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说着,宵储没回应:“师傅开车。前些天的帐回去一并找你算。”
宵初河一脸不以为然,只管盯着手机屏幕打字。
“你又和谁在聊天?”
宵储无奈又说,“我看你伤得还是不重,挺有闲心。”
他一副谆谆教诲自己的模样像极了老妈。
“我总不能被人打了,然后夹着尾巴回家,连和人聊天的权利都没有吧!”
他倒完全有理。
“别嫌我事多,让你太过放松,妈还是惯着你。”
宵初河微叹出口气,也不知道这家里头谁才是说一不二的人。
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而已。
要不是宵储早拎着他的书包来接,自己不会轻易离开。
他一定等余饶一起。
省得在路上就被唠叨死。
.
东芃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有见宵储和自己联系。
一到课间,瞬间失了神似的,低落地望向窗外。
余饶知道她在想什么,起身拉起她:“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两人出了教室走到空旷的地方。
楼道里能听见下面打球声,哐哐当当地惹得她心烦意乱。
“你说为什么呢?你是不是没说清楚啊?”
“我和宵初河说过了,他应该知道的。”
“但我担心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虽然说宵初河说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多管。
余饶想说什么生生憋了回去。
“其实我太心急了吧。”
“对,再等等。”
她们折返回去,东芃刚迈开步子瞅见教室门外的架势,内心吐槽:篮球赛之后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
她带着余饶走到别处去直接避开。
余饶瞥见一群女生趴在后门,朝玻璃门内看,生了好奇:“她们在看什么啊?”
东芃想到余饶和宵初河的关系。
像是怕她误会,干脆也不做过多解释。
上课前她们回去后。
余饶在自己的座位坐定,教室后门的一名女生又看了进来。
眼神像是看向自己的后座。
宵初河的位置……
只是宵初河并不在。
又一节课,余饶拿了一摞数学试卷走回教室时忽然被人叫住。
是刚刚自己在门外看见的那名女生。
“同学,你知道宵初河去哪儿了吗?”
确认她叫的是自己,余饶才上前去,回答:“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他前桌吗?你没见他下课去哪儿了啊?”
余饶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她们仍旧常围在门外朝里看宵初河。
宵初河对此毫不介意,照样在课桌上趴着睡觉。
没受到一点影响。
他只转头跟余饶说话。
三四个女生聚在一起,免不了要叽叽喳喳说话。
“我每回要找他人都不见。”
“他不理我,但和他前桌似乎聊得挺好的。”
“他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吗?传言挺厉害的。”
“没有吧。”
“你太逗了,校园帖没看啊?”
“假的吧,就是个背影又看不清楚。而且宵初河亲口承认了吗?完全不能信。”
……
.
体育课前,蒙许见余饶位置空着,直接坐下回身问他:“初哥,你不早好了?伤口都快痊愈了还让班长替你搬器械。”
他的瘸只在余饶面前,其他时候,简直就能跳起一丈高。
“初哥,你瞒又能瞒多久?”
估计是当个病患被余饶照顾,他很享受这份感觉吧。
蒙许看不下去也不说什么。
“你去帮班长一块儿搬。”
好吧,还要做搬运工,蒙许应道,却不怎么情愿地走开了。
宵初河“艰难”起身,到操场一见到余饶,瘸得比刚刚更严重了。
一只腿几欲抬不起来,晃荡着走步那叫一个蜗牛速度,怎么上了药休息过反倒更重了呢?
余饶纳闷,走上前说:“刘老师上课需要的排球我都搬出来了。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再帮你跟老师请个假吧。”
“毕竟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呢!”余饶说完,却不好意思再搭手上去。
但见他的样子自己不扶不大合适。
每一次的肌肤相触,余饶心里总会有一种奇异感受。
他的个子很高,手臂搁在自己肩上,会感到一股分外沉重的力。
走路的时候,脚步都在下陷似的。
还有他呼出暖暖的气,染入自己耳畔。
眼神又时常在自己脸上逡巡,盯得她很害羞。
蒙许急忙走来:“哎呦初哥没事吧?”
“腿脚越来越不稳了?”
