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确!”
脖子上的力气丝毫不减,吴确根本没办法回应,只能不断挣扎。
“你身为omega跟我当朋友不就图这个?就只有我一个朋友,你装什么纯情啊,嗯?”
盛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易感期这么汹涌,难耐到他迫不及待扑倒一直有微妙情感的吴确,让自己茉莉花味道的信息素包裹住他,极具侵略性的面对他。
“……松、松手……”吴确已经没有别的念头了,用力拍打他竖在眼前的手腕。
这些反抗让盛忻不断粗喘,微微松手让吴确能够呼吸,但自身更加往下压,禁锢住这个挣扎的omega。
“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拒绝我呢?”盛忻突然一笑,然后整个嘴角都开始抑制不住地往下撇,情绪失控道,“你帮帮我好不好?吴确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谁来救救我……
吴确闭眼又一睁眼,盛忻已经趴在了他肩膀上,反复磨蹭,不断蜻蜓点水般亲吻他的脖颈,嗅着那致命的香味。
吴确仰头,看见直耸到视线外的电吉他指板,左手努力摊平伸出,发现能勾到,颤抖着作出妥协:“……好,好……我帮你……”
左手伸出,能勾到电吉他的背带。
他忍受着脖颈间的厮磨,一点点勾起背带,把背带握在手心,尽可能快的把它放倒。
哐一声,琴弦哗啦颤抖,身上终于一轻,见引起的动静见效,吴确卯足了劲弓腰折叠踹去,直击要害,又趁机爬到一边,摇晃着起身,争分夺秒拿着电吉他狠狠抡下。
这一下,让他跟过去有关盛忻的一切挥手说再见。
好像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般。
乐器从中间断裂,染上红色,破败不堪,就像他现在一样。
已经顾不上查看盛忻的情况,排练教室里满是alpha发情信息素的味道,吴确拉紧衣服,领口已经被撕拉一道,他忍住恶心的生理冲动,跌跌撞撞跑出去。
明明已经跑出去了,却感觉喘不上气……
明明……
小吴确穿过楼梯间,已经跑不了一条直线,上课期间让他没有碰上任何人,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顾不上观察老师惊恐的眼神,直接跌坐下去。
“救、救救我……”
一直咬紧的牙关终于松开。
不知不觉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明明,已经有朋友了。
哽咽的厉害了,身体也软了下来,办公室的两位老师慌忙跑过来,扶起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
“快!快把人背到医务室去!”
“老于!这……”
老师们都是beta,但显然也闻到和看到了。
吴确闭上眼睛,想蜷缩起来,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他闻了好久,醒来看见满面愁容的田棉,又闭上眼睛。
“穆清!穆清!人醒了!”
田棉急了一宿,摁完床头铃就赶紧跑出去叫穆清。
作为吴确的生母,穆清从来没有过软弱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楼梯间里,堵着那群不速之客,田棉赶到的时候,那群人听见人醒了,明显松一口气。
“醒了不就好了,医药费什么的我们肯定会———”
“这是赔偿的问题吗?”穆清指关节被握得泛白,每个字都隐忍着咆哮出来,“你们的儿子是宝贝,我的儿子就不是了?!”
盛忻母亲叹了口气,看起来疲惫且不堪:“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句话说的好像他们才是加害者一样,穆清差点气得一脚踹上去,田棉及时拉住她,紧张到口里不断分泌唾液,自己冷静下来才提醒道:“孩子醒了,咱先去看看。”
等两位母亲离开楼梯间,先前还满脸抱歉的盛忻父母松开护住他们的另外两个孩子手,刚才那一套示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盛父作为一个alpha,完全忍受不了一个omega对他那么大的威压,“不就是一个omega,那么宝贝……不勾引我儿子能变成现在这样?我儿子被他开瓢了我还没找他们呢!”
“行了你少说几句,她们还没走远呢!”盛母呵斥道。
妻子的强硬盛父也无法接受,瞬间恢复成:“行了,做做样子去看看吧。”
“乖宝!”
吴确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穆清着急又心疼的眼神一下刺进心脏深处。
两位的眉心皱得实在厉害,吴确也跟着皱起眉,伸出打着留置针的手努力勾到她们,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没事……”
田棉站在一旁,也不觉得尴尬,给吴确倒水。
已经查看完的医生抬头,问:“谁是孩子的家属?”
