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之点了根烟，他的狸花猫在用刚刨完花盆的手玩杯子里的水，如果不是扎克·维拉斯，他还真不知道艾萨克原来很在意马切达的事情。
操纵舆论并不是他擅长的范畴，他试探性地买通了几个记者，发现不用他们费什么劲报纸上的风向就已经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艾萨克和马切达的名字被分到不同的版面，他们谈论马切达堪称传奇的历程，也谈论艾萨克在U18联赛的无可匹敌。
就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这件事背后耐人寻味的气息让林木之想到了看似默不作声的亚历克斯·弗格森。
他或许并非不在乎艾萨克的感受，但作为曼联的Manager，他的确离他太远了，所以他把艾萨克放在了竞争还没那么激烈的U18梯队，又让斯科尔斯作为他的引路人。
不过——
“你怎么这么在乎艾萨克的事情？”他语带怀疑地看向扎克·维拉斯，生怕这条海豚哪天趁他不注意悄悄把艾萨克拱了。
“当然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维拉斯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你放心，我可不是双性恋，我只是喜欢和长得像我这样好看的人交朋友。”
林木之再一次认识到了他的厚颜无耻，他成功颠覆了他对英国人高冷毒舌的刻板印象，活得像个从意大利偷渡来的花花公子。
“害羞的亚洲人，坦诚自己的喜好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随手撸了一把狸花猫，“我现在可是你的摇钱树之一，你得对我好一点。”
“差不多得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带着你的海豚该去哪儿去哪儿。”林木之把烟蒂插.进烟灰缸，敷衍地冲他挥了挥手。
扎克·维拉斯从他办公桌上下去，“温馨提示一句，你心太正了，做朋友合适，做经纪人还是差了点意思。”
林木之微微挑起眉毛，没把这家伙偶尔冒出几句的胡话放在心上，“那你签到我这里干嘛。”
“因为我还挺好奇像你这样的人能走到哪一步的。”他语气轻佻地说，“更重要的是，我想和艾萨克交个朋友。”
“你要是把他带坏了我就把你的海豚空运到恒河里去。”林木之没好气地威胁了他一句。
“嗨嗨，开个玩笑而已。”扎克·维拉斯顺手带上房门，“家门口那条泰晤士河就够让人难受的了。”
——
［总而言之，现在我有梦境训练场的功能了，虽然还是只能练练门将，但我们完全可以套雷内·基塔伊的模板，就是那个写作门将读作全场自由人的家伙，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系统骄傲地向他介绍。
“棒。”艾萨克用电视遥控器换了个不那么吵闹的节目。
他被医务室检测出轻度肌肉拉伤，要在家里休息一星期，实际上以他现在的恢复速度休息三天就差不多了。他没有反驳医生的嘱咐，准备等痊愈之后直接回卡灵顿复诊。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QWQ］
“时间再久一点的模板有吗。”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有的哦］
听到这里，系统充满干劲地把那块闲得快要发霉半透明光屏调了出来，把全部时间线编纂得细致又整齐。
艾萨克看到历史比赛再现的分页栏目，关于心情的综合指数在后台记录里趋势明显地往上攀升了一截。
他点击1974年世界杯西德vs荷兰的总决赛，把自己的身份调整为了荷兰队的门将。
艾萨克闭上眼睛，等待和煦的光线将他唤醒。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穿着荷兰队的球衣站在球员通道里面，身前是27岁的约翰·克鲁伊夫，而他身旁不远处还有29岁的弗朗茨·贝肯鲍尔。
1974年，飞翔的荷兰人还不是巴塞罗那俱乐部的教父，贝肯鲍尔也没有成为后来的德国足球皇帝，他们拂去历史的尘埃站在他面前，比任何经过高清处理的纪录片都要意气风发。
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他搭话，听不懂荷兰语的艾萨克皱起眉毛，‘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注意不到我。’
[诶，那就要选择屏蔽场内因素了]
系统变成一小团没有形体的蓝光漂浮在他脸颊旁，替他勾选了屏蔽场内因素的选项。
他们列队陆续走出球员通道，艾萨克在猜边结束之后走到荷兰队的球门前，等待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然而比起扑救，他更快掌握的是荷兰后卫在他眼前示范出的标准铲球动作，他根本不用手，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站在球门前沉浸式观看比赛的观众。
好吧，至少他有变得开心一点。
系统叹了口气，适应良好地接受了从外挂金手指到第一人称纪录片播放器的身份转变。
它并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后台遗留的数据说明那绝不是一件说来轻松的事情。
无论他想怎样看待它都好，它本来就是为了缔造一个HE的好结局而来，真要说起来这才是它的正业。
艾萨克看了很多场比赛，从贝利、加林查到马拉多纳，从舒斯特尔到马特乌斯，从博比·查尔顿再到保罗·加斯科因。
