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狂徒!竟然辱我仙门中人!”白云斩快要气炸了,拂尘在空中一挥,细如牛毛的天蚕丝爆开,在旭日的反射下焕发出斑斓浮光,像极了夜空中绽放的精致烟花。
蔺相谋劈手夺过林七的佩剑,一边迎战,一边疯狂输出:“你若计较这个,只怕是太晚了。”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
说起来魏云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蔺相谋出手,没想到他竟然武艺不俗,身手敏捷利落,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之躯,却隐隐有几分以力破巧,以杀入道的意思。只是白云斩毕竟有十几年的修为在身,于奇门遁甲,术法符箓一道颇有心得,缠斗间隙,忍不住扔出一颗颗自制“霹雳弹”。
白云斩微笑:跟这种狂徒有什么好比的,直接炸死不香吗?
讲道理,以蔺相谋的眼神和机变,其实是有很大把握成功避开的,但是眼角余光扫到以旁,魏云玖正在那里巴巴地等着呢,忽然就福至心灵,改变了主意,装作应对不及的样子,肩膀一侧,霹雳弹堪堪击中肘弯。
霹雳弹“轰”的一声巨响,刹那间血花四溅,地面直接被砸出一个大坑,扬起呛人的厚厚烟尘,紧接着就是浓重刺鼻的硫磺味,震得院子里的青瓦簌簌振动。
林七刘五等人都快吓傻了,白着脸冲过去:“主子,主子,没事吧,张九,快把止血散拿过来!”
莫名其妙的修罗场本就让魏云玖有些失语,两人动作间也没个轻重,现在见了血更不好收场了,连忙跟众人一起把摇摇欲坠,几近昏迷的蔺相谋馋进屋里。
白云斩拉着魏云玖的袖子,不悦道:“你干嘛呢?有他们这些人在不就行了,不差你一个。”
魏云玖现出担忧之色:“哎呀,云斩师兄,不是我说你,你这回下手也太狠了,你们师门不是有规定,”严禁对凡人使用法术符咒吗?”
白云斩百口莫辩:“不是,那狂徒明明能避开的,你信我,他肯定是故意的,苦肉计!想要博你同情……”
话未说完,蔺相谋那边不觉发出痛苦的闷哼,因失血过多而呈现灰败之相的脸上都是豆大的冷汗,嘴唇白得跟纸一样,正在艰难吞吐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林七凑近听了一耳朵,不知怎的就是一个激灵,心里的惊惶自责等情绪瞬间消失殆尽,反而涌上另一种难以言表的,对蔺相谋深深的敬佩和畏惧。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主子精心布下的局,做下属自然要全力配合“演出”。
林七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慌慌张张地喊道:“魏公子!魏老板!你快来啊,我们主子一直在念叨着找你呢……”一副六神无主,束手无措的样子,真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本该失去所有知觉的蔺相谋虎躯一震,破天荒地认识到,自己的下属林七竟然还是做戏的一把好手。
魏云玖一听,也顾不上跟白云斩多寒暄,直接道:“师兄你自便,我去去就来。”
“哼。”白云斩看着魏云玖匆匆离去的背影,怎么想怎么觉得蔺相谋阴险狡诈,一阵见血地说道:“跑到人家圈里的猪,还有机会回来?”早被人家连皮带骨地吞吃下肚了好嘛。
魏云玖一走过去,意识昏沉的蔺相谋像是感觉到他的气息,迷迷糊糊地伸展手臂,将魏云玖的手掣在怀里,眷恋地抱紧了,又往内里收了收,轻不可闻地喟叹道:“我的,我的……”
……
靠窗摆了一炉安神香,燃烧后的灰烬洒下来,形成潦草的轨迹。时间一点点流逝,冷月孤零零地悬在天上,皎皎清辉浸润人间。
厢房的门静悄悄地打开,一抹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探了进来,投在地上,不断变幻延伸,全然是扭曲奇诡的形态。
来者耸动着鼻尖,嗅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清晰的甜香,那是珍贵而稀少的皇族鲜血。皇室受命于天,血液之中自有一股龙气,常人得了延年益寿,于妖怪精魅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炼至宝。
越是靠近,那副鲜活的血肉之躯就越是诱人,就像在饿得奄奄一息的人面前,放置了一碗香喷喷的佛跳墙,怎能让人不垂涎欲滴?
