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钟山师兄有过交集的几名长老都听闻了此事,纷纷对这对亡命鸳鸯感到惋惜。
可是提起钟山师兄,他们就想到了那个魔头——孙铭川。
这一年来他们一直在派人四处搜寻孙铭川的行踪。
之前孙铭川总是消失了一阵子,又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搞得人心惶惶。
紧接着他们发现,莫名其妙地就会跟南陔和白华两人不期而遇,所以几名长老用这个契机刚好获得了孙铭川的行踪。
但是最近孙铭川又消失了老长一阵子,怎么查都查不到。
几名长老联和此案,惊恐地得出一个结论:孙铭川去报复洪家了!
几名长老十分焦灼,有人提议说给内务部报案,凭孙铭川的性子,他一定会把洪家杀得片甲不留。
有长老却迟疑地摇摇头,道:“我不赞同,不能让政府参入。”
“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考虑洪家可怜的孩童妇人吗?虽说孙铭川武艺高超举世无双,但是江湖毕竟是江湖,沙场毕竟是沙场,一双拳怎么可能敌得过精兵强将。”
“不是,以我们的名声去参与这件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身为威望极高、阅历深厚长老居然害怕得罪人,你真是让我大为失望。”
“······不光是我害怕的事儿,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可怜钟山师兄吗,还记得以前那些日子,大家都抢过钟山师兄从雪皖那苦苦求来的点心,钟山师兄那时候只是追着我们跑了很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也不使出全力,让我们一边被追一边安心地吞咽······”
“不如这样,我们先过去等候,孙铭川冲进去肯定先会第一个杀洪家二少爷,到时候我们再报案,该死的人都死了,孙铭川也不会被抓到,更不会杀更多的人,这不两全其美吗?”
“好主意。”张掌门点点头,叹口气说道,“真是的,孙铭川,离开师门那么多年了还不让我们省心。”
于是几位长老推辞掉门派中的人物,亲自前往东川洪家。
他们入住在洪家旁的一座客栈里,那个房间推开窗来恰好可以看见洪家。
几人就茶不思饭不想地守啊守。
直到听说季家来了一位鬼煞,一口气屠了半个季家,他们才猛然惊醒:孙铭川怎么去杀季家了!
感到季家,只见院中一片狼藉,鲜血四溅,庭院里充斥着无法休止的惨叫声,人们在门口张望,都不敢进去。
“有人报案了吗?有人报案了吗?”张掌门大声问道,人群中零零散散有几个人点了点头。
几名长老咬咬牙,努力克服十几年来对孙铭川挥之不去的恐惧,闷头冲进来季家。
进去一看,果真是孙铭川在大开杀戒。
孙铭川看到几人来了很吃惊,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听。
他手下的一名吓得华容失色的女子求助般地望向长老几人,不断挣扎发出的呜咽声就像一只痛苦的、濒临死亡的小鸟。
孙铭川嫌吵,便将她的脖子扭断,问道:“什么事。”
眼看季家满门就剩下在母亲尸体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几名长老僵着脸冲上去喊道:“孙铭川,别杀了,回头是岸。”
“为什么不能杀,还有别浪费我时间,官兵就要来了,如果你们在打拖延战,我不介意多杀几个无辜的人。”
张掌门咬咬牙,摊开手说道:“孙铭川,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女子,她做错了什么。你看看满屋的尸体,我问问你们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哎呀,这可到了我擅长区域了。这个女的,季家的嫡长女,对妹妹在外与野男人厮混感到不满,辱骂她不知廉耻,在外沾花惹草,在季府里肆意欺辱她。实际上钟山师兄从未碰过季白烟,这些词用来形容季家嫡长女自己才对。季白烟与钟山师兄被抓,她也出了一份功劳。还有那个最后一滴血。”孙铭川眼神阴冷,指了指角落里脸色惨白地孩子,说道,“仗着祖母宠爱,戏弄季白烟,骂自己的姐姐‘贱人’‘□□’。肆意破坏季白烟的私人物品,不称职的季父唯一送季白烟的玉镯,就是他摔碎然后藏起来了。”
看着孙铭川如数家珍般将几人的罪状一一列出来,还将孩子一巴掌扇懵,提了出来,其他长老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斥责道:“可是孙铭川,他们罪不至死啊!!!你凭什么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生命,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既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罪过,那他们都不是无辜的、至于他们对钟山师兄和季白烟所做的,罪不至死,但我要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小孙,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这么珍视钟山师兄了。当年师兄求雪皖给点心的时候,你只给他一个不屑鄙视的眼神。你殊不知,他拿到之后问了句:小孙吃不吃。钟山师兄在师尊面前维护你的时候,你却当作听不见······小孙,我问你,难道我们这些人,只有死后才配得到你如此过激的爱与关心吗?为什么不在钟山师兄生前多陪陪他,为什么不去见他。”
