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小马说完恭敬地退出门去。
每道菜的份量看着都不多，但摆盘精致，而且上菜很快。姜棠暗暗想到：这店里几乎每天都没客人，上菜还能怎么快，而且都很新鲜，看来每天都浪费的不少啊。
讲真，这家店除了服务不好，价格昂贵，其他其实都还挺好。
几道菜每人都尝了一些，一致认为菜品味道不错，算中上等。五道菜中其中有一道泡椒鳝鱼，酸辣开胃、焦香脆口，味道特别好。姜棠也听董氏说过这个厨师特别擅长做鳝鱼，确是如此。
等吃完了饭，姜棠去付账，算上米饭一共三十七两，折合成人民币大概两万多块钱。难怪“一开张就能吃半年”，在这么一个小县城，开如此“高端”的饭店。姜棠很怀疑一个月是不是真有那一个两个人来吃。
并且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上座费这一说，那么这多收的八两银子，是他们私吞了吗？八两银子可是四千八百块。都抵得上这掌柜一个月的工资了。姜棠有些心梗。
但她决定暂且先按下不表。马上就要月末了，据说他们每一个月都会给主家汇报一次。先看看他们汇报那天会怎么说，再一次性发作。冲他们在她给钱之后的态度变化来看，他们是懂得怎么做到高质量服务的。如果届时如实汇报，姜棠还能酌情留他们一留。
姜棠几人走出门去，还能听见他们喊：“下次再来啊。”
如果是真顾客，心中一定会想，当我们是冤大头吗？还再来？
姜棠只回头摆摆手：“有时间再说，有时间再说。”
下一家去成衣店。两家成衣店相隔很近，正好下午把这两家一起看了。一家叫尚衣阁，偏高端些，主要做私人订制和卖高档面料，比如丝绸等。另一家单叫成衣铺，则是走物美价廉路线，不接定制，会卖些棉布、麻布等。
听说这两家生意都很好。到了一看，果然不假。尚衣阁里多是些带着丫鬟的年轻小姑娘。仔细看一下现有的衣服样式，跟京中绸缎庄里的也差不多，是现在正流行的款式。难怪生意这么好。
尚衣阁掌柜的是一名女性，在现在多是些男人做掌柜的环境里，很是特殊。让人眼前一亮。对方很热情地接待着顾客，耐心又温和。
她看姜棠看了好多，像是没有喜欢的。走上前问道：“夫人，没有喜欢的吗？您大概想要什么样的？我们拿出来的只是一部分，您告诉我您的喜好，我再拿点出来给您瞧瞧？”
姜棠：“好啊，我最近刚成婚，想要显得我稳重些的。但又不想太老气。”
“行，我知道了。有一款您肯定喜欢，最近卖的特别好。您等会儿，我去给您拿来。思思，你帮我招呼一下。”
这思思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看着略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刚刚姜棠都没注意到她，这店里还雇佣了一个小童工呀。
“您来这边坐一会儿，我给您倒杯水。”思思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思思：“给。”
“谢谢。”姜棠结果杯子，问道：“你家是哪儿的啊？怎么小小年纪在这儿做工？”
思思：“我没有家，我是薛姨捡来的。薛姨在哪我就在哪儿，我跟着薛姨。”
现今贫穷人家多有丢弃女婴的行为，但这种年纪稍大些的女孩子大多都被卖掉了，很少会被扔掉。她不会是一不小心走丢了，然后被这薛姨收养的吧。不过也不太可能，要是不小心，家人肯定会来寻。大约还是故意的吧。
姜棠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思思：“姐姐，我没事儿。我现在有饭吃、有地方住、有钱拿，还有人疼，思思很开心。我们家的衣服真的特别好。您完全可以放心买。”
姜棠：“好，看着好的话，我就买一件。”
思思：“谢谢姐姐。”
薛姨拿着两件衣服走了过来，道：“您看看，这衣裳喜欢吗？”
白色的那件，里面内衬的下裙摸着滑不溜秋，外面又罩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抹胸上绣的水仙花是栩栩如生。另一件是橙色的，两件衣服款式一样，只这件抹胸上绣的是凌霄花。真美啊。
薛姨：“您喜欢这两件吗？我们还有别的颜色的，不同颜色搭配着不同种的花纹。”
姜棠：“这两件我都要了，您怎么称呼？”
薛姨：“我姓薛，叫薛虹。您喊什么都行。”
姜棠：“那我就叫您薛老板。”
薛姨：“行。我先给您量下尺寸，等我们师傅做完就给您送去，大概三天后送到。”
姜棠：“那好，多谢了。”
薛虹用软尺量好，在一张纸上记录下来。又道：“您留个地址吧。”
姜棠：“昌乐巷顾府，靠里面那家。”
薛姨：“您是顾夫人？新东家。恕我一时眼拙。您请里面来。”
“好。您也请。”两人一同走到里间。
薛姨：“您请坐，那两件衣裳，两天后我就给您送去。您今儿亲自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这间房里摆了许多账本，看来是薛老板办公的地方。姜棠：“指示谈不上，我既然接管了，总要过来看看的。您这儿经营的很不错啊。”
薛姨：“东家您满意就好。您花钱雇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姜棠：“我就叫您薛姨吧。薛姨，我也不说暗话。您真的做的很好，这钱花的值。我看过之前的账本，这家店铺一个月大概可以净赚六十两，账上是一直留有一百两作每三个月订货的钱。薛姨您的工钱是三两银子，两个裁缝一个月是四两银子。是这样吧？”
薛姨：“是是是，您了解得很详细。”
姜棠：“我看店里还有个小工思思，她的工钱是您自掏腰包给的吗？”
薛姨：“她本来也是没地方去了，我自己做主留她下来的。总不好再找东家要钱。”
姜棠：“既然我看到了，那我也就管了。她现在算是我们店的正式员工，我每个月给她开一两银子工钱。”
“思思，快来谢谢东家。”薛姨朝外面喊道。
“不用喊她过来。您带我去看看我们店的裁缝吧，进来这么久了我还没看着呢。”姜棠拍了拍薛姨的肩膀。
“那…这边请。”薛姨在前面给姜棠带路。
走进一间小房间，比刚刚那个大点儿。两个裁缝师傅在一张长桌上纯手工做衣裳。四周都摆满了布料，地上也有许多碎布。
薛姨留意着姜棠的表情，道：“地上碎布有点多，但我们每晚都会清扫一遍。”
“不碍事儿，你们做的挺好。干活总是这样的。”姜棠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和两个师傅互相认识了一下。
大概了解完，姜棠道：“那我们就先走了。钱还是要给的，我刚听您给别人说五两银子一件，我给您十两，放柜台上了。”
“这怎么行呢？”眼看姜棠他们都要走出门去，薛姨道：“那我送送你们。”
姜棠摆摆手：“薛姨，留步。您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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