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朋友的定义是什么,至少应该是与你价值观相同,有共同目标和愿景,随随便便交友不慎,可能导致的后果你知道吗?”徐生蹊说起话来,下巴处的胡须一根根的吹上去,飘起来。

不仔细看还行,细瞅一眼就会忍不住发笑。

但余饶现在笑不出来,只以学习成绩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和他的未来,似乎并不妥当。

“这还是在校,他都无法无天,要是进入社会,可想会造成怎样的危害?”

余饶很认真地回想着,回想宵初河都做了什么,他为被欺负的人打架,讲义气,虽然有时候个性很强,但都有他自己的做事方式和理由。

她不只看自己眼见的,起码宵初河对自己就十分友好。

半晌,她终于回应说:“徐老师,我认为您有些针对他,是刻板印象。”

说话间,余饶其实很紧张,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话直白说出来。

她继续:“第一天开学是您很重视的,所以他不仅是一个人迟到,也代表班级的荣誉。”

徐生蹊无奈至此,扶住办公桌的边沿,微叹口气。

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在初中就劣迹斑斑。”

“是什么劣迹?”

“喝酒抽烟打架,还有逃课,这还不够?”

徐生蹊缓和情绪对她缓缓说道:“算了,你年纪小看不透老师不怨你,但提醒过,你依旧向着宵初河说话,我很失望。”

咚咚!

“请进。”

见来人正是宵初河,徐生蹊的面容霎时沉了下去。

宵初河样子倒是轻松,闷着腔调:“老师,同学们在等。”

宵初河斜靠在门框处,抱臂看过来。

好像他是老师似的,徐生蹊鼻孔出气哼了声,径直走出办公室瞪了他一眼,满眼不屑。

余饶准备跟着走却叫他单手横在面前,拦住她:“谢了阿,班长。”

他在门外听到了吗?

形影不离、无处不在?还真是啊……

“不上课了?”

宵初河声音传入,余饶依旧怔着,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这前桌真挺愣的,有时候真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副疑惑的模样,让自己忍不住化身答案之书帮她解决问题。

他接过余饶手中的教案,拿起时,手指轻触到了她的手心。

掌心的皮肤怎么可以那么软,粉粉嫩嫩的指甲像是小猫爪子似的,他生怕书的边角划到她,万分小心。

徐生蹊看见宵初河拿着教案,肺都快气炸了,默默咬牙忍耐。

“一会儿体育课改上数学课。”

“啊——”

下面哀嚎声一片,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徐生蹊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哎哎!乌烟瘴气像什么话?不是不想上体育课吗?把你们刘老师气得够呛现在又不乐意了?你们全都是祖宗可真难伺候!”

徐生蹊的大嗓门犹如狮吼功一般的威力无穷。

底下有人直接说出“罪魁祸首”:“是体委,不关我们大家的事啊!您也不能随意占用吧?”

“你们体育老师有事。我代上一节还有什么问题?!”

“那还能补回来么?”

徐生蹊没回应就是补不了。

“高中生了,还想着玩呢?要我说24小时上课都没有问题。我以前带的班就没有这么差的!你们是最差的一届!”

“听听,徐生气‘忠言逆耳’啊!”

“老班厉害阿,你想想分明是体育老师有事不能上课对吧?非要提那事儿,摆明了把矛头指向宵初河,大家的怨气只会在他身上。”

“上回没跑步的时候,有人起哄,徐生气一来,责任都是体委的。基础团魂为0。”

……

两男生交头接耳,声音放得很低,还有点为宵初河打抱不平的意思。

徐生蹊直接怒了:“某些人还在说话,我脾气好不追究了,下次别被我逮到!逮到一次罚做蹲起一百个,刚好帮你们锻炼体能。”

“老班不妥吧,这是体罚。”

“一百个蹲起能累死你?”

“能累疯……”

这位锅盖发型的男生通常就充当这一号角色,他的肚子里怀揣了十万个为什么。

质疑各种校规和制度,每次说来都是头头是道,渐渐地走上了和宵初河同个阵线里,于是也变成了教棍儿的重点观察对象。

之前课下的时候,余饶还看见剪着西瓜头的蒙许主动向他示好。

“初哥,一起对付教棍儿啊!”

“行,叫声爸爸来听,就属我阵营的人了。”

蒙许说到做到,一点不带含糊地,实诚地喊了宵初河爸爸。

“还不行的话,我叫你爷爷吧。”

宵初河岿然不动,懒得和他废话:“爷爷没你这种孙子!”

