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大姑家去？”姜牛正低着头走路，思考着人生，听到一个洪亮雄壮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是的。”下意识回答，姜牛抬头看到了“打狗将”蔚成，正满面堆笑的看着他，和他打招呼。姜牛心里一阵厌恶，也有点发毛：“这是个背着三条人命的杀人犯！”
“我们现在也是亲戚了......”蔚成主动套近乎，和姜牛并肩走着。“你大姐和我们家迟军......”蔚成笑得很开心、很肆无忌惮，有一种世间尽在掌握的得逞感。
迟军是迟秀云的娘家亲侄儿，迟秀云就是蔚成现在的老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造成了三条人命。
姜牛心里一阵恶心，对蔚成的肆无忌惮一阵反胃。确实，三条人命，人家现在活得滋润着呢，没有被绳之以法，也没有被村民排斥，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而且因为有了这个经验，更少了一份对政府和法律的畏惧感，做事更加放得开手脚，因而肆无忌惮。
蔚成经常和村里妇女“皮脸”（开玩笑，互相打闹），他会抱着人家漂亮的妇女摔跤，把对方摔倒在地上，亲对方的嘴，摸对方的胸，也会摸甚至抠对方下面，或用自己的顶对方下面。
有性子烈的骂他几句，他也无所谓，打他几个巴掌，他也无所谓。对方但凡不做反抗的，或是有动心、有反应的，他会更加肆无忌惮，甚至直接跑去私会。据说被他得手的有不少。这些媳妇的丈夫，也无可奈何。
蔚成很得意。政府、法律管不着他，村里人对他无可奈何，也没有人敢排斥他，他干着自己喜欢的事肆无忌惮。他很得意。
蔚成有四个儿子，弟弟蔚玉有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外甥，加上他和弟弟都是出了名的有力气并且会打架，村里人对他有几分惧怕。尤其他杀过人，而且杀过人还没事。别的村民谁敢杀人？有的人连鸡都不敢杀。不敢杀人的人，对敢杀人的人，是惧怕的。
很多人的口头禅经常是“马马虎虎。”不愿意得罪人，担心以后不好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今朝得罪了人，万一以后需要用到人就不好开口。
这种人情世故，姜牛不苟同。不了解法律，也不做长远和深度的考虑。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很多年以后，姜牛才理解这是认知局限。需要做认知突破和认知升级，才能改变这种局面。
蔚成的老婆是岳花，和蔚成生养了三个儿子。迟秀云的丈夫是章启，两人育有一儿一女。蔚成的大儿子和迟秀云儿子差不多大，都和章牛是小学同学。
迟秀云女儿大两岁，长得非常漂亮，是附近一带最漂亮的姑娘，两个眼睛大大的，像小仙女一样。
迟秀云儿子章登科，学习成绩非常好，语文、数学都常考100分，令章牛非常敬佩和羡慕。
小学一年级下学期还没上完，大约1985年五月份左右，章牛他们正在上课，突然村里有声音大喊：“登科，快回家！你爸上吊死了！”
整个学校瞬间都沸腾了，课也不上了，都跑向登科家。
登科的爸爸章启平躺在门板上，舌头并没有伸出来，迟秀云在门外干嚎着：“短命鬼啊......你为什么走了啊......你让我怎么活啊......这日子怎么过啊......我也不活了啊......”一滴眼泪也没有。
登科奶奶，白发苍苍，是个干瘦干练的老太太，没有哭，也没有嚎，让人去请医生。
“没用了！还有什么用啊！都断气了！死透了！还有什么用啊！”迟秀云出言阻止老太太找医生。
“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和蔚成是凶手！你不敢让医生来！”老太太骂起来。老太太的心里是清楚的，自己儿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死了。平日里的事情，老太太也是清楚的。
医生来了，说断气了，没得救了。
老太太要报官，到镇里告状，镇里让她去找派出所，在派出所做了笔录。派出所把蔚成和迟秀云带走，也做了笔录。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请法医来，可能那个年代请法医并不容易，也可能登科奶奶没有想到要请法医，反正没有法医过来。
因查无实据，蔚成和迟秀云做完笔录就被放了回来。
章启的丧事依然是迟秀云做主，章启以最快的速度被埋葬了。
登科奶奶不甘心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亡，到县里上访，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登科再也没有回到教室，和姐姐被姑姑接回家了。
没过一个月，蔚成的老婆岳花也死了，据说是喝农药自杀的。村里人去看了，每个去看的人，都说岳花是被打死的，遍体淤青，嘴里有农药味，但是并无农药中毒的迹象。敌敌畏中毒，全身呈现青紫色，整张脸都是青紫的。但是岳花的脸和平常一样，眼睛是乌青的，明显是殴打的痕迹，而不是敌敌畏中毒的样子。
岳花死后，蔚成立刻带着三个儿子披麻戴孝跪在岳父岳民面前，抱着岳民的腿痛哭流涕：“您老打死我吧......我不活了......她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和三个孩子怎么活啊......”倒地打滚，越哭越伤心。
众人都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三个小孩太可怜了。最大的才八岁，最小的才一岁。这三个孩子以后怎么活啊。”
岳民看着三个外孙:“唉......”心如刀绞，使劲踹了蔚成几脚。岳民和弟弟岳廉，查看了岳花的遗体，确认岳花确实是被蔚成打死的。但是如果报官，把蔚成抓走了、枪毙了，三个外孙确实没人管。兄弟二人思来想去，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报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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