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宫劭赜站起,用他的折扇遮住了他的脸,后用沉闷的声音说∶“对于平民来说,本店的菜的确是贵了一些,但这京城里可有哪家店的门面比得上我聚兰阁,再看看哪家店能为你们提供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领头的男子开口∶“机会?让上面的人看着我们,把我们当街边的猴,我们表演的好了才能被人收入囊中!”
宫劭赜将大堂扫视了一遍,低头沉思了几秒才说道∶“展现自己的才能就算是卖艺,那么状元也是在被人当猴耍?依你看,耍状元这只猴的猴主人是谁呢?”
我嗤笑了一声,给皇上和国家选的状元,其主人自然是皇上。
宫劭赜看我一眼,后继续与他理论∶“你的意思可是猴主人不体恤百姓?”
那人急了眼,喊到∶“我没有!我就说你这菜价贵,你就要报复我,给我带一顶不尊的帽子!小人!”
“没有伯牙鼓琴哪里来的钟子期辨高山流水?”宫劭赜看了看柳公子,略小声地说∶“就好比这位大人没有这么大本事,他主上也不会招募他。那他是怎么让他主上发掘他的才华?买通主上身边的熟人?还是路过他主上的门口时候,他主上看他气度不凡?”
大堂的另一人也加入了这场口舌之争,“听说如今朝廷买官卖官现象严重,没想到连着区区小店也如此做事。这难道是那位想以此发家的朝廷命官的意思?”那人长相清秀,标准的江南女……男子。
同样手持折扇,这位小哥可谓是个十分娇羞的文(小)弱(家)书(碧)生(玉),而我身边这位太子爷就显得有些威(大)武(家)霸(闺)气(秀)。我第一反应,竟是他穿着女装一定很好看!
威武霸气的太子殿下在喝下我刚给他添的茶后,终于对此次事件做了工作总结∶“朝廷什么样子是我们这些百姓不能妄加评论的,在下小店的开销还需要身怀绝技的各位用凭本事挣来的荷包支撑着。吴某在此向大家承诺,价钱会适当的下调,但不能坏了规矩,你挣钱的本事也能吸引需要你替他赚钱的贵人。望大家多体谅小店的小厮和姑娘们,他们在京城生活也如你们般不容易。”
“我们穷苦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有钱人哄抬物价!”,“就是!你们那些小厮一定也怨恨你们这些有钱人!”;“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苦命人,掌柜说得对,挣到钱了就算是本事!咱没这本事就没权说话。”,“咱也不是成天来着店吃饭,菜价不过是个门槛。”两种声音同时充斥在大堂,我们几人在渐渐平息的混乱中逃走了。
到了人烟稀少的背巷子里,柳先生单膝跪下,抱拳,向宫劭赜赔罪∶“臣刚未能为殿下分忧,臣有罪。”
宫劭赜悠闲地扇着折扇,目光落在柳先生触地的膝盖上,以十分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有罪,罪孽深重。柳师爷还真有本事,叫人家连着本宫嫡亲表亲一并骂了。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师爷,平日出的点子倒是新奇,可现今这事办的却如此惊人。以后从聚兰阁小厮身上克扣的银子都补到柳师爷的俸禄中可好?”
柳先生又将头埋下了一些,语气更加诚恳:“不敢不敢,今日是小人一时头脑发热,急于替殿下分忧,没想到那群看似简单的平民能如此狡猾。”
“呵”,宫劭赜冷笑,却像是自嘲,“聚兰阁的目的不就是挑选人才吗,如今有了这一大批比柳师爷都优秀的人才,相信日后我大楚定能有万世太平。”
柳先生不语。
我绝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而我也不是一个会故意攀附权势的人。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我会在顾及伦理道德的前提下,做出权利最大化的选择。
我转移了话题,试图帮柳先生结束此时的尴尬∶“殿下,您接下来准备去何处?”
宫劭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公子,合起折扇別在腰间,“婍琬想去哪?”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第一次听见他这么称呼我,还是因为要在婚礼上演戏。如今,又有怎样的想法?
我想了想,目光对视着他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其企图∶“今日是乞巧节,街上应该有不少百姓出来庆祝。”
师爷,之所以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因为智商与情商中至少有一个极高。柳先生很巧妙地抓住这个提议,并将本太子妃的思想贯彻到底∶“乞巧节到了晚上才是最热闹的,现在殿下不如到其他酒馆看看他们的菜品和菜价?”
