把点菜板往王飞手里一塞,笑容拂面,转身她招呼孩他爸,“王建国!出来帮崽拼桌子!”

“兄弟,你家庭氛围真好啊。”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同样朋克打扮的乐手感叹,“我要是玩乐队舞家去,我爸妈得扒我层皮。”

“小文啊,话这么说,”王飞拍拍同为乐队吉他手的文方安,私下聊这么多,他能不知道文方安的想法吗,“到比赛的时候你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能留吗,”文方安笑推王飞一把,“我还得靠比赛得名次上电视呢,有点出息了家里才不至于回去就赶我。”

王爸听到招呼立马出来,给他们在户外拼了两张大桌,又走过去问问王飞比赛的赛况,让他好好比,转身跟烤串小哥一起烤串去了。

一堆人犹豫了好久,最后困死了乐队分开,一边去了两个人,刚刚好。

祝采萱屁颠屁颠跟着段婵坐下,有意无意段婵那边靠。

困死了乐队是个全员女性乐队,比别的大学乐队都要大点,全队最小的祝采萱也已经研二了。

乐队组了六年,回锅了两次,好歹也算是熬出了头。

段婵跟祝采萱同学校同专业的,祝采萱考完研听说学校有个女beta打鼓很厉害,就找到了校园表演闷头打鼓的段婵。

当时她们乐队二缺二,吉他手鼓手都走了,整个乐队都处于解散阶段,结果段婵说她有乐队了。

段婵闷闷的,看着学姐失魂落魄要哭出来的样子,邀请一起去喝酒,祝采萱喝着喝着情绪酒都倒出,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祝采萱盯着对面认真点菜的吴确,身旁那个高个帅气新鼓手还在跟他一起看菜单。

“你有想吃的吗?”吴确认真看菜单,已经没有心思管杨时安了,但还是问了一嘴。

“我没有忌口,你随便帮我点点就行。”杨时安一开始是这么跟他说的。

一直盯着菜单的吴确抬头,“你没有想吃的吗?”

杨时安心头一动,看着菜单思索,最后指了指最经典的组合:“那就鸡翅和肉串吧。”

“好。”吴确又在后面分别写了“10”,再把菜单交给他,“二十串肯定不够你吃的,你再点点看。”

一群人吵吵闹闹,上烤串后都吃的兴起,

吴确控制着一口闷的想法喝了点酒酿,低度数的两小瓶还不至于把他放倒。

已经脸上两坨红的段婵放下手上的杯子,打了个嗝,目光锁定左边的唐自心,两手一张直接抱了上去。

抱上就不撒手了,她开始倒苦水:“二狗啊,你把新鼓手踢了我去你们乐队行不行啊……队里现在没一个省心的!我还得拿名次让家里松口呢……啊啊啊啊二狗!你把杨时安踢出去!我要跟你们做大做强!”

“姐你上我们乐队不行吗?”祝采萱跟着大叫,抱上段婵,三人像叠叠乐一样微倒,“我们乐队可以有两个鼓手!我们也可以做大做强!”

唐自心已经微醺,她端着酒杯,不住摇头,“不行,杨时安是小吴哥招进来的,谁招进来都不能踢。”

“我们好不容易磨合的差不多了,不能踢。”唐自心用胳膊比叉,一脸坚定。

杨时安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出去接电话,吴确看看早就乱成一团,已经抱着开始唱歌的众人,混乱中平静喝酒酿,慢条斯理地吃着还没吃完的烤串。

“昨晚,谁提的喝酒。”王飞也跟着喝大了,头疼欲裂。

第二天在比赛指定的电视台楼前汇合时,半数人脑子还在发懵。

在群里是“我是嫩蝶”,出了网络就是困死了乐队女吉他手的昌元香捂头,真的困死了。

她蹲地上凄喊:“阴谋,一定是阴谋!”

他们虽然线下见面少,但是线上该聊的一天没落,一群人抱着尖叫,发泄完又平静跟各自的乐队交流,跟昨晚的放纵已经完全和解。

没排练,还喝大了,非常完美的赛前准备。

上午艳阳高照,吴确坐在唐自心的行李箱上慢悠悠地喝粥。

唐自心的行李箱里装着他们要用的服饰,其他乐队也是大大小小的包一堆,在这等时间一到工作人员来接应。

昨天把醉鬼们送回去都已经凌晨了,他跟杨时安站在路边,吹风解酒。

现在一习惯信息素的滋养,离开信息素就会感觉不舒服。

只是从健康的状态又回到了以往的状态,就已经这样了。

吴确有些焦躁,但也只是把情绪都敛在眼底,都没表露出来。

心里像被蚂蚁啃咬,指尖都有某种异常的痒意。

“不舒服?”杨时安把他手上的烟拿走,指尖肉眼可见的颤抖尽收眼底。

“有点,”吴确摸摸微烫的脸颊,刚刚喝酒喝完已经开始上脸,现在估计脸都红了,“对你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性了怎么办。”

