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诺卡特巴教授在陈砚璋与卫卡源医生的悉心指导下,开始了他的系统治疗。在治疗的每一个阶段,赵知柠都会密切关注诺卡特巴教授的病情进展,并与陈砚璋保持频繁的沟通。

“砚璋哥,我注意到外公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比昨天有所提升,您认为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治疗开始显现效果了呢?”赵知柠满怀希望地询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砚璋微笑着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肯定:“从目前的观察来看,确实有一些好转的迹象。但是我们还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治疗方案也会根据他的恢复情况做出相应的调整。”

陈砚璋刚把诺卡特巴教授的病床舱盖合好,转身就撞进赵知柠的视线——她正蹲在床头柜前整理茶杯等物品,发顶的碎发被夕阳染成了金褐色。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把翘起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尖的瞬间,两人都僵了僵。

“那个...”陈砚璋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她皮肤时的一丝温热,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指节,蹭了蹭鼻尖,仿佛要抹去那份突如其来的局促感。目光飘向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药盒我帮你理吧,”他声音轻柔,像是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你昨天说腰酸得厉害,肯定是照顾诺卡特巴教授累着了。”他记得她昨晚揉着后腰的样子,眉头微蹙,却强撑着不让他帮忙。

赵知柠抬头,睫毛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水痕迹,像是刚偷偷抹过眼睛,眼角微微泛红。她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不用,我快好了——”

话音未落,她伸手去拿最上面的药瓶,纤细的手指刚触到瓶身,手腕却被陈砚璋轻轻按住。他的掌心带着点凉意,却又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让她不由得停下动作。

“我来。”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几乎成了气音,生怕惊扰了病床上刚睡着的诺卡特巴教授。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了半寸,能感受到她皮肤下微弱的脉搏跳动,这让他心头一紧,赶紧收回手,像是碰了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指尖发麻。赵知柠看着他发红的耳尖,那抹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她突然笑出声,笑声清脆却压抑着,怕吵醒诺卡特巴教授,顺手就把药瓶塞进他手里:“那麻烦陈医生了。”语气里带着点戏谑,却又藏着一丝感激。

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病房,那甜腻的香气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陈砚璋低头整理药盒,动作娴熟地将药瓶分类摆放整齐,余光瞥见她蹲在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公的老花镜,镜片上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悄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布料摩擦时发出轻微的窸窣声,然后披在她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包裹着她。赵知柠缩了缩脖子,将下巴埋进衣领里,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映着窗外的光:“你不冷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担忧。

“我待会儿去调病房总控。”陈砚璋撒谎,其实他手心凉得厉害,指尖都冻得有些僵硬。他蹲下来,动作小心地不发出声响,和她并排看着诺卡特巴教授的睡脸,老人呼吸均匀,嘴角还挂着安详的弧度。两人的肩膀轻轻碰了一下,那短暂的接触像电流般掠过,他们赶紧分开,各自往旁边挪了半步,却都没忍住低笑出声,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作响,规律的节奏像在数着流逝的时光。赵知柠突然侧过脸,凑近陈砚璋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外公昨天说,希望我们以后常来陪他。”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淡淡的桃子香气。

陈砚璋心跳漏了一拍,胸口猛地收紧,他看着她唇瓣上的润唇膏,那抹粉嫩的色泽在光线下泛着柔光,是桃子味的,和她平时用的一样,总能勾起他记忆中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喉结动了动,吞咽了一下,才轻声应道:“嗯,以后...我陪你一起来。”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仿佛这一刻的寂静里,只回荡着他们的呼吸和窗外的风声。

这时诺卡特巴教授翻了个身,两人同时僵住,不约而同地往对方身边靠了靠,肩膀再次碰到一起。赵知柠的手不小心按在他手背上,他没躲,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像握着一片落在掌心里的月光,软得让人心慌。

窗外的夕阳沉得更低了,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贴在病房的墙上。

随着治疗的不断深入,诺卡特巴教授的病情逐渐稳定,他的精神状态也有了显著的改善。在病房中,诺卡特巴教授虽然不能亲自参与项目工作,但他时常与赵知柠讨论项目的最新进展,他的智慧和经验仍然对项目有着不可替代的指导作用。

“知柠啊,项目那边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诺卡特巴教授靠在床头,轻声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赵知柠赶忙凑近,充满信心地回答:“外公,你放心,项目进展得很顺利。团队成员都按照你之前的建议,分工合作,目前已经完成了一部分关键任务。”

诺卡特巴教授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那就好,虽然我现在不能亲自参与,但你们如果在项目中遇到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赵知柠带着诺卡特巴教授的宝贵建议和意见,回到了他们的研究团队中。她详细地向团队成员们传达了教授的每一个观点和建议,确保项目能够按照正确的方向顺利推进。

“外婆,你来啦,外公今天的状态还不错呢。”赵知柠笑着对走进病房的维诺夫人说道,给维诺夫人详细汇报了教授的病情进展和治疗情况,以及团队为教授所做的一切努力。

维诺夫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轻拍了拍赵知柠的肩膀,关切地问道:“知柠啊,你和砚璋这段时间都这么忙,自己的身体吃得消吗?可别累坏了自己。”

赵知柠笑着摇了摇头,说:“外婆,您别担心,我们都年轻力壮的,而且照顾外公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都很乐意做。”

苏瑶在星际疗养区的悬浮廊桥匆匆穿行,刚结束星区医疗会议的她要赶往下一个站点。经过生态疗养舱区域时,恰好看见赵知柠站在泛着蓝光的能量屏障前。苏瑶立刻停下脚步,一把拉住赵知柠的手臂问道:“这段时间要不要我上下班顺路接你来医院?从γ-7居住区转乘两趟星际公共车艇太折腾了。”

赵知柠望着穿梭在透明管道中的磁悬浮车流,轻轻摇头:“过几天吧,砚璋哥这两天都用他的私人飞行器接送我。我再观察下星轨拥堵情况。”她腕间的星际通讯器突然闪烁起航路提示的微光。

苏瑶眼睛一亮,惊喜地笑道:“呦呦呦,小柠子,有情况啊!”她的语气带着八卦的兴奋,目光灼灼地盯着赵知柠。

赵知柠被问得有些局促,苏瑶继续打趣道:“砚璋哥怎么这么殷勤?他是不是真对你有意思?”她凑近一步,促狭地眨眨眼。

赵知柠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没有吧,我感觉……呃,有点说不清。”她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丝迷茫。

苏瑶挑眉提议:“要不,你主动捅破这层纸?”她双手抱胸,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赵知柠沉默不语,眼神飘忽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苏瑶见状,叹口气摇头:“服了你了。算了,我不瞎掺和。”她耸耸肩,故作轻松地退后一步。

片刻后,赵知柠思索着,轻声道:“我试试吧。”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苏瑶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哇哇哇,加油~小柠子!比心比心!”她挥舞着手臂,脸上堆满笑容,“关键时刻,我免费当助攻。”

“哈哈哈哈,我必须在场哦~姐妹,拜托啦~”苏瑶紧握赵知柠的手使劲摇晃,力道大得差点让赵知柠失去平衡。

赵知柠抽着手,苦笑说:“行行行,我的姑奶奶,手疼死了。”她揉着发红的手腕,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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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科罗森·璋知砚柠
连载中风起飞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