宵初河听出了挖苦的意思,狠狠瞪他一眼。
“班长我来吧。”
“反正班长走到哪儿,初哥就跟到哪儿。”
又是一记眼神提醒。
蒙许只好收敛许多,低声:“初哥,我说的可是实话,要搁古代,你就是那种贴身护卫类型的,现在俗称保镖。”
“我这叫爱护。”
能让冷酷拽哥一改往常的人,确实不简单。
各个年级疯狂塞情书又不吝啬于表达的女生们。
通常他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真是痴情种阿。
这边刘老师知道宵初河腿还没好。
叫他在旁边休息。
“两个人接排球,刚刚强调一遍,再说一遍。两臂伸直加紧,击打的时候用手掌、双手的虎口处击球最好。不要受伤,按部就班地做。都听明白了吗?记住要领和关键就不会出错。”
每人从框里拿出一只球,两人一组,面对面进行击球。
东芃拿完了球对余饶说道:“你先试试重量。”
才试一次,余饶就被空中降落的球砸中手臂。
瞬间砸出一道乌青。
东芃教她方法:“胳膊不能弯曲,不然会很疼的。”
“还很疼吧?”
余饶摇头,然后继续调整自己的打球姿势。
宵初河就在不远处坐着透过人群看她。
余饶手忙脚乱,还没开始就剩捡球了。
她渐渐感受到了一种炙热,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烧灼。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抬眼回看过去。
对视刹那,他也没躲……
排球打出去从空中划过,余饶一时怔愣出了神。
这回砸到了她的脑袋。
“没事吧?我看你伸着手臂以为你会接住。”
“是我没看见球。”
东芃很歉疚,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看她真的没事才安心。
.
上课刚十几分钟,天上忽然下起淅沥小雨。
渐渐雨势作大,刘老师让他们都停下,把排球放回器械仓库里。
蒙许非常有眼色地想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
因此自己先溜走,飞速跑回到教室避雨。
余饶主动要求帮忙放好排球后。
她也没不管宵初河,扶他回去。
雨水从天空倾灌下来,毫无预兆地如水盆泼下。
余饶感到自己的衣衫完全从头到脚湿透了。
鞋子里都进了不少水。
外面雨水很凉。
他身上的温度却很暖,热融融的。
因为余饶穿的是短袖,他直接把自己校服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严丝合缝地裹住。
她微微抖着身子,发梢也湿了。
柔软的手握住他的胳膊。
沾了水所以皮肤分外地滑,余饶湿漉漉地眼望向宵初河。
没有第一次扶他时的尴尬。
但她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进入教学楼,他们停在房檐下歇了一会儿。
她自己淋湿了还顾着他。
继续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他刚想开口,眼里忽地进了水。
汗液和雨水夹杂,他眯着眼半晌睁不开。
余饶掏出口袋里的方方正正的一包面纸。
还好没被打湿。
宵初河准备接过,余饶直接拿出薄薄的一张,他现在不太方便,她帮着轻轻擦拭脸颊和额头。
很是仔细。
只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
宵初河脸红了,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纤长手指滑落她的手腕处,不自觉地手指缓缓内扣越攥越紧。
她轻蹙了眉,腕子捏出浅浅一层红印,宵初河察觉到后才终于放开。
“班长,我自己来。”
“谢了!”
这次道谢掺杂另一种情愫。
她的双颊红扑扑,透亮的像是水蜜桃,细雨在她脸上裹了一层淡粉色的“水彩”。
只发梢轻溜过耳机或手掌,绕过他的手臂。
带来一股酥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斜刺进来。
乌云遮日,乌黑的天色把两人彻底笼罩。
吹得楼梯间的窗棂作响。
.
她没带伞,放学后只得都坐车回家。
“衣服。我会洗好再还给你的。”
“什么时间还都行,不急。”
下车还要走一段距离。
地面坑洼的部分蓄满了水,宵初河微微屈身:“余班长我背你。”
“你腿还有伤。”
“拿好伞。”
他把她背起,余饶还没及时反应过来,左手抓握好伞。
另一只手悬空导致她差点掉下去,她只好用右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他的肩背很宽很坚实,她能望见更加清晰的眉眼轮廓。
低垂的长睫卷曲着,以前没有发现,他的喉结旁长有一颗黑色小痣,并不明显。
余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很多。
怪不得那么瘦,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余饶话音淡淡:“你这样会没法走路了。”
“担心我啊?”宵初河带着笑腔,但语气不像只是揶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不担心——宵初河哦了一声。
“既然是这样,我不打算放班长下来了。”
余饶:宵初河放我下去!
宵初河:除非……班长叫我声初哥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