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斐欲哭无泪,然而毫无办法。
本来好好的可以做个没有存在感的旁观者,偏偏在这个人面前现了形。男人将他的点心藏在了房间的一角,让他带上了口罩,便拉着他的手将他带了出去。
夏斐特别希望这会儿有人能过来解救一下他,但这个通缉犯却好像对这里熟的跟自己家一样,左拐右转的,竟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
这就是他能光明正大杵在小花园里的原因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夏斐小声地问道。
“去一个视野好的地方。”
vein拉着他,将他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小型的礼拜堂,房间里只有简单的神龛和两边的席座。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能看到教堂背面的一角。
教堂背面是一块葱绿的草坪,十字架的碑林静静地矗立着,衬的天空更蓝,蓝的令人惊心。
“这里能看到出殡。”vein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安静地看完下葬的。”
“……下葬的那个人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的。”
夏斐搜肠刮肚了一番,悲哀地发现自己只能想起“节哀顺变”这么一句场面话了。他从没有这么嫌弃过自己嘴笨,如果更加能说会道一点,是不是就能够和这位通缉犯先生畅谈一番,用语言打动对方?
语文课应该好好听的……
不过等等,他是来做任务的啊,只要把话带到了,是不是就能回去睡觉了?
“那个,通缉犯先生……”
“你叫我什么?”
“……vein大哥,我替你保守秘密,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你要找谁呢。”
“我要找的人叫……Felix。”他说道。
vein愣了一下。狭长的红眼慢慢转向说出这个名字的男孩,那张面孔上带着一无所知的澄澈。
“你认识他吗?”夏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
“是的我……认识他。”vein低声喃喃着,“这一定是个该死的玩笑吧。”
“他明明已经……但是为什么,难道还有转机吗……不,这不会是偶然,果然他们说的最后一次是在骗我吗……早该想到的……得把他们杀掉,我还没有输……”
夏斐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怎么刺激到这个男人了,只看到Vein捂住了头自言自语了起来,那副神经质的模样让他有些害怕。他听到“kill”这个词从vein的嘴里反复冒出来,更是觉得自己的安全也岌岌可危。
他小心的,一点点的,往门口的方向蹭了过去。
而这时,祈祷室的门又突然被人叩响。
夏斐一吓,脑子里还在想是该沉默还是大声求救,如果是警察就好,但如果是只是教堂的工作人员……他这么冒失会害死别人的吧。这么一犹豫,他就看到vein已经走了过来。
他肯定看出自己想要跑了吧……夏斐只能尴尬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Vein瞥了一眼这只不安分的小狐狸,一把把人拉到身后,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怎么,不欢迎我吗,不在邀请名单上的萧先生?”门的另一侧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那些狗鼻子我替你支开了,现在可以放心享受一下下午茶……或者是饯别宴吧?”
不是警察。夏斐心里有一点点失望,但对于来人也依然好奇,忍不住在vein身后探头探脑。
“噢?你有客人吗?”
vein没有说话,只是将门微微拉开了点,夏斐便看到了门外那名男子的真容。黑发,黑衣,黑帽,清秀的东方人面孔,对方看到他的时候,一丝惊异闪过他的眼睛。
“看来有预料之外的情形出现了……”那名男子扶了下眼镜,进了屋,也顺便将门关上。
vein称呼他为刘枭。黑发男子围着夏斐走着,将他从他打量到脚,那目光让夏斐感觉有些不适,仿佛这人眼里带着的是涂了麻药的锋利他刀片,顺着他的皮肤纹理,无声无息地将他一点点剖了开来,将他深藏的所有秘密——都揭露在这冷冽的视线之中。
“像梦一样的真实。”刘枭轻叹着,“又真实的更胜于美梦。是谁把你送来的?”
他……怎么知道?夏斐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白影供出来,但好像除了那鬼魅一样的身影,他也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不重要。”vein却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能不能留下来。”
“我……必然是不能留的,我做完任务就应该要回去……”夏斐试图为自己的权益争取一下。但在场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人在意他的打岔,听到vein的要求,刘枭便沉了脸色,开始了一段长篇大论般的解释。
他们用的是中文,但说出的话却让夏斐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时间线,节点,什么代价……
他们似乎在谈论和他有关的东西,夏斐能感觉到不管是vein还是这个刘枭,似乎对他有某种程度的熟悉,但明明自己从没来过英都,更没有见过他们。
好像有未知的命运在等着他。
夏斐想回家了。
那两个人正在专心谈论着,夏斐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心打量着这间小小的祷告室,门口,桌台,天花板……窗户。
那扇窗户没有锁,微敞着口。
他记得这里是二楼,楼下是草坪。
“我要带他离开,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遇到任何危险了。”灰暗的记忆浮现于眼前,Vein眼中再度燃起了一丝疯狂,不管刘枭支持或不支持,不管他的选择又会造成什么后果,又必须杀多少人,他都不会放手。
“喂,vein……”刘枭有所动容。
“不要阻拦我,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
“不是这个。”刘枭无奈地一指他身后,“你的小朋友就要跑了。”
vein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半个身子已经挂在窗口的夏斐。男孩眼睛扫了一眼底下,似乎对距离心有成竹,便对他们两个恐怖分子扮了个夏氏鬼脸。
“拜拜嘞!”
一松手,他就利索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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