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贺屹川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节攥紧床单，却在看清来人时扯出个笑，“偷看哥的秘密？”他试图坐起身，却被许星野按回枕头。少年红着眼眶，把保温桶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玉米排骨汤，加了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许星野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刃却在指尖打滑。贺屹川突然伸手按住他颤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创可贴传来：“哭什么，又不是要死了。”他歪头看着窗外的雨幕，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等病好了，再和你比跑步。”
许星野别过脸擦掉眼泪，却被贺屹川拽进怀里。少年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心跳声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喂，小学弟，要是我真的……”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许星野声音闷在掌心：“闭嘴，你说过要罩着我的。”
月光漫进病房时，贺屹川已经睡着，手还紧紧抓着许星野的衣角。少年轻轻抽出手，在他额头上落下个吻，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像极了那天共撑一把伞时，肩膀相触的滚烫。
化疗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贺屹川第三次把呕吐物吐进塑料袋时，许星野别过头去皱了皱眉压抑着自己。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少年骨瘦如柴的手腕上，留置针的胶布已经泛黄。
“别看了，”贺屹川用气音说，扯过被子盖住脸，“现在肯定丑得像鬼。”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尾音还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意。许星野猛地掀开被子，皱着眉抿着嘴，微微颤抖着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刚想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说，“不是你同桌吗？”
输液管随着动作晃动，贺屹川盯着少年颤抖的睫毛，突然笑出声。这笑声牵动了伤口，化作剧烈的咳嗽，他蜷起身子，指节死死抠住床单：“小学弟……你现在皱眉的样子真丑，比往常丑多了”
“贺屹川！”许星野站起身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你再瞎说开玩笑，我…我就回去了，你自生自灭吧你！”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自己都感受不到的颤抖，“你怎么能……怎么能丢下三班的同学们…”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贺屹川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指尖冰凉得可怕：“其实第一次翻墙遇见你，就觉得你特别……”他顿了顿，咳出一口血沫，“特别像我小时候见过的，总炸毛的小野猫，但我仅仅就见过一次…”
许星野愣住，攥着他的手紧了紧。贺屹川的呼吸越来越弱，却固执地继续说下去：“后来发现，我喜欢看你脸红，喜欢惹你生气，喜欢……”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许星野，我好像…真的喜欢你。”
“别说了！”许星野扑过去按住呼叫铃，少年的心脏猛的骤缩，“医生！快来人！”他低头贴着对方的耳畔，声音带着哽咽。
“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不能走，贺屹川，你听到没有？”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谁更难受，只知道他不想让他死，生离死别，太恶心了…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星野被护士拉开时，贺屹川的手还固执地伸向他的方向。最后一眼，他看见少年嘴角挂着笑，虚弱却满足，像极了那个夏天，翻墙落地后冲他吹的第一声口哨。
喵喵喵，感觉，喜欢的过于快了，但是，后续会解释的[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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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们险些的分别与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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