“维护我······”孙铭川愣神了一阵子,趁他愣神的功夫,张掌门冲过去将孩子夺过。
孙铭川向后退了几步,有些迷茫地道:“我,我,我······我想我应该大错特错了,以后会时刻来拜访你们的,你们能不能为我留一扇门。”
几位长老吓得直哆嗦,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转头责怪地看向张掌门,怪他多嘴。
张掌门怀中的孩子不再哭闹,安静了下来。
孙铭川逃走了,政府官兵扑了空。
张掌门见此拍了拍孩子的背,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孩子已经没有了生息,脖子上一根闪着寒光的毒针没入一寸,是在刚才扇他巴掌的时候顺带刺入的。
“孙铭川,孙铭川,这个狗东西。”张掌门双手颤抖,怒色渐显,愤怒地大喊道。
季家全家死翘翘了后,又传出洪家二公子被杀的消息。
柳家女婿刚好是东川的总管太守,随便将这件案子办了,颁布了孙铭川的通缉令,把这件灭门案与张掌门几人撇清了关系。
知道这件轰动东川的血案后,《天下第一拳》的书粉将孙铭川、钟山长老、华清派等等与离、魏山师兄、故香派联系到了一起,发现竟然出奇地吻合。所以逐渐流传起了:“屠了整个季家的孙铭川就是离的原型。”的传闻。
当初那个与孙铭川有过一面之缘的花痴女子,好奇地四处问道:“孙铭川长什么样,孙铭川长什么样。”
有人将一幅政府的通缉令拿给她看,女子瞪大双眼,吓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看到女子当街晕倒,几人纷纷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女子只是面色煞白,四肢无力。
而第二天清晨,孙铭川来到了与南陔白华两人约定好碰面的地方。
“多谢你们两位帮我查清了。”孙铭川说道,将一个药方和一个装满药包的篮子放在两人面前。
“孙大哥客气了。”南陔垂眸说道,将药方拿起来。
“白华的眼睛损伤严重,是不可能再复明的了,所以我也没有开这方面的药方。不过这个,养生汤、百润粥你可以给白华煮一煮,他不是说活得越久越好吗。”孙铭川笑笑,道。
“活到二十多岁足矣,不过谢谢孙大哥了。”一旁的白华开口道。
“我现在可是通缉犯了,我想咱们三不会再遇见了,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结。”
“孙大哥你说吧。”
“我想你们都知道我的小师妹雪苑的事情了吧。”
“略有耳闻······她不是叫雪皖吗?”
“啊哈,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们漂泊的时候能不能多注意一下,我想你们即使没见过她的样子,也记着她的一些特征吧。”
“‘我擅长做糕点,如果记不住我的名字,可以叫我点心’是吗?我与澈兄在前行的路上听到许多年轻女子都用这种方式来介绍自己。”
“哈哈哈,《天下第一拳》真是火了。是的是的。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到底还在不在,还有没有在用这个说法······总之时候不早了,两位别过!”
“好。”
这几年间,秦淮河终于有消息了。
秦仁河和袁雨青太子查了好几年,最后只在汤漫茶坊附近听闻了一名与秦淮河相貌相似的男子的行踪。
之前听说段落还在暗中支持着韩丞相等人,于是袁雨青派秦淮河前去调查,从此之后便再无踪迹。
官场上袁雨青太子与韩丞相互相算计,后来韩丞相与江津县令的妻子有染的证据直接被揭发,韩丞相的名声一落千丈,袁雨青便没再搭理他了。
这几年间,秦仁河一直隐隐不安,随后他便辞了在长安的事务,亲自踏上寻找秦淮河的路程。
很久之后才得知,秦淮河执行任务失误被汤漫茶坊段落的人捉住了,遭受酷刑之后浑身都是烂肉,双眼都模糊了,发着高烧,一直在呐呐自语,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于是段落手下吊着他那条烂命十个时辰。最后直到他流尽了自己身上每一滴血液,才终于脱离了这深渊般的噩梦。
秦淮河实在太怕痛了,这点秦仁河十分清楚。
因此秦淮河在遭受酷刑时难以忍受,只能说出了错误信息误导段落手下,总算得到了片刻安宁,之后换来的是更加严酷的毒打。
在那个狭小、充满恶臭的刑房里,不断回响着秦淮河最后的祈求:“哥,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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