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垃圾。”爱丽丝咬牙切齿，四个字从牙齿缝中流出。
“呵，男的是真喜欢把优秀的女孩子困在家里。”茨尔维妮冷笑。
韦斯特有点尴尬，说：“这不能是真的吧，我感觉都是这个网站给她洗脑。让她真觉得自己上辈子这么悲惨，还自杀过。”
爱丽丝和茨尔维妮自然也不能澄清，这故事多半是真的，达芙妮被圈养在梦乐园里。生被丹尼尔禁锢，死还被囚于这电子围墙中。这封邮件简直是杀人诛心。
“而且，之后的邮件又说，只要达芙妮愿意，dreamland可以帮助她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像格雷格那样。”
“对对，格雷格也收到过类似的邮件，没过几天他就去世了。”韦斯特说。
“这个女孩子的事，暂时别和其他人说。我们找你调查的事，也保密。我们想办法找找她，一定不能让她被‘邪教’害了。”爱丽丝跟韦斯特嘱咐。
“了解。”
“那就谢谢你了，如果后面再发现有人和dremaland有联系，及时告诉我们。”
爱丽丝和茨尔维妮回到警局，跟艾德简单汇报了新发现。
“我不理解，既然是在梦乐园发生的事，公司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网站肯定得搭建在梦乐园的系统上，要么是公司有人隐瞒这事，要么就是有高手隐藏了这件事。不管是哪个，都很棘手。”
“我们想去看看达芙妮，不管是你说的哪种情况，至少梦乐园里的人，我们还是想救一救。”爱丽丝表情坚毅，说道。
她俩进门后，艾德拉上了百叶帘，外面的人看不见办公室里的情况。听完这画，艾德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又拉开百叶帘看看外面的同事。想起一起工作的这些年，明知这些人都是NPC，还是不可避免对他们有了更多的关爱。
“我赞成你们去，公司的事我们管不了，但是既然事情发生在我们区，作为警察，应该对居民负责。”
“明白，那我们先去了。”茨尔维妮说完，和爱丽丝一起退出房间。
门外的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都在各自埋头工作。凯文看着屏幕笑嘻嘻，估计又在摸鱼。阿尔杰面色一如往常的平静，左手边放着的咖啡都要凉了。警局里的人都是没有前世的梦乐园原住居民，还好，应该不会被dreamland盯上。
查到达芙妮的住址和位置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达芙妮刚刚结束高考，今天正好是回学校领成绩单的日子。爱丽丝和茨尔维妮站在学校门口，领完成绩的孩子们欢欢喜喜走出校门。不过成绩如何，假期这就要开始了。
站了不多久，达芙妮出来了。爱丽丝上前一步，叫住她。
“你好，我们是警察。你现在有空嘛？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爱丽丝流利的讲出重复无数次的开场白。
达芙妮一脸错愕，目光在爱丽丝和学姐之间流转。
学姐紧接着说：“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店说。”
两人一左一右，把恍惚中的达芙妮带到了咖啡店。
爱丽丝选择了靠窗的位置，率先坐下，茨尔维妮和达芙妮坐在一边，把她挤到窗边。
爱丽丝叫来服务生点单，
“两杯冰美式，一杯橙汁。”
到此，达芙妮还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直到服务员走开，她才怯生生的开口，问了一句：“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达芙妮的长相和照片上没有区别，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黑色长发，再加上偏瘦削的身形，好清纯的气质。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叫dreamland的网站联系很频繁？”爱丽丝正色道。
“是，但是上网不犯法吧。”达芙妮反问。
“上网当然不犯法，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网站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同学告诉我的，同学们都在上这个网。”
“你的同学，都知道？”爱丽丝心里感觉不妙，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是啊，我也不记得最开始是谁先开头的。就是有人把网站发到聊天群里，跟大家说可以测测前世，有很多人感兴趣。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收到前世的故事。”
“你收到了？”
达芙妮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们看到你的邮件了。”爱丽丝直白地说。
“这，上网还被监视吗？”达芙妮有些生气。
“不是，我们就是很担心你，看到你在邮件里说，想消失。”
达芙妮又不说话了，始终低着头。
服务生端着三杯饮料过来，分别摆在三人面前。
“我们怀疑这个网站和邪教有关系。”茨尔维妮觉得韦斯特的脑洞可以一用。
“邪教？你们是想说，我收到的邮件都是假的，是邪教在给我洗脑，想让我消失？”
“有这个可能，我们也还在调查。”爱丽丝会意，顺着茨尔维妮的话头继续。
“可是他们为什么想让我消失呢？邪教有什么好处？”
见爱丽丝和茨尔维妮没有回复，达芙妮又说：
“我觉得那个关于我的故事，是真的。”
“这样的故事，我一天能编好多个。”
“你们肯定觉得我傻，是被骗了。邮件里的故事，和我身上发生的事一模一样，一开始我觉得，只要有人真的认识我，写出这个故事很容易。但是那个故事里还预言了很多事，比如我的高考成绩，再比如，我考上大学，我爸爸就会被裁员。”
“预言，也可能就是巧合。”茨尔维妮劝她。
“我们是假的，我们这个世界都是假的。Dreamland让我试试割腕或者自残，他们能让我的伤口即刻愈合，还可以让我瞬间移动到海边，这些事情我都试了，都是真的。所以我们这个世界才是假的。”
“你们既然看过邮件，就应该知道，我被丹尼尔害的很惨。是我太懦弱，被他欺负还不懂得反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被他放在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活着。”
达芙妮深吸一口气，接着说。
“dreamland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让我彻底消失，挣脱这个牢笼。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去死，之前我为了谈恋爱，不听爸妈的话，让他们很伤心。现在能在这里和他们再做亲人，我很开心。”
“那就好好活着，不要再想上辈子的事了。”爱丽丝说。
“不行的，我马上就要去大学了，dreamland说，遇到丹尼尔是必然的事，他就是想一直控制我，看我按着他的计划活。”
无解。
唯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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