得,被占了两回便宜。

刚才打抱不平的其中一位,就是他。

敢让他初哥不爽,借他十个胆子!

哪怕这人是徐生蹊,该讨的公道依旧不能少。

作为经常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抱大腿才是终极生存之路。

所以蒙许果断选择了谁都不能惹的宵初河,不就喊声爸爸吗,他喊。

张个嘴的事儿,狗腿已成惯性……

谁说话都不好使,他只认他初哥的。

大佬出街、狐假虎威,自己不是仗势欺人,只是仗势立足而已。

徐生蹊是个天生扑克脸,动不动就发火,怒气值高达99%。

气到极致时,消防员来了都没法灭火,怪不得常头发呈焦黑状,炸开似的。

“都闭嘴,上课!”

.

“初哥,我做的好吧?”

“好。好什么?”

“你没见他气得都七窍生烟了吗?”

宵初河不耐地哦了声,也没仔细听清他说的话,一味低头在抽兜里摸索着什么。

蒙许看见他桌上搁着的听写单词,傻了眼:“哇,英语单词满分啊!初哥牛!”

“你多少?”

“我刚及格,这次单词难度大,满分的人估计不多。”

他顺势瞥了一眼余饶的。

明晃晃地在桌面摆放,想不看都难。

“你前桌刚90分,还是初哥厉害,班长水平也不过如此嘛!”

他见宵初河拿出语文课本。

正要问,惨遭训斥。

那脸瞬间黑了:“谁允许你看别人东西了?”

“我这——不是顺便……”

宵初河敲着桌沿,瞪他:“闲得无聊把题做了。”

“题?”蒙许搔了搔头,还有题要做么?自己怎么不知道。

“书上的题,上课听了没?”

“哦哦。”他恍然大悟,什么时候也不见宵初河这么爱学习。

完全眼睛里放光。

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轻轻凑身过去,疑惑地问:“初哥,初中你的那些事真的假的?”

“狗屁真的。”

到底是真是假?

重音落在狗屁还是真的上。

但他会不会是现在及时转性了——蒙许想不通了。

“你来这儿混的?”

“嗯,初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懦弱,什么都做不好,除了混到毕业还有什么出路?家里人都认为我是那种书生气的乖孩子,是,所以我叫人欺负,受够了所以才想变得强大。”

蒙许在心中预演很多结果。

宵初河可能会说:但凡有我一口饭吃,不会让你饿死。

兄弟罩你!!

万万没想到。

宵初河不痛不痒地吐出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成绩改变命运?”

换蒙许噎住,彻底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脱口又道:“爸爸你没事吗?”

“滚一边儿去!打扰我做题。”

“那初哥周六日有什么安排?打球吗?”

蒙许换了种态度,是在讨好。

宵初河掀起眼皮,剜他一眼,哪里看得像是文文弱弱的书呆子,比自己还会装。

“到我隔壁补课。语文我弱项。”

“还有事儿?有话快说有屁放!”

蒙许只好悻悻地离开,性格多变阿!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没错。

可能是被徐生蹊刺激的乱了神智。

目前只有这一种解释合理,因为他完全想不出什么理由还能使他成了这样。

他用手顶了顶自己的黑色粗眼镜框。

熟练地从口袋掏出眼镜布,细细擦拭镜片。

一系列信息在他脑海炸开,一时尚未接受不了很多。

宵初河果真是怪人。

.

手机信息音提醒,放学后的余饶刚收拾好了书包,放好桌椅。

宵初河:一起走。

她看了过去,他没在座位上,却在自己身后。

“你直接找我就可以了,不用发消息。”

“总得验证一下班长有没有诓我。”

在学校,余饶会把手机开成静音。

但看她焦急寻找自己身影的样子,宵初河确定她存了自己的电话。

宵初河拎起她的书包,直接扛在肩上。

“这么重,余班长,你这包里装了砖块吧?”

余饶解释:“我装了所有课本,课外练习册还有些复习资料。”

“作业没留很多。”

“但是只做作业肯定不行,知识要拓展……”

得,他真服气了。

掏了掏耳朵,没听进去。

想想自己前面像是白活了似的,松散惯了,这种把自己生活和学业规划得井井有序的人,他甘拜下风。

“要不说余班长无趣呢。想不想来点有趣的?”

宵初河弯唇浅笑,她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自顾自地说:“哦我忘了英文字典得带上。”

余饶眨巴着无辜双眼:“查词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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