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深深地凝视着福满满,那双锐利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柔情。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圆圆……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得道高僧。”
“为什么?”福满满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萧彻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因为……上辈子不知要积攒多少功德,行多少善事,这辈子……才能如此幸运地遇上你。”
这直白而滚烫的情话,让福满满的心瞬间失去了所有章法,在胸腔里狂乱地跳动,几乎要撞出喉咙。
她承受不住萧彻如此灼热的目光,双手缓缓从他脸颊滑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福满满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上辈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善事,但也没做过坏事。这辈子,我一定是锦鲤附体了,才能……遇见你。”
遇见萧彻,是她两世为人最大的幸运。
萧彻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重新看着他含笑的眼:“哦?你还记得自己上辈子什么样?”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福满满鼓起勇气,抬眼紧紧盯着萧彻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萧彻,如果……我根本就不是‘福满满’本人呢?如果……我只是一个贪恋红尘的锦鲤小妖,或者……一个来自天外异世的飞仙,甚至……一个借尸还魂的野鬼……你会怕吗?你……还要我吗?”
终于问出了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和恐惧,福满满屏住呼吸,等待着萧彻的审判。
萧彻脸上的笑意收敛了,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脸庞,仿佛要透过这具皮囊,看清最深处那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御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那几息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让福满满紧张得指尖都在发凉。
终于,萧彻缓缓抬起手,指腹温柔地拂过她的鬓角,下巴也随之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发,带来一阵温热的痒意。
低沉的声音在福满满头顶响起,“小傻瓜,我也是近几日才彻底想明白。”
萧彻稍稍退开一点,双手捧起福满满的脸,“我喜爱的圆圆,从来就不是曾经那个‘福满满’。但我无比确定,两年前我救起的,就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圆圆。从始至终,让我心动、让我牵挂、让我无法放手的,就是你!”
萧彻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专注而深情,“不管你是锦鲤也好,天外飞仙也罢,甚至……是孤魂野鬼也无所谓。是你,只要是你,便足够了。我要的,只是你。”
这掷地有声的宣告,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福满满心底所有的不安,只剩下满溢而出的感动和幸福。
福满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萧彻的脖颈,踮起脚尖,将唇轻轻贴上了他的薄唇。
那触感是温热的、带着一丝清冽的甘甜,瞬间便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让人沉醉得不愿醒来。
她紧闭双眼,刻意忽略了萧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任由自己彻底沉沦在这份无法言喻的甜蜜之中。
萧彻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一种更炽热、更霸道的力量瞬间反客为主。
萧彻猛地将福满满箍进怀里,一只大掌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脑勺,不容她有丝毫退却。
他的吻不再是轻柔的触碰,而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强势,一点一点,执拗地掠夺着她唇齿间的气息。
吸吮、辗转、纠缠……这深吻是如此浓烈,几乎抽干了她肺腑的空气,窒息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可她心中没有丝毫逃离的念头,反而顺从地微微后仰着头颈,只为让他能更彻底地拥有她,更深地吻她。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这蚀骨的缠绵尽数抽走,双腿软得支撑不住自己。若不是萧彻钢铁般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她早已滑落在地。
此刻,她只能无力地依偎在萧彻坚实的胸膛上,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说不出话,整个人都溺毙在这片难以想象的幸福汪洋里。
“小傻瓜,吸气……”萧彻低沉的笑声带着餍足的沙哑,在唇齿间响起。
萧彻终于稍稍退开些许,给福满满一丝喘息的空间,然而他的额头依旧紧紧抵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份亲密无间感丝毫未减。
福满满傻傻地依着他,意识还飘浮在云端,只是本能地追随着萧彻呼吸的节奏,贪婪地汲取着带有他气息的空气,好半天才从那片迷蒙中缓过神来。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萧彻的唇瓣,那上面赫然沾染着她的口脂!一抹嫣红在他冷峻的唇上显得格外刺目,
她顿时慌乱起来,慌忙抽出袖中的手绢,指尖微颤着,小心翼翼地替萧彻擦拭。
可那抹红痕仿佛生了根,怎么也擦不掉。
“怎么办?擦不掉了,”福满满焦急地低语,声音里带着哭腔,“等会儿被人瞧见就糟了……”
萧彻却低低地笑了,深邃的眼眸里全然不在意,“不碍事。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肯定不敢说你,”福满满气鼓鼓地反驳,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绢,“但背后蛐蛐我肯定是免不了的,还不知道会把我说成什么轻浮样子呢……”
萧彻轻抚福满满的脸颊,动作无比温柔:“他们不敢。今日赐婚圣旨会送到福府,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摄政王妃。以后,他们敬畏我几分,便该敬畏你几分。”