两人一齐说:“都是。”
医生多看了几眼,打消把人叫出去单独说的念头,直接道:“现在恢复还算稳定,但是还需要留院观察,四天左右吧,记得去交住院费。”
田棉识趣离开:“我这就去交。”
这件事学校一通知过来,她的脸比谁都白。
虽然两人都对彼此很陌生,但这种事情,谁能不心疼呢。
田棉捏紧单子,心里那口气终于呼出来。
“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怎么就……”
穆清坐下,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乖宝手上都是擦伤,怕自己忍不住眼泪,抬头看向吴确的眼睛,又不可避免地看见被纱布包得严实的脖子。
眼泪夺眶而出。
自己一直尽可能护着的孩子,被人欺负成这样。
“妈……你别哭,我没事……”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穆清守了一晚上,头发趴得有些凌乱,整个人都憔悴了,没有平时吴确见到她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妈……妈真的……”
穆清赶紧擦擦眼泪,半晌才收拾好情绪,尽可能温柔对吴确说:“好好休息吧,我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病房外。
“你怎么也来了?”急忙赶来的吴宏深西装发皱,看着门口守着的男人,眉头皱老高。
坐在小凳子上抱着补品和包的男人看起来老实敦厚,留着一头卷毛,黑框眼镜让他看上去文静柔和,看见吴宏深,立马翻了个白眼,有礼貌的回应道。“我怎么不能来了?我们家穆清心上紧着那孩子,我也着急。”
“倒是你,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合法拥有抚养权,你上点心吧。”
这句话一出口,吴宏深面色铁青,“江衡,你———”
江衡一直跟吴宏深不对付,他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走,我劝你最好也在门口等等,等穆清出来咱再好好沟通。”
吴宏深眼角抽搐几分,江衡不再看他,知道肯定又在心里暗骂他。
“妈,别让他们进来。”吴确看着天花板的某一处,眼睛逐渐不太聚焦,“我不想见到他们……”
“好。”穆清知道他在说谁,立马答应下来。
盛忻,毫无担当的小人渣,还有他们丝毫不知过错的一家。
等穆清轻轻出去后,江衡立马递过去一个保温桶:“给。”
“这是什么?”
“梨汤,田棉说是吴宏深嘱咐她做的。”
可是刚刚田棉手里没有保温桶啊?吴宏深过来了?
“吴宏深来了?他人呢?都不进去看看?”
眼见穆清心情不太好了,江衡赶紧说:“他去解决这件事情了,一会儿就回来。”
吴确躺在病床上,因为还没有恢复过来,疲惫在睁眼那一刻就不断上涌,他睁着眼睛又撑了一会儿,频繁看几眼门口,最后还是放下期待睡了过去。
他唯独没有等到吴宏深。
再然后他只知道盛忻转学,他们一家就这么彻底在他面前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疤,吴确还以为这只是他的一场梦。
梦里的怪物一直紧追他不放,就好像他是唯一能饱腹的食物。
不过现在不是了。
梦里被乐队代替了,被这些在乎他的人充斥,他好像……还能挺幸福的。
合唱的歌声就像天边柔软的云,轻轻地飘来,点点耳朵,如梦似幻。
吴确坐在教室一角,手里捏着陈虹给的遮瑕,鼻头有些发酸。
合唱的旋律很熟悉,吴确忍不住小声跟唱了一句。
“听风吹散那些忧伤
安置我的心。”
自觉登上岗位的杨时安左脚刚迈进公司大门,就碰见迎面走来的杨时净。
“你不是要休假吗?”杨时净停下,故作惊奇,眼神里满是挪揄。
“如果只让你处理父亲的事情,那我太可怜了。”杨时安配合她说出让周围人满意的话,轻声又优雅,看上去没有任何瑕疵。
杨时净被他身上的薄荷味冲的脑子发冷。
杨时安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也要回家一趟,不光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也要去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了。
杨时净抱着胳膊,面上略显烦躁,折返跟着杨时安一起进了电梯,一起在电梯里的员工瑟瑟发抖。
身为从小在沙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姐弟俩,杨时净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个可怜绝对是指没能把吴确带回家。
太可怜了。
彻底查清楚那些事情后,杨时安更想粘在吴确身上了。
想无时无刻都能待在一起,一直对他好。
这样或许是omega发情期引起他的激素紊乱,不过无所谓了,他想,爱就是爱,信息素能是什么借口。
坐在桌边处理工作时,一份文件杨时安翻来覆去看了五遍,最后放下,不再折磨它。
杨时净的办公室也放上了一盆薄荷,小小的,比他养的那颗还要小。
杨时安盯着薄荷,手上已经按上拨号键。
他出神地想,路上的风霜或许已经无法遮挡,但黑夜不会无尽,我会穿过你我都麻木痛苦的过往,在你身边。
你也会在我身边,对吧?
“喂?”
听筒里传来懒懒的声音,杨时安在听到的一瞬神情完全放松,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那么温柔和充满爱意的声音。
“今晚接你一起吃饭去?”
老杨成了被信息素影响最大的人()
每次写文的时候,都感觉写出来的东西咻一下就从大脑里滑出来,都没有经过什么加工和思考,特别丝滑,导致我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个什么东西……(我有在边写边总结缺点的)
前面节奏有点慢了,大概是因为没有大纲吧(目移)
最后还是要说,15号更新,近几个月在准备非常重要的考试,感觉脑子要空不出来了(哭)
求求收藏~有读者支持感觉码字都有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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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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