看到床榻上那包扎着右臂,安静沉睡,无知无觉的俊美男人,来者莫名亢奋起来,红软的小舌慢慢舔舐唇瓣,媚态横生地俯下|身去。
淡青纱帐映衬着两人朦胧身影,来者毫不见外地趴伏在男人枕畔,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道:“郎君,奴家,来服侍你啊……”
对于阅人无数,经验丰厚之人来说,纵然隔着薄被,也能看出男人身子健壮高大,龙精虎猛,一股子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这男人显然是个资本雄厚的,抛开脸蛋和身份不提,也能让女人在床笫之间受用无穷。
猎物的肥美,对于狩猎之人来说自然是一件喜事,来者满意极了,皓腕微抬,就要掀开那碍眼的碎花被子,娇滴滴地说道:“郎君放心,奴家定会好好伺候你,让你尝尝这**蚀骨、妙不可言的滋味。”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闭目安眠的男人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厌恶道:“闭嘴!”
“你醒了?”女子对蔺相谋的话置若罔闻,反倒柔若无骨地贴了上来,一双柳眉似蹙非蹙:“讨厌,郎君好狠的心,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奴家,奴家不理你了。”
蔺相谋:“……”所以你是听不懂人话对不对?
看清楚这女人就是“一寸心”那位专门跟天然居打擂台,整日卖弄风情的老板娘,蔺相谋当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恶心的。
胡三娘纱裙薄软,衣衫半褪,胸前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若隐若现,扭动的纤细身姿尽显成熟女性的美好,水蛇一般滑不留手,直直撩动人内心深处最不可言说的欲|望。
然而,面对如此香艳画面,蔺相谋却完全无动于衷,冷脸将被子抛过去,自己背转过身去,“穿上衣服,滚。”
作为一个潜伏在洞穴中,遵循着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辛苦活下来,并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修炼出人形的女狐狸精,胡三娘深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并且利用的十分得心应手,以往采阳补阴,都是无往而不胜,却偏偏在这个脾气又硬又臭的男人身上屡屡铩羽而归,怎不叫人气恼?
胡三娘自诩为举世无双的绝色美人,如果有男人能够在她的美色下全身而退,那必然不是自己魅力不够,一定是够男人的问题。
思及此处,恼羞成怒的胡三娘突然眼睛一转,半真半假地问道:“放着老娘这么个大美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你该不会有……龙阳之癖吧?”
蔺相谋的背影微不可见地僵了一瞬,“我让你出去。”
后面没了反应,蔺相谋皱着眉头,正想去取放在旁边小几上的长剑,一双骨节分明,秀润有致的手横伸过来,不轻不重地搭在蔺相谋肩头,伴随而来的是青年清朗淡然的嗓音,“怎么还未就寝?”
蔺相谋彻底呆住了。
这双手,这道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是魏云玖。
蔺相谋会对其他人横眉冷对,却绝对不舍得对魏云玖稍稍冷淡,在魏云玖主动靠过来的一刹那,蔺相谋的心就乱了。
青年缓缓靠近,侧脸几乎与蔺相谋紧密相贴,用略带三分笑意,比往常更加柔软,更加敬仰的语气,亲昵地说道:“再不睡,我会担心的,相谋……”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偏偏被他唤得百转千回,莺啼晴空一般,让人硬生生听出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
一股甜腻腻的,似麝如兰的香气,在幽幽暗夜之中,无声无息地弥散开来。
蔺相谋双目失神,在青年的操控下,一点点乖顺地转过身去,从始至终动作僵硬无比,如同傀儡木偶,呆板无趣,但绝对听话。
青年美似冠玉的脸上闪现一丝讥讽,注视着蔺相谋的眼神,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在垂怜自己的奴隶,语气黏腻露骨地说道:“早这样多好,来,抱着我,亲我。”
蔺相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慢慢抬手,抬手,再抬手,然后,将一柄寒光湛湛的剑递到胡三娘的颈侧,霜寒着一张脸道:“亵渎他的人,都得死。”
胡三娘倒也不是蠢笨之人,见状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你竟然识破了?”
蔺相谋不无可惜道:“他不会似方才那般亲近我。”不过,这只是现阶段,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定会更上一层楼。
因着蔺相谋右臂负伤,现下只得左手持剑,攻击力多少受到一些限制,胡三娘衣袖翻转间不知挥洒了什么古怪粉末,趁着蔺相谋伤口迸裂,目眩之际,轻轻巧巧地跳到窗框上,别有深意道:“郎君,不爱采花,偏爱左道,以后可千万别后悔呢。”
胡三娘说罢,纤纤玉足一点,几个起伏就离开了天然居后院。
正在此时,蔺相谋留意到,角落里一个藏青色衣袍的男人抱胸而立,听得动静,竖起几根手指,隔空对着胡三娘离去的指点着什么。
一道似有若无的流光追着胡三娘的身影,遥遥而去。
我最近一直在玩单机版吗?绝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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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秀色可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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