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夜穿越原始森林,再没有做一次停留,到第二天上午九点,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顺着渐渐宽阔的道路走下去,看见了远处稀稀落落的民房,我们已经到了缅甸境内。
自从昨天夜里,我再没有和龙战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走路,也和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他走在最前,我走在最后。
跟着除我之外剩下的十四个人,进了一间缅甸的民房,房子的主人似乎和向导认识,给我们打来了水,端上了干粮。
所有的人都狼吞虎咽的吃喝,只有我吃不下,吃了一点干粮,喝了很多水。吃完饭,男人们都把身上的迷彩脱下来,换上本来的衣服。
我起身到后院,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飞快的换上普通的衣服。脱衣服的时候才觉得手疼,原来是昨夜打破的地方已经肿了,又红又紫血迹斑斑的很恐怖。
我默默的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找出消毒水喷在棉花上擦拭伤口,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擦拭伤口。
液体渗透进裂开的皮肤,撕扯心肺的疼。我咬着牙,强迫敏感的身体适应这种疼痛。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接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破损的手。我抬起头,看见龙战蹲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他微微眯起眼睛查看我的伤口,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清凉,酥痒,撩动心弦。
我沉默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不放,从我的急救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粉,喷在我的伤口上。做完了这一切,才松开我。
“谢谢。”我还是低声说了一句。低下头把急救包整理好,再把换下来的迷彩也放进背包,然后站起来,背起军包,想回主屋。
他伸出一只手,撑在我旁边的墙上,拦住了我的路。
我没说话,抬起眼睛看着他。
“你打算永远不和我说话?”他好笑的看着我。
我用沉默回答他。
“不要再做我的保镖了?”
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停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不是,老板。”
他凑近我的脸,呼吸近在咫尺,“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望进他蓝色的眼眸,点了下头,“那时候我是夜总会的小姐,现在我是你的保镖。”
他眨动了一下眼睫,我以为他要说话,但他什么也没说,行动迅速的一把抱住我,快得像头豹子,同样豹子一样侵略的吻我的嘴唇。
我本来想反抗,但我的身体比意志更先投降,在他面前,我是个不合格的士兵,只要他一个吻,我就会被迫卸下全副武装。
我身上刚刚穿好的衣服被他撕扯的凌乱不堪,他不停行动的手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意图。
火热的嘴唇,在我耳边说出一句发烫的话后,烙印在我的脖子上。
我无力阻止他肆虐的手和唇,彻底放弃了抵抗……
在这个缅甸的农民家里,我们休息了一个上午,利用仅有的条件小小的睡了一会。我疲倦的坐在龙战身旁,刚才的事让我的身体极度疲乏,每一次都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我的身体背叛我的心,让我在撕扯的痛苦中煎熬。
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但我却不愿靠在他肩膀。也许,森说得对,我看起来,真的不爱龙战,其实,他也一样,我知道,每一次温柔的时候,他海水一样深蓝的眼眸,其实只是透过我的身体,注视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把脸埋在自己膝上,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虽然我不借他的肩膀,但我本能的感到安全,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杀我。
直到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声不知疲倦的响,我才难受的醒来,看看四周,所有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门口的空地上,停了两辆悍马。
龙战低头对我说:“上车。”矫健的走出门,上了其中一辆。我揉了揉太阳穴,背起背包,站起来走出去,上了他上的那辆车,坐在他的旁边,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他旁边,分不出有意还是无意。
悍马开动,离开这个看起来贫瘠落后的缅甸山村,从土路越上公路,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开去。
车子开了一天,车窗外的景色从乡野风光渐渐转变成钢筋水泥,当天上的星星终于被替换成闪烁的霓虹灯时,我们终于到了缅甸的首都,仰光。
住进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宾馆,龙战让我先睡,晚上不用等他。我也确实很累,洗了个澡,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醒过来,枕边还是空的,龙战不在,翻了个身,重新睡过去,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还是昨夜的样子,他一夜都没回来。
我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竟然有一点担心,他不会是死了吧,像他那样的人,哪一天横尸街头也没有什么奇怪。
我不肯承认心里的失落和焦躁,我对自己说,是因为怕他死了我没钱赚才会着急。
宾馆的侍应生送来了早餐,西式的,面包黄油煎蛋牛奶,我吃完了以后,觉得没有中国的好吃。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直等到上午十点,龙战还是没有回来。
我站起来,打开房间的门,门外出乎意料的站着一个侍应生,我很愕然,怎么缅甸的宾馆如同中国的酒店,包厢门外有人随时伺候?
侍应生听见门响,回过身来,礼貌的冲我鞠躬,张嘴是英语,翻译过来是:“小姐,龙先生说你不能出去。”
我冲他笑笑,退了回去。龙战既然还有心思说这个,那应该还活着呢。
午饭照例送来,还是西式的,牛排蔬菜汤生菜沙拉樱桃蛋糕。
侍应生在我面前优雅的揭开牛排铁盘半圆形的不锈钢盖,我瞪眼看着手推车上滋滋冒油花花绿绿的一众西餐,转头瞪着侍应生。
“你们这没有特色菜么?”
侍应生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稍稍躬身,轻柔的问:“Padon?”
“我要吃缅甸本地饭!”
“what can I do for you?”
“我要吃缅甸本地饭!”我不为所动的用中文把这句话整整说了十遍,侍应生终于耸耸肩,用中文回答我:“没有,我们餐厅白天供应的都是西餐,晚上是泰国饭。…还有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会中文?”
这次轮到我耸肩,“蒙的,我太无聊了。”伸手拿起刀叉切牛排,“OK,helpyourself please”
门把手忽然被人扭动,龙战走进来,看着对我横眉立目的侍应生,“怎么了?”
“噢,没什么,龙先生,您的女朋友真可爱。”侍应生用流利的中文说出这句流利的谎话,对龙战鞠了一个躬,礼貌的走出了房间。
龙战看着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把一块牛排送进他自己嘴里,“味道不坏,你不爱吃?”
“每次都吃牛排,我又不是机器人,只设定一种进食程序。”我很闷的回答。
龙战不说话,我转头看他,又看见了他眼中异样的温柔宠溺,每当他眼睛里出现这种神色,我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替身。
“别那样看着我,我不是龙思嘉。”这句话我拼命克制着不说出来,但我失败了。
龙战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放开我的手,冷冷的站起来。
“明天上午,你还有本次考试的最后一项,好好准备。”他的声音同样冷漠僵硬,不带感情。
“是什么?”我有点后悔提起龙思嘉,她是龙战心里永远鲜血淋漓的伤,我不该这么残忍。
龙战似乎不愿意再和我说话,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很冷淡的说:“明天上午十点,缅甸一位军政要员要到联邦广场举行亲民活动,你的任务是干掉他,狙击。”
军政要员?狙击!
我扭过头,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但龙战已经闭上好看的眼睛,看也不再看我一眼,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过头去,继续吃已经冷掉的牛排,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让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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