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圣一行带着我出行的时候,曾经为这支人数稀少的队伍吸取了一些新鲜血液,这其中,就有一个自称堤丰的散修,堤丰身上从里到外都是一个个谜团,我不知道为什么人圣会带上这个人,更预料不到这个人以后的所作所为。
堤丰是在一天深夜里来到了我们的营地,堤丰自己解释,自己是受到人圣之前的一个朋友委托到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数月从一处蛇窟秘境里,获得的蛇形雕像,等堤丰从怀里掏出那个样貌可憎的邪物时,当即就让在场的所有见多识广的修士甚至人圣惊骇莫名,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体态修长,身长异鳞的蛇形雕像,胶状的躯体上遍布溢彩的光鳞,恐怖的蛇头横凶异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雕像的一切都是这个世界所不容之物。
在场对祭祀最为了解的古博修士也分辩不出这蛇像的来处,可我知道,人圣知道,那天进我们村子的人圣随从知道,因为那个雕像几乎与我们村子里寺庙圣物雕像一模一样。我从见到这雕像的一开始就认为这必然与我们村子里的圣物有所区别,可我细致的观察了每一个地方,着了魔似的寻找任何一个能够证明圣物独一无二的蛛丝马迹,可我还是失败了,我不愿相信,因为村子里的老人一直说,村子里信奉的蛇神,我们崇拜的库库尔坎只有我们这一批信徒,我们是特殊的,我们是获得过恩赐的。可现在这一切都被堤丰带来的劣质仿制品摧毁的一干二净。
最终,一位同样是刚刚加入队伍的老者打破了众人的沉默,从包里拿出一个手稿,那上面记载着老者数十年前的一段经历,那时候老者为了采集药草去了一处极北之地,无意间撞到一个尚未开化的原始部落,那些原住民以一种从未见过的邪神作为自己的信仰,而那神的图腾就是一个庞大的能够吞噬天地的巨蛇,其中也有一个部落祭祀的雕像,雕像的样貌赫然与现在这面目可憎的蛇像一模一样。
老者继续补充,当时虽然为了尽快采集药草,老者并未对其深入研究,但老者在归途途中,问了当地其他的原始部落,发现他们对那个邪神都不了解,更未听说过那能够吞噬天地的巨蛇,若是继续追问,他们也只会面露惧色,称其来自太古时期,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就是大地的统治者,那邪神也是这太古虚空的第一个罪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老者觉得有些蹊跷,便返回了那尚未开化的部落,却看到了部落内正在举行丧心病狂的活人祭祀和无名仪式,老者只觉得无比恶心,心里知道若是此刻不管,这些丧失人智伦理的野兽也是这片的大地一个祸害,便出手肃清了这群孽畜。
之后在老者即将离开的时候,老者发现了一段这个部落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祷文。听到有祷文,堤丰和人圣显得格外激动,因为堤丰在进入那个秘境时,也听到过一段奇怪的祷文,堤丰请求老者将祷文记起,并尽可能的还原细节,老者仔细思索了一段后,和堤丰一起说出了那段完整的祷文,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除了人圣,堤丰,全都战栗无声。
一个数十年前行走在雪原的老者,一个数月前探索秘境的修士,彼此相隔千山万水,竟在此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崇拜吞噬蛇神的宗教,存在的时间一定超乎众人的想象。
同时,堤丰还提供了一条在秘境里得到的线索,根据这条线索,众人得出了这段祷文真正的含义。
“在那真正的伊扎大殿中,真正的蛇神库库而坎静候你的到来。”
只是关于这段祷文的信息太过稀少,所以现在哪怕众人分析了半天,也无法得出任何线索,这时一直在旁沉默的人圣开了口,“堤丰,既然是你在秘境中得到的祷文,那你把进入秘境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大家也许能得出其他线索。”
人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都很不好,整个人隐藏在名为暴虐的黑暗之中,让别的生灵不敢探查半分,可堤丰丝毫没有被人圣那吓死人的压迫感吓到,反而十分轻松的反问了一个问题:“那当然可以,圣人所想,所求的,我都会满足,可是,我是个俗人,有很多难以解决的疑惑,能求圣人帮一忙吗?”
人圣的双眼微眯。双拳握紧,青筋暴起,四周的气压和空气都流失殆尽,所有人在那一刻都难以呼吸,可没有一个人,敢去劝人圣,半响之后,人圣吐出了一个字“说,”
“圣人果然是圣人,什么都能答应,我的疑惑是,人圣的号召力和威名,这些乡野村夫不知道就算了,可是放在外面,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为什么不从外面招引一批同样的人,反而自己挑选了一批特定的人呢?”
“明日的事情,只有你们能做成,别人不行。”
堤丰听到这个回答,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几乎是抹着眼角笑出的泪光回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人圣是看我们既无世家,也无宗门,只是一介散修,死了也没人知道呢。”
堤丰此话一出,虽是笑着说的,但现场的氛围一瞬间掉如九玄冰窟,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人圣的随从,都齐刷刷的看向人圣,似乎是要一个解释,举目四望,除了大笑的堤丰,所有人都抿紧了双唇,双目如火,他们要一个解释。
堤丰笑的实在没了力气,走在人圣面前,不顾周边人圣随从想要杀人的眼神,慢慢贴近人圣那魅惑人世的面庞,轻轻的说道:‘我可以说出我的经历,只是现在你怕是要先安抚那群送死鬼了,我说的对吗?圣人?’
一旁的随从实在无法忍受下去,拔剑直接刺去,没想到堤丰躲都不躲,想要收力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堤丰就要死在这剑下,人圣指间一弹,剑直接倒射而出,插到一旁的巨石之上,那剑虽然没有伤到堤丰,可是将堤丰一直戴的帽子刺飞到一旁,千条青丝倾泻如墨,风环雨鬓,映着堤丰那妖魅的脸庞,更加动人,我现在才知道,堤丰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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