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步的界线

“嗯。顾谣柔是顾家的下一任准接班人,在顾家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我和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还是了解一些她为人的处事作风,在顾谣柔的人生字典里她可从不许自己吃亏。”

看着金晴熙脸上从容的笑容,洛新垂眸忧心应:“是嘛……”

“我想姜小姐应该还是世上第一个敢直接藐视顾谣柔的人”金晴熙莞尔一笑“不过面对姜小姐的藐视,顾谣柔好像不但不生气,反倒对姜小姐更加感兴趣了。”

“金学姐!洛老板!”

蓝玥滑到俩人面前打断俩人的谈话。

“啊玥,你扶一下金学姐,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等蓝玥答应,洛新就已经把金晴熙的手交到了蓝玥的手上转身滑向出口。

看着洛新渐行渐远的背影,金晴熙浅眸滑过一抹落寞。

幽幽道:“小玥,你觉得小新和姜小姐是什么关系?”金晴熙像是在问蓝玥也像是在问自己?

“……”

蓝玥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金晴熙。

金晴熙微扬起头,隐去眼底的落寞,转而对蓝玥温雅一笑,若无其事说:“走吧。”

“哦——”蓝玥对现在的混乱局势也有点看不清了。她的初心只是想创造一个能和姜颜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谁知道会把局面搅得这么复杂。

姜颜打开水龙头,把左手的衣袖拉到手臂上露出手腕上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的绷带。

伤口本来已经开始愈合,但刚刚学滑冰时姜颜摔了几跤又把手腕上的伤口撕扯开了。

姜颜拧起眉,忍着疼,把染血的绷带从手腕上解开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把手腕放到水龙头下冲掉伤口上渗出来的丝血。

在冷水触到伤口的瞬间,传来的刺疼让姜颜忍不住“嘶”了声。

冲洗干净后,姜颜抽了几张纸巾随意包住伤口止住渗出来的血,刚转过身袖子还没完全拉下来就迎面对上走进洗手间里的洛新。

姜颜一怔,忙不动声色地把手臂藏到身后拉下衣袖盖住手腕上的伤口。

笑着打招呼“青山!”

“嗯。”洛新语气如常应了声,移开关心地悄然上下打量着姜颜的目光。

欲言又止,半响才“你……有……没有……”

姜颜看着吱吱唔唔的洛新,会心一笑,主动牵起洛新的手,伸手轻柔地抚了抚洛新眉间敛着的忧伤,笑:“放心吧!不过摔几跤而已,没事的。”

听到姜颜的回答,洛新垂下眼睑挡住眸底从心尖漾出来的欢喜,冷淡应了声:“嗯。”

“那你先上厕所,我在外面等你。”

姜颜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温柔,让人听得心尖微漾。

“嗯。”洛新还是只淡淡应了一个字,但隐藏在眸底的欢喜却漾满了整个眼眸。

姜颜不舍地松开洛新的手,退出了洗手间。

姜颜离开后,洛新垂眸凝视着被姜颜刚刚握住的手,指尖上还余留着姜颜手心里的温暖。失神了几分钟后幽幽叹了口气。

姜颜倚靠着洗手间的墙面,双手交叠在后背,右脚微曲起脚后跟抵在白色瓷砖上,微微侧着头深幽的眼眸覆着失意,一瞬不瞬凝视着在滑冰场里滑冰的小孩子,柔软的墨发瀑倾在她黑色的外套上。美的就像一幅无须任何色彩装饰的素描画像。

顾谣柔看得痴了迷,不禁感叹:“这个人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噗”小未轻笑了一声,看着顾谣柔揶揄道:“我看不止在古代,在现代也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顾谣柔饶有兴致看向小未“哦——”

小未食指勾起顾谣柔的下巴贴近“顾小姐现在不就被祸到了吗?”

顾谣柔微怔,继而粲然一笑握起小未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放到鼻前嗅了嗅,微阖起眼睛沉醉道:“那小未教练觉得我能得到她吗?”

姜颜和顾谣柔火药味十足的交锋画面还历历在目,在姜颜面前顾谣柔显然无论是气势还是言辞都处于下风,小未脸色霎时一白被顾谣柔握住的手发起了颤。

顾谣柔见小未半天不答,加上小未的肢体动作心里自然也知道了答案,抬眸勾着小未煞白的面容邪魅一笑,索然无味地松开小未的手看向姜颜的方向。

听见洛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脚步声,姜颜隐去眼底的失意露出往常的柔笑。

“等久了吧。”

洛新先开口。

“没有。”姜颜笑回。

刚回到换鞋室门口。

“洛老板快点啊!我也要去上厕所,刚刚喝太多奶茶我快憋不住了。”

蓝玥一手扶着金晴熙一手捂着肚子向洛新求救。

“青山,你去扶金小姐吧!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能穿着冰鞋自己慢慢走了。”

