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林钧儒,我们曾经见过的,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此人俯下身与姜棠对视,眼含星子。
得知屋内还有一人时,姜棠有点惊讶,却又并不那么惊讶。这点惊讶是惊讶于自己竟然猜对了。侍女第一时间并没有带她去见县令,而是转而去面见了县令夫人,表面上很合情理。但以往她求见县令,一般情况下县令都会在场。
既然县令在家却不出现,县令夫人又急着打发她离开,自然是县令大人此刻正同他人在一起。一起干什么呢?现下摆在眼前的事正是这天神教。所以,陈县令必定是被“宠臣”扣下来商量天神教的破解之法了。
但亲眼见到这名男子,她还是呆愣住了几秒,一时答不上话来。这人竟然是他!怎会这样凑巧?他正是在荆山帮助她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
“如何不记得,阁下是奴家的恩人,还未曾有机会道谢。今个竟在此处见得,还请恩人受奴家一拜。”姜棠朝林钧儒九十度弯腰。
林钧儒连忙虚扶住她的手臂:“无妨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姜棠鞠完躬,便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对于恩人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奴家来说,确是救了奴家一条性命,万万不可随意糊弄过去。恩人您需要什么尽管提,无论是金银财宝,亦或是什么,只要是奴家有的,定当满足。”
林钧儒:“这倒是不必。夫人真的无需在意。”
见此情形,县令夫人捂嘴一笑开口道:“想不到姜丫头竟同您有这样的渊源,可惜她成婚了,不然让她以身相许,岂不是一桩美谈。”
她本想说个玩笑话活跃一下气氛,但这话说的不合时宜。
姜棠能明显感觉到场面瞬间静滞了下来。
县令夫人见并未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正在疑惑呢。陈县令突然一声喝斥:“无知妇人!还不速速退下,我们有要事相谈。你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县令夫人委屈极了,这话她常说的,以前也没见他责怪啊。而且人家正主都还没生气呢。她虽心中有万分委屈,却还是听从他的话退了出去。
只见县令夫人刚一离开,陈县令立马赔笑道:“乡下的无知妇人,实在是嘴上没个把门,两位千万别生气。”
“无碍,令夫人是真性情,我等要是生气,倒是显得狭隘了。”林钧儒说完,扭头对姜棠道:“姜夫人,我们还是先来聊聊白磷的事,看一下是否真能成功吧。”
“好的。”姜棠点头,继续道:“还请县令大人为奴家提供鸡骨、沙子、木炭、稻草、一碗水,以及一个带锅盖的锅子。”
县令:“好好好,来人啊…”
一切准备就绪。所有步骤都是姜棠亲力亲为,其他人都围在一旁观看。
之前上学时,她曾经在化学课上做过这个实验,若是在现代她有万全的把握能做出来。
只见姜棠把磨成粉的鸡骨灰与沙子、木炭一同放入锅中加热,将其产生的蒸汽通过中空的稻草导入水中。
“竟然真的有东西!看!水里面出现了白色的不明物体!”县令在一旁惊喜道。
姜棠见实验成功也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毕竟古代没有冷凝管等化学器材,对温度的把控也令她惴惴不安。万幸,她成功了。
姜棠:“现下是正午,太阳温度大,这白磷只要露出水面就能自燃。”
说话间,她用木棍从水里挑起少量白磷。木棍刚一露出水面,瞬间燃气蓝绿色火焰。
众人都十分震惊。
“若是它一露出水面便会自燃,那“天神”又是如何让它受其控制,使它在特定时间于宣纸上自燃的呢?”林钧儒敏锐的提出疑问。
姜棠:“现在夜晚温度低,其实根本达不到白磷自燃的温度。所以那人便可以用白磷写字,并不随便自燃。但当他拿着用白磷写了字的宣纸靠近燃烧着的灯笼时,达到了白磷能燃烧的温度,白磷便会自燃。”
“原来如此!姜夫人真是聪慧过人。”话音刚落,林钧儒又冷不丁道:不知夫人是在哪一本书上看到的呢?可否拿给在下一观?”
逃是逃不掉的,该来的总会来。姜棠早就想到会有人追问她古籍一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若是找不到好的说法搪塞他,必定没完没了。
“阁下有所不知,奴家的父亲是当今郑王。家父有一座藏书阁,奴家所看的那本书正是出自那里。现恐无法拿来给阁下一观。”这是她早想好的说辞,并且早些年这藏书馆走水,几乎烧掉了大半,加之郑王并不常去藏书馆,许多书他都从未看过,堪称“死无对证”。
林钧儒:“那真是太可惜了,在下向来对这些怪异诡谲、打破常理的书十分感兴趣。”
他话是这样说,但姜棠并未看出他有何可惜的神色。
“两位!”陈县令突然道。见姜棠、林钧儒纷纷看向他,陈县令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让他俩的视线回归到他身上了,实在是太难了。
“现如今白磷已经制作出来了,下官这就带人去揭露这虚假的魔教!”
看过来是看过来了,但林钧儒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他不带停顿地迅速将这句话说完,接着谄媚道:“您觉得呢?”然后翘首以盼等待林钧儒的指示。
林钧儒:“可。你多派人去,让在这里围观的几人分别带队,四处去宣讲。等到夜幕降临,你将保康县全部百姓聚集到这里,我将亲自来给大家演示--“天神”的手法。”
“当然了,此事还需姜夫人的帮助,不知姜夫人可愿从旁辅助在下?”
姜棠点头道:“可以的。奴家万分荣幸。”这里面竟然还有她的事,她还以为在人群里看看就行了呢。
大家商量完,陈县令将要离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姜棠道:“姜丫头,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免得来去麻烦。我已派了下人去叫夫人,让她来陪陪你,你莫要推辞。”
姜棠:“是,县令大人。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陈县令带着下属离开,而县令夫人又还未过来。姜棠不好在别人家里乱逛,便站着未动。一时之间,这里只剩下了她与林钧儒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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