“所以你的信息素为什么会这么不稳定呢?”杨时安顺势把那根烟插入自己的烟盒,放进兜,“你是优质omega,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况。”

吴确指尖颤抖,就像某种戒断反应,如果杨时安释放的安抚信息素浓郁,他是能感受到的,但是如果就像最开始那样,只是一丝一缕的释放出来,他真的感受不到。

就像现在,他不确定杨时安是不是在释放安抚信息素,腺体直接影响情绪。

他很不安。

吴确蹲下,脸埋在臂弯,不经意间脖后贴上抑制贴的腺体微微漏出:“……我的腺体没坏。”

杨时安感觉他误会了什么,也跟着蹲下。

他说:“不,我不是说别的,我只是担心你。”

吴确:“……”

平时这样蜷缩起来是会让自己感到安心的,但现在没有。

尝到甜头而不满的腺体在引导他的情绪。

吴确在暗处掐住手指。

杨时安在这,他没办法刺激腺体求得片刻平静。

讨厌这样。

心理上的排斥让他胃部翻搅,不适感强烈。

吴确默默腹诽,嘴上也跟着嘀咕出来了:“……你对别的omega也这么嘘寒问暖?”

身边持续安静几秒,然后他听见杨时安噗嗤笑出声。

本来就因为自己直接说出腹诽而不想面对杨时安,他一笑,吴确猛地抬起头,想要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吴确板着脸:“……你笑什么?”

“没有,”杨时安憋笑,意料之中的失败了,“没笑。”

吴确拍了他一下,又重新把头埋下去。

问都问了,在杨时安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主动问他要信息素的。

好歹也是有骨气的omega。

现在的吴确像一只炸毛的猫,杨时安忍住想碰他的念头,说:“我身边又没别的omega。”

虽然已经做好杨时安说任何事情的心理准备了,吴确还是疑惑抬头。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句话可信度很低吗?”吴确说。

吴确身边为什么没有alpha他自己很清楚,他就没有往alpha堆走的打算,个别alpha靠近也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他并不亲人,他跟什么都不亲,就好像跟这个世界的连接仅剩几点联系。

杨时安不一样,他看上去就是自带柔光的。

他这样的人会有很多人喜欢他。

他看上去就是遥不可及的那种人,才不像自己这样,奋力挣扎在过去和现在。

吴确又看向杨时安。

晚间风大,风沙迷了眼,他身上还披着杨时安的外套,一股不属于信息素的淡淡清香在鼻尖徘徊。

算了,无所谓。

他只是找个台阶下。

不是真的关心杨时安是什么样的人。

吴确把手伸向他,手指发凉。

他犹豫两秒:“我给你牵手,你再多给我一点信息素。”

这个条件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但杨时安真的伸过手,牵起他的手,说:“好。”

吴确怔怔看着两人牵起的手,杨时安的手也有一些茧子,但不像他的手一样。

杨时安先是张开手比划,吴确的手比他小一圈,又轻轻贴住,吴确就这么看着他的动作,呼吸闷闷的。

杨时安的手是温暖的,就像冬天终于靠近温暖的火炉,吴确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回温。

有个暖手宝,也可以。

吴确脑子里自动更换出自己的利益,杨时安想十指相扣他都没有缩手。

杨时安刚把他的手叉开就又抬起手腕,五指张开,改为紧紧握住。

跟脑子有病似的,两个人蹲在路灯底下牵手。

吴确最后想着,短促笑了声。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红酒信息素纠缠的薄荷味变得没那么凉了。

“牵手。”杨时安对坐在行李箱上小幅度滑行的吴确伸出手。

吴确还在咬着吸管喝粥,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巴掌轻拍下去:“不行。”

“为什么不行?”杨时安当然知道吴确为什么不让他牵,但还是问。

这里人太多了。

吴确果然说:“人多,不要。”

杨时安已经准备好,眼神恰到好处的落寞,他放下手:“我拿不出手吗…”

吴确愣住,自己滑行的动作都被他这句话绊在原地了。

“……不是拿不出手,”吴确解释这种问题耗的脑细胞都比编曲多,他有点烦,“算了,就是拿不出手,你真聪明。”

两人在原地僵持了几秒,吴确终于受不住,叹了口气。

他耳根子软,他真的受不了。

吴确抬手,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转身滑着行李箱退了半米。

“不是拿不出手,是我社恐,这个理由可以吗?”

杨时安:(开始表演)

吴确:(疑惑)(怀疑)(相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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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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