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这是回来了?

这么快吗?

我看着何程,何程看着我,然后再次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在那边儿看见你的墓碑了。”

“哦。”我只干巴巴的吐出了一个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收回手。也只能吐出这一个字了,毕竟今天的事儿太超出我的认知——但要说这事儿其实是何程在耍我玩儿,被媒体炒他跟什么人有绯闻的当天就要坐飞机回来跟我解释的何程估计是没这个胆子。

何程松开手,退开几步看着我,最后视线钉死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转头看过去,看见了那一片泪痕:“这都是你哭的,你一会儿得给我洗了。”

“才不算我哭的!”何程说大声反驳,但在看见我挑了挑眉后,他转过了身,然后一点一点儿地挪到我怀里,“……也他妈的永远都不能是我。”

我知道他的后半句意思其实是‘以后我们绝对不能变成他们俩这种情况’,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我对着没哭过的何程说出一句:“你这么大只还要学小鸟依人那套吗?”

“你都让他在你肩膀上哭了,我莫名其妙看到自己对象的墓碑就算了,还得收拾他在这边儿留下的烂摊子……”何程很固执地往我怀里挤,我不得不被迫张开手把他抱住,“我现在就是想让男朋友抱一下怎么了。”

“抱呗抱呗。”我抱住他,然后说,“哄哄我的男朋友也是应该的。”

何程抱着我有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叹了口气后他转过头,把下巴放在我没被眼泪浸透的另一半肩膀上。然后我听见何程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

“他都那样了,我上什么班。”在发现何程的手都勒得更紧后,我生无可恋的转头看着他,“……你不是吧?”这种醋也要吃一下?

“不是什么?”何程看着我,看样子根本没有在吃自己的醋的自觉。

“我知道你们俩不可能有什么,”何程叹了口气,“但我还是不高兴。”

“那怎么办,”我问,“我怎么哄你?”

“不怎么办,又不是你想他忽然出现的。”何程说,紧接着又问我,“我们今天去海边转转吧,好不好?”

我说好啊,是开车去吗?

何程看了看我,说不,我们骑自行车去。

我现在开始觉得他也有病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何程看了我一眼,眼神看着居然有点儿委屈,“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儿。”

“去。”我还是点头了。

我不知道何程忽然提到想去海边是什么情况,但那个何程在这儿也待了段时间,那我的何程在那边看了一些让他很在意的东西也很正常。

但我确实没想过他说的骑自行车去看海指的是他载着我去看海。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是挺有病的。

自行车离海边越来越近,近得我已经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早晨六点半,我和我的爱人不在被窝里抱着互相取暖,还一块儿跑到海边——谁看了不得说一句这俩真是一对有病的情侣。

自行车被何程推到了一边放着,他说小偷应该不会这么早上班,而海鸥在他说话的这个瞬间先我们一步飞向了面前的大海。

然后——“段鸥!”

我张开胳膊,转身接住了朝我扑过来的何程。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跟我玩儿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其实想跟你说我在那边还知道了什么,”他说,“但现在我不想了。”

“不想说就不说。”我说,其实动动脑子就能想到那个段鸥可能不是因为不可抗力而离开的,他可能是因为感情或者其他的原因……可假如那个段鸥真是因为不可抗力就离开的,那么那个何程为什么会那样盯着我们的戒指?

用那种失落又怅然的眼神?

“还有一年就七年了,”我现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我直接就问何程,“你到时候应该不会出现七年之痒的情况吧?”

“才不会。”何程看着我。

“对了,明天你也请个假吧,”何程没有生气,只是说,“我有点儿事儿要你跟我一起去办。”

“什么事儿?”我问。

“你知道意定监护人吗?”何程问。

意定监护人,这个词对我来说不算陌生,毕竟圈子里的人在得知这件事儿的时候兴奋异常,但他们大多都不打算去和伴侣办这件事儿。因为爱情这东西实在太瞬息万变了,谁也不知道爱人会不会忽然就对自己失去爱意。

“因为今天的事儿吗?”我问。

“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件事儿了,”何程回答,“我们可以互为意定监护人。”

我没有说话,背着手远离了何程,因为我在思考。我的家人在我出柜后就把我赶出了家,但何程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他的家里人,让他们接受了自己的儿子有个男朋友这件事儿。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担心他家里人会觉得有什么。

按理说我不该这么想的,何程一个之前的直男乐意为我躺下,乐意为我做这么多事儿,我应该觉得开心才对。但我总觉得他又不欠我什么,他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就在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打算拒绝他的时候,何程直接牵住了我的手。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一个意定监护人而已,段鸥,你不会不愿意把这个权利给我吧?”

“我当然愿意啊,”我回答,“但是我觉得你没必要让我也做你的意定监护——”

“那就得了,”何程没等我说完,“你看,总不能光你做我的意定监护人吧?到时候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要怎么说,说我是我爱人的意定监护人,但他不是我的?”

我直觉得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对:“那怎么办?”

“你做我的意定监护人,我也做你的意定监护人。”何程拉着我的手说,“爱情也要讲公平,不能光一个人享福或者吃苦,懂吗?”

“行吧。”我还是被说服了。

“就按你说的办。”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本文的最后一个番外了,我也不知道算甜还是刀,在我看来反正是挺甜的,大家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了。

说来好笑,这本的出生完全是因为我在过年的时候因为头发剪短被一直以来都觉得不错的表哥问是不是下一秒要当人妖去了,我当时直接就拿着饮料出去。山上的星星很多,我就那么抬头盯着星星,想如果我现在能够自己下去该多好啊(我回家得坐半小时的车从山上下来,然后坐四小时的大巴回去。这在当时的我心里是不太可能办到的)接着又开始想但如果真的有人能像我羡慕的一样直接就走下去,他会不会也被什么事情所困扰呢。

接着就创造出了‘段鸥’这个孩子。

至于他们俩的名字问题,一开始就是觉得这两个名字不错,没想别的。结果这会儿做总结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段鸥段鸥,断了翅膀的海鸥。何程何程,何时丢失启程的初心。所以说写作真的很有意思啊,希望以后我也能继续写作-3-总之再见了段鸥和何程,我很高兴能够创造出你们,也很高兴能够创造出一个看起来也许不那么圆满的故事。

也很感谢耐心看完这个故事的读者们XDD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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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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