“怎么可能呢,”福满满微微摇头,“你不但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所有的功勋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他们怎么会把我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萧彻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小傻瓜,如果他们做不到,那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你就等着瞧好了。信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不过我会想办法把它弄干净。不会让我的圆圆成为任何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嗯,我信你。”福满满仰头望着萧彻,目光里是全然的信赖与依靠。他的承诺,就是她的定心丸。
“在那之前,”萧彻眸色陡然转深,声音染上一丝危险的暗哑,“我们再来几次吧。”话音未落,温热的唇息已然迫近。
福满满心头一跳,慌忙伸手抵住萧彻压下来的胸膛,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衣料下紧实贲张的肌肉,“你……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脸烫得厉害,嗔怪的语气里却掩不住一丝甜蜜。
萧彻的动作顿住,无奈地低叹一声,“接下来百日,我们都不得相见。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解解这相思之苦……”
他宽厚的手掌包裹住福满满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们可是已经冷战一个多月了,圆圆……每一天,想你想得心口都揪着疼……”
那低沉的嗓音里毫不掩饰的痛楚,像针一样密密地扎进福满满心里。原来他受的煎熬,远比她感知到的更深。
“冷战可不能怪我,”福满满小声嘟囔,心疼萧彻话语里的痛,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是王爷你自己种的因……”
然而,萧彻话里的另一个重点更让福满满心惊,“等等,你说什么?为什么又百日不能见面?”
萧彻的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顶,“未婚夫妻成亲前不宜相见,否则恐怕不吉利。圆圆,你忘了这个老辈传下来的风俗了?”
福满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是三日即可吗?怎么要百日这么久?”
“三日,一月,百日的说法都有,”萧彻深邃的眸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固执的虔诚,“因我一直……无法对那‘克亲’的预言彻底释怀,又盼着能与你……长长久久,白首不离。思来想去,便选了最长的百日。等这百日平安过去,往后我们还有数不清的百日……”
萧彻声音低沉,字字句句都透着一种对命运无常的敬畏和对他们未来的郑重祈愿。
原来他心底深处,一直藏着这样的不安,选择百日,竟是为了求一个与她天长地久的兆头。
福满满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指尖轻轻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你啊……”
最终,还是败给了他这份沉重又赤诚的心意,“好,百日就百日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萧彻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眼神宠溺:“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别说一个,一百个、一千个我都应你。”
福满满一字一句地说:“这百日里,你要每日给我写信。”
“写信?”萧彻英挺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为难,但目光触及她期盼的眼神,立刻化为无条件的应允,“好。我每日都写。”
他顿了顿,带着点赧然和自嘲补充道,“只是……若是写得不好,词不达意,你可别伤心难过。你知道的,我……写不出你笔下那般缠绵悱恻的情话。”
“谁……谁天天给你写那些了?你别臭美了!”
福满满脸上烧红,矢口否认,心底却因他记得自己写过的每一个字而泛起甜意。
萧彻低笑出声,促狭地反问:“是吗?你没给我写过?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不是,”福满满摇摇头,“不是要你写那些缠绵的情话。我要你写你自己。写你每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有什么感受……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要在信里赞美你自己。”
“赞美我自己?”萧彻愕然,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困惑。
“对!赞美你自己。”福满满的语气无比坚定,“萧彻,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有多值得被爱。我不喜欢你总是把我捧到云端,却将自己置于尘埃。你是我将要携手一生的人!你得从心底看清自己,看见你的光芒万丈。等到那一天,你才能真正看清,我为何如此爱你,爱得这般深切。”
萧彻的呼吸骤然一窒。他猛地收紧手臂,将福满满更深地嵌入怀中,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指腹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拂过她的眉梢眼角。
他的目光如深邃的海洋,将她完全淹没,里面翻涌着震惊、动容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圆圆……”萧彻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定是上天……见我孤苦半生,命运多舛,心生怜悯,才特意赐给我的珍宝。否则……否则世间怎会有如此契合我心意,如此懂我、惜我、爱我的人……”
那刚刚因谈话而略微消散的甜蜜与浓情,瞬间又因这剖白心迹的深情对视和字字发自肺腑的言语,重新凝聚、翻涌,甚至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
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唯有唇瓣再次相贴,用更加炽热绵长的亲吻,才能稍稍纾解心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恋与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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