宫劭赜似乎比较满意这样的想法,“本宫向来不自己管聚兰阁的事,这点事本应交给你去打理,本宫只去知晓了便可。可今日闲来无事,去瞧瞧也未尝不可。”
我的嘴角不自觉朝向了太阳公公,太好了,终于不用用点心充饥了。在现代,我也是一个通过节食保持身材的女星。然而到了这里,没有正版訾茹的看管,我对自己相对放纵一些,对美食的控制欲也比以前强了些。
我们走进了很多不同的酒馆,尝了各有千秋的美味,我的胃受到了过多的填充。完蛋了!我看见肥肉在向我招手!
“本宫去更衣了。”宫劭赜看来也是超负荷地吃喝了一通,生产过量,需要排放。
柳先生:“小人……”
“用不着。”
“殿下此次出门未曾带护卫。”
“本宫能文能武!”
“……”
我和柳祎玚两人,外加一只訾茹,三人沉默着。有些话,一直没有时间问,毕竟刚才旁人还太多。而此时,机会绝佳。
“訾茹,这木簪有些细,我用着不舒服,你去买支新的来。”
“太子妃还是要这个模子的吗?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能买到木簪的地方,殿下恐怕马上就要回来了。”
“无妨,门口便有,样式随意,你速去。”
支走了訾茹,我便要开始和我的命运作斗争了。
我不敢冒然挑明,怕眼前之人的确不是我认识的柳祎玚,怕……这个师爷给他的主子说我是个疯的。“柳先生,你说为何人会有前世今生?这前世今生又有谁真的见过?”
柳祎玚愣住,随即边仔细思索起来,“太子妃此言的确无解,有些事,在心灵上世人是拒绝接受的,但架不住精神上所寻求的慰籍,于是便有此说法流传于世。”
这话没毛病,但也没线索!我仍不死心地问道∶“那柳先生相信轮回之说吗?”
他笑了,又呲出了我最熟悉的陌生狗牙,说∶“小人当然得相信了。世人大多是相信的,作为与朝廷相关联之人,自然要崇善修德。”
那就是本来不肯相信,被逼无奈才勉强同意。
确认他不是我认识的柳祎玚,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攻略,现如今看来只能靠自己撸起袖子加油找嬛琨仙人,把自己弄回去安心地当好自己的小演员。
“没想到太子妃还有如此深奥的思维,在下敬佩。”盗版柳祎玚继续呲着自己的狗牙说道
我不是一个爱和陌生人说话的人,但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我和他唠起了嗑∶“妇道人家闲来无事,便想想这些无聊的事儿打发时间。以为多看过几本书便聪明了,今日与柳先生一谈,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才实学。”
“太子妃谬赞。”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柳先生请教。”
“太子妃请讲。”
“嬛琨仙人……”我故意停顿,等他继续说下去。
“太子妃怎的提起了这位?”
“我觉得这位嬛琨仙人甚是神秘,便有些好奇。柳先生可否为我讲讲此人?”
“这……很久没人提起仙人了。先前的嬛琨仙人已消失多年,传闻她已仙逝,而新的嬛琨仙人暂未出现。”柳祎玚说道此处就止了声。
“还有呢?”我穷追不舍。
“还有……小人其实也知之甚少。只知前嬛琨仙人在先帝驾崩后就开始云游四方,飘无定所。仙人临走时说过,嬛琨仙人的位置永远有人坐着。目前来看,皇后娘娘本应是嬛琨仙人家族挑选出的人选,只是……哎呀,小的多嘴了,太子妃恕罪!”说罢还差点打了自己一巴掌。
“柳先生果然学识渊博。”
对方尴尬笑笑,“太子妃谬赞,谬赞。这算是宫中公开的秘史,算不得是小人的学识,都是小人在说书先生那里得来的。”
这厮还会讲冷笑话,呵~呵~,so 冷。
“太子妃,你看奴婢为你买的木簪,可是够粗了?奴婢给店家说了,若您不满意,咱再去换。”訾茹充满激动的口气飘进我的耳道。
我瞅了一眼,敷衍地说∶“还不错,为我戴上就好。”
此时,从厕所爬出来,哦不,从更衣完的宫劭赜从訾茹手中夺走木簪,给我挽了个跟刚才一样的发型,将木簪仔细戴上。
惊恐万分,手足无措,现在绝对是形容我的最佳成语。虽然后期訾茹对此事的回忆是∶我受宠若惊,小脸因害羞而通红。(放屁!老娘敢断定自己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后回血过快,或是紧张窘迫。)
有鬼!这个心机极重的男人断不会做无用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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