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叙：......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哪里啊！前男友的房间！孤男寡男！
顾渝已经把皮带的扣子解开，正在和裤子拉链做斗争。
方叙忙上前，半跪在顾渝身前，把手压在顾渊手背上，阻止他的动作：“裤子、裤子不用换。”
方叙抬眸看向顾渝，眼中流露出的慌张，让顾渝动作一顿，随即抽出手，一手虚拖住方叙的下巴，哑着声音说：“好，听你的。”
顾渝的手一抽走，方叙的双手带着冰凉的毛巾直接摁在了顾渝的人鱼线上。
方叙心跳加速，只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一动，从顾渝嘴里透出一声“嘶”，顾渝说：“太冰了。”
两个人距离太紧，这让方叙深感不妙，他站起身后退，把毛巾塞进顾渝手里，结巴道：“我、我去给你找衣服。”
眼神掠过顾渝旷阔的肩膀，线条分明的腹肌，以及露出一角的内/裤边和刚才他无意摸到的人鱼线。
“不用。”顾渝因为方叙的远离而微微眯起眼睛，从沙发身后抽出一件杏色的短袖，“这里有。”
“别——”
“这是我的睡衣。”还没说出口，顾渝已经套上。
顾渝说：“这衣服都是你身上的味道。”
方叙只能庆幸自己的短袖都是大几号的，让顾渝能顺利套上。
“不是我的味道，是沐浴露的味道。”方叙纠正酒鬼，“酒店自带的沐浴露。”
顾渝完全不在意方叙的辩解，拿毛巾给自己毫无章法地擦着脸，抬眸看着站在远处不看他，也一动不动的方叙，问：“你不吃饭？”
方叙深吸一口气，咬牙说：“吃。”
方叙拿过袋子放在飘窗的小茶几上。这个位置距离顾渝足够远，也能一抬眸就看到他。
“别看我了。”顾渝把毛巾放在一边的桌上，“快吃。”
是他想看吗？还不是怕某个酒鬼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方叙心虚地移开视线，打卡纸袋子一看，里面还套了一层保温袋。方叙将四方的保温袋拿出来，撕开贴纸，一份咕噜肉配着一份白米饭映入了他的眼眸。
方叙妈妈是广东人，他吃食也偏甜口。
“这个厨师做的和我之前在广东吃到的味道很像。”
“嗯。”方叙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咕噜肉，闷闷道：“谢谢。”
顾渝见低着头方叙开始动筷子了，想起身离他近一点，可一支撑起身体，就感觉整个房间在摇晃，只能重新坐下，至少可以清晰地看到方叙。
*
李原买完老板交代的东西回酒店时，先站在方叙房门口给他发了一个信息，没一分钟，门就轻轻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灯光并不是很亮，李原看不真切里面的状况，带着歉意说：“方老师，麻烦你了。我来接老板了。”
方叙应了一声，把房门开大一些，侧过身让李原进门，声音放低说：“他睡着了，要不要把他叫醒。”
李原脚步一顿，不敢上前一步，他家老板不是坚决不洗澡不睡觉的吗？
“怎么了？”方叙已经在身后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
李原“呵呵”笑了一声，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
穿过过道，在飘窗对面看到了窝在单人沙发上睡觉的顾渝。
一双长腿交叉搭在地上，整个上半身往后仰，后脑勺下面被垫了抱枕，身上还盖着一个浅灰色的小毯子。
只不过小毯子不够大，露出了肩膀处米白色的短袖。
“他觉得身上有味道，我就给他找了件衣服。”方叙已经把顾渝脱下来的黑衬衫叠好，用袋子装起来了。
“方老师，实在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方叙轻声应，顾渝也是为了给自己带夜宵。
方叙问：“叫醒他吧，我们俩也搬不动他。”
李原点头，走上前，轻声叫了几句，顾渝被扰了清梦，拿手挥了一下，侧过头继续睡了。
方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顾渝搭在小桌子上的毛巾，去厕所又过了一遍凉水，回来时顺便开了几盏灯，站在顾渝左侧，拿起他的左手开始擦拭。顾渝被冰了一下，半阖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
李原在一旁有些佩服：“方老师太会照顾人了。”
方叙动作一顿，淡淡道：“以前我爸应酬喝醉了，我妈就是这样照顾我爸的。”
方叙给毛巾翻了个面，又扯过顾渝的另一只手。
顾渝轻轻动了动手指，抬起脖子，只看到了方叙专注的头顶。
“老板。”李原叫了一声。
只是一声，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方叙托着顾渝的手，擦完掌心就放下了他的手，扭头就和顾渝撞上了视线。
方叙问：“醒了？”
顾渝看着没有禁锢的手，曲了下手指，点点头。
“那你和李原上楼休息吧。”
顾渝瞥了眼李原，视线又回道了方叙身上，此时方叙已经站起身，拿过顾渝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给李原：“烧了开水一时半会也凉不下来，这个给他兑温水。”
李原接过，放在了药房的袋子里。
顾渝稍稍坐直身体，才发现搭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他那掌心蹭了一下，非常柔软，就像梦一样。
“老板，我扶你。”李原弓着身体，把顾渝从沙发上扶起来，可顾渝的视线始终注视着方叙。
方叙问：“他以前喝醉也这样？”
李原摸了摸鼻尖，替自己老板说话：“我跟老板工作几年，没见他喝过酒。”
李原也不知道自家老板喝醉了竟然这么温顺。
“那他——”方叙本想是问为什么喝酒，可也怕问到李原不能答的，止住了嘴，“感觉他还没醒，我和你一起扶他上去。”
“那就谢谢方老师了。”
*
顾渝的房间和楼下布局不太一样。一厅一室的房型，方叙上次来就注意到了有一个小厨房。
两个人把顾渝安置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方叙就去小厨房找烧水壶。
“酒店的电话在哪？”方叙问。
“在房间里。”
方叙看了一眼关着门的房间，直觉自己不方便进去：“你要不要叫酒店送点蜂蜜上来？”
李原看了眼视线依旧随着方叙飘的顾渝，对方叙说：“橱柜里有，我来找，方老师，你先坐一会。”
“我就不坐了，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练习。”方叙说完瞟了一眼顾渝，“他——”
“我一定照顾好老板。”
方叙点头往外走，关门前说了句：“再见，晚安。”
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厨房烧水壶的开关已经自动关闭，李原不放心地看了眼顾渝：“老板，你好好坐这，我去给你兑温水。”
“我没事。”顾渝说着就站起了身往洗手间走去，“我去洗澡。”
李原呆滞地微微张嘴：“老板，你没喝醉？”
顾渝往后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往洗手间走。
他醉了，也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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