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上个季度的……”
“滋滋滋。”听见手机振动,上面汇报的声音顿了顿。
贺远山瞥了一眼手机来电,按了拒听,淡淡道:“继续。”
那人听见贺远山说话,继续说道:“对比上个季度的总营业额,我们公司现在……”
会开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出头了,深秋的天气,又干又冷,让人心里有些躁。
贺远山从办公室里出来,回拨了刚刚那个电话,嘟嘟声响了没一会儿就被接通了。
“喂。”贺远山先开口。
“远山,晚上一块出来喝一杯!哥几个我都叫好了,就差你了,拒了可就没意思了。”
那人似乎知道他大概会拒绝,多说了两句。
“行,在哪?”
“白夜卡座,到了跟服务生说我的名字就成。”
“酒吧?”贺远山反问了一句。
“对。”
“行。”
“几点?”
“现在就过来吧,你公司到这路上堵一会儿也差不多了。”
贺远山凝了凝,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沉默着往前走。
邓宁有些琢磨不透贺远山的意思,上车之后多嘴问了一句:“贺总,去哪?”
“白夜。”
“好的。”邓宁应声,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贺远山坐在后座,眉头微皱看着窗外的车流,一脸沉静淡漠。
到酒吧,贺远山进门,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嘈杂的氛围让贺远山忍不住皱了皱眉。
“先生两位吗?”
“有预约了,李成延。”贺远山报了李成延的名字,侍者一下就反应过来,“两位这边请。”
酒吧的人极多,中间不少人在蹦迪,还有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台子,有几个穿的很性感的女的在跳舞,邓宁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接着有些好奇地去看贺远山的神色,贺远山只是极轻淡地瞥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好像没什么兴趣。
很快就到了卡座,李成延是第一个看见贺远山的,远远地就叫了一声:“远山!”
贺远山听见他叫他,抬眼看向李成延,往他那边走。
李成延旁边几个人看见贺远山也纷纷和他打招呼,都是认识的人,也没那么多拘束,倒是他们身边的女的,看贺远山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贺远山坐到李成延旁边,邓宁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喝什么?”李成延一边问,一边挑旁边的酒。
“都行。”贺远山坐下觉得有点热,顺手就把西装外套脱了放在旁边。
“camus?”李成延手放在酒瓶上回头看贺远山,像是询问。
“嗯。”贺远山应声,李成延给贺远山倒酒,顺便招呼旁边的邓宁,“你要喝什么就自己倒,我就不招待了。”
“李公子不用招待。”邓宁客气地应声,他本来也不能喝酒,毕竟待会还要开车。
贺远山接过酒,就听见旁白有娇/嗔的女声说话。
“那个人是谁啊?”
“贺氏新老板。”大概是新欢,旁边的男人倒是很乐意跟她解释,没有半点不耐烦。
“贺氏,是那个贺氏?”女声有些惊讶,另外旁边的几个女的也有些惊诧。
贺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贺远山刚接手不久,平时忙,跟这些人见得也少。
“不然还有哪个贺氏?”旁边的男人有点嘲讽似的反问,语气透出几分得意。
“赵公子能不能帮忙介绍介绍,我之前有个姐妹演了个女三号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我们公司不养闲人。”
那个女人撒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贺远山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那个男人神色戏谑,顺着贺远山的话接下去:“听见了?”