看出了洛新的纠结,姜颜立马一脸轻松替洛新做出了选择。

“嗯。”洛新应了声,但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姜颜一眼,在蓝玥的又一声催促声中才换上冰鞋滑进了滑冰场里。

等洛新离开后,姜颜把手里的冰鞋嫌弃地扔到地上嘟囔“什么怪鞋嘛!穿上一走就摔倒。”

姜颜最后是用魔法控制住冰鞋才滑进了滑冰场里。

进去后,不忘到顾谣柔面前转了一圈,显摆了一下。

滑了一会,洛新注意到金晴熙眉眼显出疲态,带着金晴熙滑进换鞋室里坐到换鞋的长凳上休闲。

洛新去包里拿了瓶没喝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金晴熙。

金晴熙抬起轻捶着小腿的手接过洛新递过来的水。

“谢谢,小新。”

洛新笑回:“不客气,金学姐滑累了吧。”

金晴熙喝了几口水拧上瓶盖,点了点头“嗯。我的体力好像无论是在学校时还是现在都永远比不上小新。”

洛新笑了笑。

金晴熙回忆起俩人在学校的时光“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里的中长跑比赛,那时候我跟在你身后跑,但不管怎么努力跑好像都没有办法追不上你的脚步。”

“现在好像也是不管怎么努力都跟不上小新的步伐。”

洛新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听出金晴熙的情绪很低落,忙找了个轻松的话题 “说起体力,我俩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啊玥。”

金晴熙笑了笑道:“这倒是毋庸置疑,小玥可是拿过铁人三项金牌的人。”

闻着洛新身上熟悉的淡淡青柠香味,金晴熙心尖尽是眷恋,她们的初次见面就像在演偶像剧一样,她在跑道上摔倒时那张惊艳了她岁月的面孔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映入了她的眼帘。她温柔,善良,美好得就像一束照进了她世界里的光……

往事的一幕幕涌上金晴熙的心头,情难自抑地顺势靠进了洛新的怀里,腹语“小新,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从你的世界里赶走……”

面对金晴熙突如其来的举动,洛新整个人都无措的僵硬住了。

“咣当”忽地,换鞋室门口传来冰鞋碰撞到凳子的声音。

洛新心里一紧,似有感应一般,抬眸朝声音看去,只见姜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正怔怔看着她和金晴熙。愣了几秒钟,姜颜脸上重勾起笑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示意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洛新忙张口想喊住姜颜,但张开的口却并没有喊出姜颜的名字。

“姜小姐……她怎么了?”金晴熙看姜颜离开从洛新怀里直起身问。

洛新敛起眼眸里的担心,挤出一个笑容回:“没事。”

金晴熙笑着点了一下头“那就好。”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洛新的目光仍担忧地看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

滑到5点多姜颜和蓝玥走到前台还完冰鞋。蓝玥从自动售卖机里给俩人一人买了一罐可乐又买了两瓶矿泉水给洛新和金晴熙。而顾谣柔接了个电话就早早离开了滑冰场。

因着等洛新和金晴熙还鞋,蓝玥就给姜颜讲起了洛新的一些趣事,姜颜听的一脸认真时不时还露出笑容。

洛新和金晴熙还完冰鞋走到俩人旁边。蓝玥忙求生欲满满地转移开了话题。

“姜表姐这可乐好喝吧?”

姜颜配合回:“挺好喝的。”

洛新看穿一切的扫了蓝玥一眼。蓝玥忙把手里的水递给洛新和金晴熙找借口开溜“走吧,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

看着求生欲十足的蓝玥,姜颜忍俊不禁。

洛新板着脸从挎包里拿出了两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棒棒糖。一颗递给了蓝玥,一颗递给了姜颜。虽然洛新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但在递给姜颜时很显然踟躇了几秒动作也更加温柔没有像给蓝玥时的随意。

蓝玥目瞪口呆地看看手里的棒棒糖又看看洛新,眨了几下眼睛,难以置信地对着金晴熙道:“金学姐你看见了吗?洛老板竟然……竟然从她身上掏出了两颗棒棒糖!”

以蓝玥对洛新10多年的习性了解,洛新身上就算会掏出罂粟也绝不会掏出零食的。

“洛老板你是不是被谁给夺舍了?”

洛新横了一眼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蓝玥。

而作为同样收到棒棒糖的姜颜情绪却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静静地看着手心里的棒棒糖,深视着赋在这颗棒棒糖上面的那份极为珍贵的心意,眸光柔柔仿佛染上了春色的柔光。

“走吧,先去吃饭吧!”金晴熙道。

“嗯。”洛新应了声,在姜颜抬眸瞬间赶忙移开偷偷关注着姜颜反应的视线。

四人在一家烤肉餐厅里吃完饭,就各自打道回府。

看着并肩而行逐渐淹没在街道热闹的人流里相配得就像为彼此而生的俩个背影,对比起一旁眼中满是失意的金晴熙,蓝玥颇感开心和欣慰。

腹语感叹道:“如果外婆看见啊洛终于不再是孑然一人,肯定也特别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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