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羽是在一股窒息感中醒过来的,悠悠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只干枯苍白的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芙羽艰难的用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凭借生存的本能,想要掰开,但是那只手仿佛铁铸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身体被那只手提起,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芙羽的脸因为缺氧,憋的通红,几乎就剩一口气的时候,芙羽被扔到了地上,周围传来一股潺潺的水声,芙羽艰难的呼吸了几口气,师姐去哪了?芙羽想要找到麒香的位置,可是环顾四周,非但没有麒香的踪迹,自己还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用了全力,抬头看了看那只干枯手掌的主人。
芙羽脑海一个浮现的字就是“犼”,犼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芙羽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直直的看着犼,心里还在想着麒香在哪?
犼没有管芙羽的所思所想,只是微微抬起一根瘦长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圈,圈缓缓在空中移动,后霎时间被一股青白的火焰勾勒出了形态,青白火圈缓缓放大,直到成一人大小,然后直接将芙羽圈在中央。
芙羽还未搞清楚什么情况,犼便再次开口,但这次发出的竟然不是麒香听到的靡靡之音,而是一股极为稀松平常的女声:“你只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破了这个圈,从这个地方跳下去。”
什么?跳下去!芙羽下意识回头,看到了在下方,波涛汹涌的江水,无数怪石嶙峋隐藏在其中,跳下去,就算不撞到这怪石上,也难已在这湍急的江水里活下去,还有破这个圈是什么意思。
似是看出了芙羽心中所想,犼一挥手,自青白火圈中,瞬间燃起了数丈高的青白烈焰,将芙羽围困其中,火焰熊熊燃烧,灼骨的痛苦瞬间席卷而来,更加要命的是,那火中竟然还飞出了一只火蝶,那上面的温度更加恐怖,芙羽勉强运用起《风影剑》,驾驭起一阵无形之风,才勉强抵御住了这股要命的烈焰,火焰如一个贪婪的饕餮爬在芙羽的风上,不知满足的疯狂啃食着这股救命的风。
看着芙羽能够抵御这股青白烈焰,犼转身向自己来的地方走去,身后突然传来芙羽的喊声:“你把麒香师姐怎么样了?”
“她很安全,因为你。”犼的回答一板一眼,如果不看外表,那声音几乎如一个普通的妇人一般。
因为我,芙羽的疑问更加多了,但快要将自己的头发烧着的烈焰实在来势汹汹,只能问出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阴火在哪?”
“就在那条江里。”
江里,这消息的震撼还没有消化,芙羽就被这火焰瞬间吞噬,风声没了,犼没有管身后的情况,只是又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了原地,身后火焰的“吱吱”声持续的传了过来,芙羽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可是真的如此吗?
青白烈焰越燃越高,快要触碰到了穹顶一般,如一只来自烈焰地狱的魔鬼,放肆的大笑着,嘲笑着世间的一切,可在火焰的根部,拔剑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充满生机的翠绿旋风拔地而起,生生将那烈焰卷到了空中,青白烈焰似要抵抗,依旧散发着自己恐怖的高温,可伴随着芙羽的一声“破”,烈焰被卷到高空,然后轰然消失。
芙羽一手持剑,指着天,宣布了烈焰的灭亡。
犼面无表情的看着芙羽几乎在生死一刻间的破除了那残暴的火圈,而在芙羽头顶火蝶也悠然自得的飞着,犼再次一挥手,火蝶突然一反常态,不再那般缓慢悠哉,而是刹那间反冲,直直奔着芙羽而去,刚刚脱困的芙羽,还未缓一口气,就感到头顶一股极为强横的威压,向自己袭来,还未知道那是什么,火蝶便来到芙羽的肩膀处。
然后就轻轻的贴了上去,恐怖的温度让芙羽身上的汗转瞬间就已经蒸发殆尽,脸庞处的高温让芙羽的肌肤有些发紫,但肩膀处的灼烧感,无力感,让她只能咬着牙忍受而已。
你知道肉被生生烧了个干净,然后撕开,再去灼烧,以此往复是什么感觉吗?
恐怕很少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去体会,因为那肯定是一种接近地狱的痛苦。
芙羽肩膀的痛苦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身上本来的伤再加上这些,芙羽忍耐和身体的极限也终于到了临界点,更别说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犼。
犼看芙羽肩膀处的伤痕已经快要成型,便轻轻向芙羽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芙羽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直直掉入了那湍急的河流。
冰冷刺骨的河水让芙羽接触的一瞬间,就彻底昏死了过去,是生是死,就交给天命了。
芙羽在模糊中看见俩个画面,一个是自己肩膀的疤痕,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另一个是自己正在被俩个人拖着走,去往一个村庄。
不知昏迷了多久,芙羽隐约听到了声音。
“老婆子,这底下好久没来人了。”
“是啊,老头子,这次下来的还是个小姑娘。”
“真是不容易,但这姑娘一只手断了,一只眼伤了,估计是撑不下去了,扔在这吧。”
“也是。”
芙羽被随意的扔到了一旁,这一扔,将芙羽肩膀的蝴蝶印记,显现了出来。
“老头子,快看,是主子的记号,咱俩得救这姑娘。”
“竟然还是主子送下来的,这姑娘真是惨呐。”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芙羽直接被扔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前面牵引的马,瘦弱的只剩一副骨架,整个萎靡不震的一步一步的走着,旁边赶马是一个佝偻的身子,几乎没有马背高的老人,老人脸上的皱褶一层层的堆叠着,几乎看不见眼睛,伸出的一只拿着马鞭的手,五指断了三根,剩下俩根,你几乎认不出那是人的手指,手背上的疤痕和血管一齐组成了一副可怖的图案,怕是婴儿看上一眼,就会嚎啕大哭。
与这个身上无不有一处透露着怪异的老人不同,被称为“老婆子”的,却是一位体态修长,犹如白玉一般的躯体,悠闲的靠在马车上,妩媚众生的眼睛,在芙羽身上四处打量着,犹如上天杰作一般的脸庞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三千青丝看起来有被好好打理,柔顺的披散在身后,而好似精心雕琢出来的纤手,正在不停的倒弄着说不出名字的药草。
一个老人,一匹马,一个美人,一个病人,缓慢的走向一处雾气蒙蒙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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