“嗯。”那个女人也是有眼力见的,虽然男人的神色是戏谑的神色,但到底,眼神是冷了几分的,乖巧地应声道。
贺远山原本就不太喜欢这样聒噪的氛围,小插曲之后听着他们聊天偶尔应一两句。
抿了一口手上的酒,微凉顺滑,丰满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
酒吧门口。
“先生一位吗?”服务生看见有人进来,开口问道。
“有预约了,白望泽。”年轻的男人开口,眼睛下意识地扫了一圈嘈杂的会场。
“先生请跟我来。”服务生查看了一下,领着许端往里走。
场子中间莫名嘈杂起来,贺远山手上端着酒杯,淡淡抬眼瞥了一眼,视线却不自觉落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身边跟着侍者,手上搭着卡其色风衣外套,看样子像是刚进来,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西装裤,白衬衫掖进西装裤里,褶皱仿佛都恰到好处,腰很细,是真的,很细,细到盈盈一握的感觉。
贺远山转着手里的酒杯,视线一直追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贺远山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敛眉,勾了勾唇角。
邓宁虽然也喝着饮料,但也时不时地注意着贺远山的动向,虽然不是工作局。
贺远山突然敛眉失笑,让他有些摸不着边。
“端端!这边!”白望泽看见许端连忙挥了挥手。
“阿泽。”许端应声,往白望泽那边走。
“喝点什么?”白望泽开口。
“都行。”
“那,来两瓶啤酒吧。”白望泽径直把单子递回给服务生,开口道。
“好的,两位先生稍等。”服务生应声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
“都还行。”许端应声,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别的地方。
“诶,我跟你说,我之前拍摄的时候有个熟人导演说他的剧组在招男的舞蹈指导兼替身,还专门要古典舞的,他说我路子广,问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身高175左右,体重大概66左右,我这一听,这不妥妥的,一下就想到了你!”白望泽一边说,一边还很骄傲的样子。
话音未落,就听见旁边服务生的声音。
“先生,你们的酒。”
“放着就行,谢谢。”许端指了指桌,应声道。
啤酒是开好了的,杯子也有,他倒了一点到杯子里,抿了一口,才悠悠开口问道:“大概要多久,地方远吗?”
“地方不远,就是鹿城郊区的万峰山,待的话,大概也就两三天。”白望泽说完,接着想到什么,提了一句,“酬劳不低。”
许端深呼吸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明天。”
“行。”许端应声。
“成,那我马上就跟导演说一声,明天先见一见。”白望泽拿出手机高兴地开口。
许端百无聊赖地环顾着四周,场子中心无疑是最吸引人的目光的,跳舞的女人穿的性/感,钢/管舞跳得也很热/辣,大概自己是学跳舞的,所以对这种东西也就感兴趣一些,多看了两眼。
“怎么,感兴趣啊?”彼时白望泽正挂了电话,见许端看着台上跳舞的女人出神,揶/揄了一句。
“没,看动作呢。”许端淡淡然地应声,接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噢~”白望泽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许端看白望泽的样子必然是没听进去,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端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道:“行了,你自己玩儿吧,我回去了。”
贺远山从卡座上站起身,李成延倒是警觉,马上开口问了一句:“诶诶诶,远山,你该不会要溜了吧?这才喝了几杯啊?”
“洗手间?”贺远山开口,语气无奈夹杂着一丝反问。
“行行行,快去快回啊!”李成延叮嘱道。
旁边有人调笑着开口:“成延,你怎么跟人老婆似的,去洗手间也盯着?”
“滚!我跟远山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兄弟,好不容易人肯出来喝两杯,留着人怎么了!”李成延这么一说,倒是没人开口说话。
“我不就开个玩笑嘛!”那人笑着赔不是。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是是。”
贺远山听见他们打趣,听了两句也就没再听了,径直往卫生间走,这酒吧的卫生间在后面廊道上,要过去,得穿过大半个场子。
贺远山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心里吐槽这设计的不合理。
许端从卡座出来,正准备穿过场子往门口走,场子中间蹦迪的人原本就很多,许端虽然很注意了,但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撞他那个人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许端本就始料未及,加上那人很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往旁边退了好几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穿着切尔西靴,靴子很好看,西装裤熨烫地极妥帖,蓝色衬衫,灰色的西装外套。
许端反应很快,扫了一眼,立马低眉站正:“谢谢。”
“不客气。”
听见声音的一瞬间,许端的心像是停跳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抬眼去看贺远山。
贺远山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看见他的腰的时候,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见过他,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看着感觉很惊喜,脸很红,耳朵也红红的,看着很激动的样子。
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感情奔涌出来,溢于言表是理所当然的事。
像是把一块大石头扔进了一口满水的深井里。
“贺……贺先生!”许端想叫哥哥的,但又觉得这称呼在7年之后的初次见面有些亲昵,于是叫了一声贺先生。
贺远山觉得奇怪,蹙眉反问道:“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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