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被清脆的鸟叫声唤醒的时候，枕边已经没了人。
“姑娘，您是醒了吗？”听见屋子里有声儿，小雀在门外喊道。
“我醒了，你们进来吧。”姜棠一边看着桌子上的信，一边回道。
顾涵在信里写了好多，絮絮叨叨，都是些没啥用的废话。姜棠只粗略的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
小雀推开门往屋里走，说道：“姑爷天没亮就去书院了，说您昨晚睡得晚，还特地叮嘱我们别吵醒您。”
“那他还挺贴心。”姜棠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道：“下次再这样，还是直接叫醒我，总要送一送的，也不耽误事儿。”
小雀：“那姑娘下次可得亲自和姑爷说。”
姜棠：“行。先来帮我盘发吧，我今个要出门，去几个店里看看。”
等收拾妥当，姜棠简单吃了一小笼的水晶虾饺作早餐。这道虾饺是家里厨子的拿手菜，整体爽滑清鲜，虾仁脆弹。吃过一次之后，就很是喜欢。最近她总是隔一日就点一次。
“小红，走了。今天跟我出去一趟。”叫上在厨房做泡菜的小红。又带了司书、司画两个小厮。俩小厮都是好样的，技能全部满点。两人不仅识路，还都会驾马车。既能充当司机，又能充当保镖，完美。
昨儿姜棠去给顾涵父母送吃的，已经给董氏提前说过今天会去看看。董氏也表示早就打过招呼了，什么时候去都行。
在这儿的产业一共是有两家成衣铺、一间书店、一家酒楼，以及三家租给别人的店面。说来也巧，张氏给姜棠的陪嫁里有一个保康县附近的庄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张氏特意给的。总之，她心中很是感激。
要去的地方还挺多，不过幸好时间也很充足。一天去三家，干就完了。
这会儿姜棠准备先去酒楼。上次去集市正好经过过这家店，因为店里十分冷清，一楼还用小屏风做了许多格挡，姜棠就好奇地瞧了几眼。昨天也跟董氏交流过。原来这家顺德酒楼主打的是做一家高端饭店，一道素菜就定价为三两银子。
本是想做成达官贵人和富商等有钱人商量事情，请客吃饭的高端场所，结果根本没有人去。不过幸好一个月总会有一两桌，所以这店属于“要么不开张，一开张就吃半年”那种。总归有钱赚，十几二十年也能回本。
应该能吧，董氏也底气不足，据说当年装修是花了大价钱，厨师、掌柜和服务员也是高薪聘请的。
顺德酒楼得快点去实地考察一下。听董氏说完，姜棠甚至觉得这家店说不定正在亏本。
大早上赶集的人是非常多的，马车都不太好通行。听司书说，这么大的人流量可以持续到下午两点。并且在顺德酒楼附近，姜棠看见了另一家酒楼，远没有自家的气派，但里面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姜棠他们走进店的时候，并没有人来迎接。入目所及，掌柜的在柜台前，店小二也有四个。但他们普遍都是打量了他们一眼，就又把头低下各干各的了。
没人搭理，姜棠也不想直接自报身份。她决定还是先四处看看。单一楼，就可以看出装修确实花了大价钱。屏风上有精美的绣花，并且每一个花样都不同，有的是梅花、有的是菊花、还有的是桃花。并且桌子都是雕花圆桌，凳子也都是圆凳。
要说完全鸡肋，倒也不至于。要说有私密性吧，又好像有点不够。你说了什么四周都能听到，对方一扭头就能看见隔壁是哪些人在聚会。
而且来集市的一些人，多是些普通百姓，或者是有钱人家的丫鬟。所以这巨大的人流量跟顺德酒楼的目标用户是大相径庭的。
姜棠大概看了一圈，想着再去楼上。刚走上扶梯，几个小二登时都围了上来。
“您要是不吃饭，就请出去。”
司书他们正要开口，姜棠拦住了他们。
姜棠道：“怎么了，是二楼不让上吗？”
“那倒不是，您要是吃饭就能上去。而且消费要达到三十两才行。”
姜棠：“我没说不吃啊，来酒楼当然是来吃饭的。你们找个人带我们上去，顺便给我们介绍下有什么招牌菜。”
几个小二长得都还赏心悦目，怎么言行都这么看不起人呢。姜棠本来只是想先了解一下，现在看来还是得扮演一下顾客，看看这些人对顾客都是些什么嘴脸。
几人看着还是不乐意的样子，跑去叫了掌柜来。听说这掌柜是个童生，并且之前有过三年当掌柜的工作经历。姜棠站着没动，静静等待着，看看这人又会放出个什么屁来。
掌柜：“你们要上去是吧？”
姜棠：“对啊，还要问多少遍，我没有那么多耐性。”
掌柜：“您先别着急嘛，好饭不怕晚。跑堂的不清楚规矩，毕竟楼上有很多贵重物品，他们也是好心。”
“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们像小偷吗？”姜棠的怒气简直要控制不住。
掌柜：“不是不是，您别生气。只是他们谨慎了点。几位客官想要上楼吃饭当然可以。但是先得交每人二两银子的上座费。你们是四人，一共是…八两银子。”一边说，一边把算盘拨得啪啪作响。完全不懂八两银子有什么好算的。
姜棠不愿再纠缠：“小红，给他八两银子。看看他们二楼是不是有金子。”
掌柜：“得嘞。小马，快带着贵客上去。好好招待。”
震惊，二楼还真有金子。不是，这个别器皿还真用黄金镀过。木头制品也很有厚重的感觉，像是紫檀木似的。
二楼都是包间，姜棠要他们几人都一起坐下，毕竟桌子真的很大。小马这会儿态度倒还挺好，麻利给他们倒上茶水。小马：“几位顾客需要点什么？”
姜棠：“你们店里有些什么菜？”
小马：“有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
姜棠听得头都大了。这家店真神奇，小二的态度不好，但报菜名一流。
姜棠：“好了，好了。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五道上来。”
小马：“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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