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15
常华森的手刚放到门铃上，还没按下。杜桑就开了门，两人很自然地抱在一起，好像很久没见，一个学会比一个勾搭。
在门口，杜桑勾着常华森的脖子，男人搂着她的腰，眉眼还带笑，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怎么今天没去上班？”常华森脱口而出，还顺手抚着她的头顶，太自然了，整个气氛变得很暧昧。
“不想去。”杜桑往他身上贴，在他唇瓣上碰了下，像亲吻礼，还有亲吻的声音。
“不想去？”常华森微微侧了头，嘴角不觉勾起，不可否认的开心，但还是要学会忍耐。
看样子常华森是想拥有杜桑的，但他总是恰如其分的保持固定的关系。
是恋人，又不是恋人。
或许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从香榭丽舍大街出去，下一家就是某个巴黎名媛。
一家一家的走，像过年拜亲戚一样，去见未婚妻还是少太太。
可杜桑觉得他好需要她，可能是因为自己需要吧。
确实是这样的，她真的变得好需要他，于是她想开口但又不敢开口问，Mr Chang，你能不能也需要我？
杜桑又一次因为常华森失神了，没有听到他的询问，“为什么不想去？”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捏了下，她有了痛感，抬头看，杜桑喊疼。
“想去看蝴蝶，准备搬家。”说得很随意，常华森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想去看蝴蝶就要搬家，还是要搬家就不去上班？
杜桑在他身上挪了下，就弯腰下来说腿好酸好疼。
常华森看不到杜桑了，为了跟上她的视线，他也弯腰，看到杜桑的腿伤，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要是换做是Ena，杜桑保证会说要拿火斗给他烫平抬头纹。可她了解，常华森的不是丑恶的抬头纹，是生气。
“怎么弄成这样？”常华森直接把她提起抱起来，杜桑的脚在空中扑通两下就被男人的大手托住，“别动，伤成这样了还动。”
杜桑立刻就不敢动了，胳膊肘顶上门，又用左脚去踢，把门关上。而后下巴就贴到他的脖颈上，闷闷的回答他的问题，“昨晚下楼梯没注意，就给摔了。”
“那还真是巧，昨天晚上我在丽兹看到一个摔得屁股朝天的男人，你不会也是这样吧？”看到一个男人摔跤是假，但是询问是真，你有没有摔得很严重？除了现在我所能看到的。
杜桑被逗乐了，摔得屁股朝天的男人，“那他是做了多缺德的事？”她果然不能理解常华森的关心，尽管那个关心是她需要的。
调香师收紧双臂抱紧他，情绪很冷静，不会在思绪的洪流里再次被淹没。如果她能听懂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唱的是什么，或许她会打开自己的留声机，循环一整晚，3包烟。
事实就是这样，她的烟瘾很严重，这个时代赋予的，因为香烟不为女性允许，巴黎女郎就要打破常规，你不允许，我偏做。她也没想到爱抽烟的陋习越发严重了。
毕竟没有人管，没有人在乎，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也不在乎自己吧。
二楼卧室，常华森给她上药，一句话没说，低着头只顾着皱眉和包扎，待到白色纱布缠满了她的右脚踝，他抬头，“这段时间就不要乱动了。”
像中国的医生会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Camille要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哦。
杜桑懵懵的点头，稍微动了一下右脚，像木乃伊，包住的东西要不是她的脚，总觉得是什么猫猫狗狗。她刚要下床，又被常华森按住，“别乱动，会疼。”
好像疼的会是他，玫瑰和茉莉交合，咬得狠，没有分寸。
现在是下午17：35，巴黎的天有点暗，灰蓝色，一层层很分明的颜色，雨水跟着云往东部走了，天空越往东方越暗。
常华森握着杜桑的手，蹲在床边，抬眸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还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是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人，少了分寸感，企图把她占为己有。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纸窗户，只需要捅破就能开始一场盛大的爱恋。
但他不能，也没那个胆量。
可他也知道未来是怎么样，他总要回上海，他们会分开，要把杜桑遗弃了吗？这是一个无解题，常华森小时过分的聪慧，教书的先生总会出一些刁蛮的题，要他和兄长们解。
哪里解得出来，常华森只看了眼题就对先生说，“这是无解题，根本没法解。”
“没法解就不解了吗？人生本就是无解的题，那你是打算直接放弃了还是再解解？”先生会拍案，然后激动的讲，“中国之现状，列强，内乱，本就是无解题，你说我们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就没办法找出一人去解了吗？”
先生越说越激动，急得咳嗽了很久，从脸颊红到脖颈，眼睛开始有点充血。
“先生。”常华森站起来，去拍他的背，叫佣人拿茶杯来，“先生，请吃茶。”
无解题，真的能解吗？常华森看着杜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没法解的。要让他放弃回国，留在巴黎？还是要带她去上海，叫她放弃事业？
他们之间隔了4个月的轮船距离，飘洋过海，两个人谁都体会过它的威力。
他也知道，爱一个人，就是不放手。
可他不知道爱一个人，还有**和隐忍。所以他以为自己对杜桑不够爱，只是单纯的“性”。
性，是**，没有爱。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常华森和杜桑之间没有爱，至始至终只有那个敢作非为的性。
“杜桑...”常华森蹲在地毯上低下头，不自觉地叫她。杜桑攥紧他的手腕，“快点起来，你蹲那么久腿不会麻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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