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汉起,江东便为富庶之地,也是汉地的财赋重地。
建康城东西南北各为四十里,宫墙有三重,东凭钟山、南拥秦淮、北倚后湖、西临长江,城中苑囿则是主要在城东北处。
乐安公主在建康也有府邸,不过久未修缮,宫中遂安排众人住在华林园。
“这建康,果然是富贵迷人眼。”
华林园青山碧水,风景秀丽,是建康城内十多处宫苑中最负盛名的一座。
园内不止风光无限、建筑也是奇巧精致。
其中有一座的高阁,上层叫“重云殿”,下层叫“兴光殿”。
“这殿前的两座高楼,东面的叫朝日楼,西面是夕月楼。”
“楼倒没什么稀奇,只这上楼的阶道,要绕楼九转才能登临,可见巧丽。”
乐安公主说:“你们随意转转吧、不必拘束,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于是,便是侍从带他们去了园中东北角一处阁院。
院中门窗栏槛,皆是香木作制。屋内外施珠帘,内设宝帐,陈设十分瑰丽。
窗外假山积石,点缀奇树花草。
“这真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奢靡生活啊。”
她作为沐浴在新时代的AI,对此是深恶痛绝的。
桓盈和王敏之以前还没一起下过棋,就过来说要切磋切磋。
“你们都不必在此处伺候了,我们自己就行。”
屋内棋桌棋盘都是最好的,棋子有三四副,玉的、玛瑙的,就差用金的了。
桓盈自己从柜子里面翻出一盒茶叶来,烧了水泡上,摆在桌子旁。
“你还真要下啊。”顾闻莺四下看了看,摸着棋子随意说,“真是死到临头抱佛脚,能有什么用。”
快考试了,才知道用功了。
不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比你聪明的人就是比你厉害,又比你不用功,样样都比死你。
“要下你们几个下吧,我实在是没什么好下的。”
“你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对桓云一摊手,“默契咱俩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反正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了。”
顾知鹤刚要进屋,就见妹妹推门出来。
这次本来是没他的事的,但家里怎么肯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出来,这么远自然是要他这个做兄长的陪着的。
闻莺直接拉住他手:“哥,咱们出去逛逛,我好久没来建康了。”
从前的顾闻莺应该是来过的,但是她没有。
见顾闻莺这么不给桓少爷面子,王敏之也奇怪:“顾妹妹以前也不这样的。”
顾家的人性子都软,尤其是他们家这一支,也可能是确实没有什么倚仗,这几年就没有说过什么硬话。
当日,桓家有意退婚的事早闹得满城风雨了。
他们家但凡有点脾气,也不至于直接被桓云那么找上门去。
“她这都不太像顾家的姑娘了。”
顾知鹤被妹妹拉着手,回了屋子里面。
“钱呢?把你的钱都带上,咱们一块儿去逛逛市集。”
咱们吴国地盘虽然不算大、人口也不最多,经济搞的却不错。
跟魏蜀虽然剑拔弩张不消停,但是海外贸易源源不绝,有好几艘大船往来货物不断,什么样的奢侈品都有。
作为一个人形付款码,顾知鹤很快手上就拎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不至于吧,这些东西我们吴郡也不是没有。”
搞得我们好像乡下来的土包子似的。
建康不过是政治地位高一些,真要论起文化底蕴不一定比得上他们。
“妹妹。”他神情复杂地说,“我觉得,你和从前不太一样。”
他们不光是兄妹,也是双胞胎,总有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心有灵犀。
闻莺咬着新买的糖说:“人长大了,都是会不一样的。”
“人再长大,身上也总有从前的影子,骨子里面的东西也是不会变的。”
这叫做本性难移。
“是吗?”
她转了个身,唱了出来,“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顾知鹤:???
“没有。”
真的没有,一分也没有。
“哥,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她指着自己的脸颊,“你好好看看我。”
脸不用看,当然是真的。
父母看他们不过十六年,他们可是互相看了十七年。
但人终究不是只有脸的,性格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除了长得一模一样,真的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
难道是鬼上身了?
“你也不能因为妹子突然才华横溢了,就觉得我是假的吧,这个理由可不充分。”
“可……”
“爹不也说了么,我以前都是装的,扮猪吃老虎,我最擅长了。”
顾知鹤没说话。
“而且,哥哥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更好吗。如果没有我的话,那天桓云上门来退婚,咱们家就只能被他踩着脸羞辱了。”
她拍拍哥哥的肩,“我可以保护你们,保护我们家的。”
“那……”顾知鹤目光炯炯、认真地问,“你到底是不是?”
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
……
少了一个人,三个人怎么下棋。
桓云说:“你们自己玩儿吧。”
“别啊。”桓盈扯住他,“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不合群呢。”
“三个人也有的玩。”她翻了一副牌出来,“斗地主?跑得快?”
但凡是要用到“算”的地方,桓云就不想跟她玩。
桓盈不依不饶挡住门,不肯让他出去。
就在此时,刚才泡着茶的茶壶突然“噗”的一声,大家都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到茶壶的盖子竟然莫名其妙被顶了起来。
“这……”
桓盈没空管她哥了,和王敏之走过去一看,茶壶盖是被壶里的茶叶给硬生生顶起来的。
“这什么茶叶?”
“不知道啊,我随便拿的,没怎么见过。”
反正这园子里的东西肯定都是最好的。
即使盖子被顶出来了,茶壶里的茶叶还是不停地往外无限繁殖。
王敏之忍不住用夹子夹起来仔细端详,他和桓盈四只眼睛都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茶。
一向万事不想管的桓云,难得上前,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无语地说:“什么茶叶,这是木耳!”
“木耳?!”
桓盈怪叫一声,她竟然泡了一壶木耳?!
不是,谁把木耳收在房间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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