这些洒满金箔的名字抽离出清晰的形象，在他面前演绎出一部彩色的世界足球史，那是他们在时间的河流里谱写的故事，是这项运动真正令人痴迷的地方。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撇去坚硬的浮冰，呈现年少动人的光亮。
喜爱一件事物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哪怕嘴上不肯言明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穿着巴塞罗那球衣的约翰·克鲁伊夫被后卫铲翻在地，狼狈地栽倒在他身前。
他呸掉嘴里的草屑，随口骂了句脏话。
艾萨克笑了一下，年少的面容被这个简单而纯粹的表情渲染到令人怦然心动的程度。
他伸出手把他从草地上拉起来，克鲁伊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被屏蔽掉了所有关于他的感官，回到场上继续比赛。
“——谢谢。”
艾萨克·菲尼克斯往后退了几步，回到门线前，戳了戳那团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的蓝光。
系统不太好意思地把自己膨胀成赧然的粉色。
［总之，能，能帮得上忙我就很开心了］
艾萨克对斯科尔斯的承诺仍然存留有警惕的疑虑。
他说得究竟是真实的想法还是安慰的空话？
只有将它交给时间来检验。
艾萨克就像藏在硬壳下的犰狳，弗格森的承诺让他谨慎地一点点试探他对他的容忍程度，又在风吹草动之后顺理成章的缩回壳里。
斯科尔斯粗暴地打开这层硬壳，把他的诺言态度强硬地扔给他，男孩或许有些震动，但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羞恼。
他在这部人物鲜活的纪录片里找回的是不由分说的自信。
不需要旁人的认同，不需要鲜花和美誉，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终有一日也会和这些人并排篆刻在一起，也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
弗格森和斯科尔斯在办公室里开诚公布地谈了一次。
“……Boss，我想您应该再仔细思考一下关于艾萨克的问题，在媒体强加给他的那些噱头之前，他首先是一名球员。”
说完最后这句话，他起身向他道别，抽开椅子推门走出这间办公室。
伫立在鸟架上的金雕注视着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朋友，他单手撑着额角，无奈地喟叹了一声。
诚实地说，马切达的出现的确让他松了口气。
艾萨克当然是很合适的选择，但当那股说不清由来的预兆使得他把目光投向那个意大利男孩的时候，他知道，他或许会让艾萨克为此失望一次，但哪怕弗格森也没有想到那会为他带来伤害。
承然他并不是一个不愿意提拔年轻球员的教练，可当那个即将出场的名字变成艾萨克·菲尼克斯，他总有种对于他年龄的踌躇。
就像斯科尔斯委婉暗示的那样，亚历克斯·弗格森对男孩的爱护并非是教练对球员，而更像是长辈对待中意的晚辈。
比起他能否在比赛当中顺利进球，他甚至更在意他会不会因为过早的出场透支自己的职业生涯。
可在亚历克斯·弗格森这个名字之前，他首先是曼联的主教练；就像在艾萨克·菲尼克斯这个名字之前，他首先是一名签署了正式合同的足球运动员。
他有为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出的每一步负责的能力。
斯科尔斯在办公室外看到了正朝这里走来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他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等他走到他面前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艾萨克和马切达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我又不是为他来的。”他用葡萄牙语低声抱怨了几句真不该管你们这些英国佬之类的话，拉着美洲豹转身离开这里。
猎隼从屋檐降落于斯科尔斯的肩膀，他侧头看了它一眼，让它张开翅膀在更适宜活动的高空穿行。
要知道，家雀和雏鹰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实际上这件事里大多数人的问题都出在他们并不认为这对艾萨克会是一种伤害（参考上一章的拉伊奥拉和上上章最开始的阿金/真正从一开始就察觉到这点的是罗总但他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大家的反应都不太及时
现在真的不是走的时候啦qwq红魔落泪，你们康我辛辛苦苦带你们认识了这么多我爱的男人，咋能说走就走
PS：
最后诚邀大家欣赏生姜头的语言艺术
媒体强加的噱头=弗格森男孩
PPS：
其实小辣鸡比生姜头还高10cm所以上一章的强行按头约等于（猛虎低头（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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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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