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事解决得还算顺利,傅纾无心插柳,顺带引起地方对于福利院一直无证的重视,没两天,小姑娘就兴高采烈告诉她,孩子们的户口和教育可能有着落了。
她说自己正准备找媒体呢,结果媒体就找上门了,傅纾笑笑,夸她真棒。
只是小姑娘支气管炎又开始犯了,说一句话咳三声,傅纾别提多糟心。
她本来就没想放人那么早回去。
说好的元宵,结果某人初七就被拐走了。
原本她打算等都乐好一些,带她出去度假,票都定好了,结果无疾而终。
于是,申城温暖的午后,机场重逢的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傅纾:“谭欢呢?”
宋闪闪:“你们家那个呢?”
问什么问,都没来呗。
宋闪闪摘下墨镜,左顾右盼:“狗女人昨晚被学校召唤,屁颠屁颠去加班了,乐乐去哪儿了?”
她记得傅小纾说过,乐乐元宵后才收假,怎么不带着,不是都买好票了吗,吵架了?也不能啊,小鱼儿说她们最近腻歪得很,傅纾小心眼到不让都乐和孩子玩。
傅纾:“回去了,一样一样,组织召唤。”
组织召唤个屁,在宿乡上赶着送爱心呢。女人想起平措,脸色顿时又不大好。
宋闪闪终于收回视线,伸手挽住人:“行吧,看来只能咱们娘儿俩相依为命了。”
傅纾嗤笑一声:“谁跟你娘儿俩。”她快速朝前一步,嫌弃地避开人。
宋闪闪:“啧啧啧,是不是啊,这种嫌也要避,有家室就是不一样了哈,看不出来,傅小纾,家教这么好呢!”
前面的女人蓦然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走不走,不走你……”
宋闪闪被看得心里发毛,很快打断她:“走走走,马不停蹄地走!”边走又便嘀咕道:“不就开个玩笑吗,傅小纾你越来越不好玩了,我还不是孤家寡人,她们是鸽王,我对你可是真爱!”
两人此行目的地是锡兰。从申城出发,整整要10个小时才能抵达锡兰。长途飞行非常熬人耐心,如若不是友人新婚,她答应了不合适推辞,有这时间傅纾大概更愿意在宿乡陪着都乐。
飞机落地后,两人在科伦坡稍作休息,次日乘坐环海火车去南边参加婚礼。
长途跋涉让傅纾感到疲惫,即便如此,昨晚她没能睡得好。许是不太适应从冬天一下子过度到夏天的节奏,傅纾一早起来头疼似要炸裂,行动也迟缓了许多。
一旁的宋闪闪确是兴奋,拉着傅纾呱唧个不停:“哎,傅小纾,你快看,这里的男人都穿裙子哎!”
“嘶,就是都太黑了,这里人怎么都这么黑。”
“哎,你说劳拉为啥要大老远跑这儿来结婚呢,西海岸出去不就是海岛吗?非得舍近求远……”
傅纾理都没理她。
这家伙好意思这么大声叫嚷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指点江山,要是这车厢里偏就坐了个懂汉语的当地人,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办!
而嫌弃归嫌弃,宋闪闪说的有一点,傅纾倒是认同的,劳拉为什么非得跑这么远办婚礼?
锡兰算是佛国,她这宗教信仰也不相符吧?
女人同样想不通另一个家伙搞什么幺蛾子。
等火车到达目的地,傅纾已经开始恍惚了,她见着劳拉上前拥抱,郁闷得差点没上前揍人。
劳拉:“Hey,Long time no see啊,宝贝们,恭喜我们桃园三姐妹终于又重聚。”
傅纾满头黑线,一把拍开来人的手:“好好说话,唐婷婷女士。”
来人被拍得怪叫一声,委屈巴巴地说道:“人家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嘛,你干嘛这么凶。”
还直呼她大名,每次傅纾指名道姓点她大名的时候,就表示这女人心情并不愉悦,劳拉不敢再造次,乖乖引了人往车上走。
换了车,没有方才火车车厢里闷热又怪异的香味,傅纾总算舒服一点,但是车里这两个女人聒噪依旧。
傅纾难得想起那年在外求学的时光。
劳拉是她的交换生时期的室友,她出生于华侨家庭,却仅限于有个华侨身份,这家伙在晋省奶奶家长大的,大概是那些年出国生子很风靡,她的国籍也落在了外面,但是,此次之外,她跟国外几乎没什么沾边的。
傅纾觉得自己听那些带着口音的外语很费力,当时听着劳拉是华侨,本想指望指望她,谁晓得这家伙比自己还不靠谱,开口就是一股老陈醋味,对上老外,几乎是鸡同鸭讲。
到了后半年,谭欢不辞而别,宋闪闪找不到人,只知道人跟傅纾在同一个国家,干脆隔三差五跑来找傅纾玩,她指望在傅纾这里能找到谭欢出走的突破口。
最后,人没找到,反倒是她和劳拉臭味相投,两人玩上了。
回忆间,身边两人仍聊得热火朝天,只是聊着聊着,话题就变了味,果不其然,这两个家伙又“攀比”上了。
宋闪闪:“我的结婚证是去年领的,我比你早!”
劳拉:“那你没办婚礼,我办婚礼了,我早!”
宋闪闪:“没办婚礼又怎么样,我证领得早,看到我的戒指没有,这是身份的象征,你有吗!啊,你有不起,你明天才有!”
说着又秀起来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宋闪闪:“还有还有,我们还度了蜜月,你侬我侬,如鱼得水!”
劳拉冷“呵”一声:“度蜜月又怎么样,我们一个星期七次,你们家那个老干部……”
傅纾终于听不下去:“差不多了啊,说什么黄色废料。”
劳拉一噎,她忘了傅纾也是个老干部,戳到痛点了。
对了,闪闪不是说傅小纾也谈恋爱了,她也见过那副“明月几时有”,傅纾放在书桌上,可宝贝了,刚开始不是说学生送的嘛,据说就是那一个。
去年才听宋闪闪八卦傅小纾谈恋爱了,她吃瓜吃得可起劲了,总想着谁能收了这个女魔头,她跟对象也这么软硬不吃吗!
对于傅纾,她一开始只知道贺麦冬这号人物,傅纾死活不跟人出国,死活不订婚,死活看不上那个小豪门,最后翻过年头,自己一个人又肯出来交换学习了,当时劳拉就觉得:乖乖,这女人活得真硬气。
才听到傅纾谈恋爱的时候,宋闪闪卖关子说自己也认识,劳拉愣是绞尽脑汁想了一圈,也没把身边人对上信息,她甚至把圈中好友、可疑对象全问了个遍,最后人没找到,倒是把傅纾谈恋爱的消息宣传得很到位。
最后,宋闪闪才点醒她,是那副“明月几时有”。
彼时,远在国外的劳拉当即“哇”了一声,看不出来啊,傅小纾,这人活得真精彩。她没忘记这幅画的来头,真的敢!
她就说傅小纾这人不一般,真想给人鼓鼓掌。
劳拉见过谭欢,很是温和细心的一个人,平常一副老干部做派,只有看到爱人时眼睛才放出光芒,对上闪闪的跳脱,性格上挺互补的。
但傅纾家里的那位,她没有见过,听说是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很可爱,宋闪闪把她夸得天上有,人间无,是个能对付得了傅纾,让她束手无策的一号人物。
劳拉别提多好奇,超想见她的。
年头不是说了会一起带过来吗,结果她们俩一个都没带,自己孤零零跑来了。
劳拉是个直肠子,脑子也不带转弯的,张口就问:“你们对象呢,不是说好带过来,人嘞?哈,不会是骗我的吧!”
傅纾不想搭理她,而劳拉习惯了她这幅死样子,转而又问宋闪闪。
不说还好,一说宋闪闪就来气:“忙,抽不开身,都为人民服务去了。”
真假?劳拉怎么觉得自己这么不信呢。
劳拉:“你看我信吗,感情这炫耀半天,你们俩这生活看起来也不大和谐啊?”
啥?不和谐?她们俩比谁都和谐好不好!这宋闪闪可听不得了:“呵,我至于说大话么,你一个星期七次,我们夜夜笙歌,一夜七次,你这种level的,还不配给我提鞋。这话你也就能酸酸傅小纾,她到现在连人家嘴都还不敢亲呢。”
真的是,刺激谁呢,她宋闪闪至于找借口来给自己打掩护吗!
只有傅小纾这种口不对心,踟蹰不定的人才需要好吧,借口一堆一堆的,想当年,不敢面对乐乐还要拿贺麦冬打掩……等等,她怎么突然感觉车里气氛不太多。宋闪闪被刺激坏了,刹那间口无遮拦,反应过来时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什么傅小纾呢,她是不想活了!坐在中间的女人缓缓抬起自己的手,遮住另一侧的视线,挤眉弄眼示意劳拉别皮了,看窗吧,也别看傅小纾了,再看要死人了。
劳拉自然也意识到她俩玩过头了,宋闪闪是真的勇呀,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嘛!她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傅小纾,不是我说的哈,要收拾你收拾她,我明天结婚呢。”
言外之意,求放过!
而等待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女人一点动作都没,缓缓她才按下车窗,让外面的海风涌灌进来。
就在两人疑惑回头时,窗边的女人伸手抓了风,意味深长:“谁说我不和谐,我一夜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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