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芙羽有些烦的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不想去理会这些烦人的事,可自己早已断裂的胳膊和一只伤了的眼睛,被来回打弄,自己就无法置之不理了。
芙羽刚睁开眼,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一只干枯瘦长的手,便拿了一堆无法言说的东西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芙羽下意识想要反抗,但身体却动不了一丝一毫,想要呼喊,但那只手的主人,缓缓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那是一个佝偻的老人,看出了芙羽挣扎的动作。
嗤笑了一声:“别费劲了,你被主子伤成这样,现在活的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芙羽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犹如被火烧过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佝偻的老人,将手中那团腥臭扭动的东西,仔细揉了一下,然后,抹在自己受伤的眼睛和胳膊上:“你可有福气,这是那老婆子调制的药,我可是一回都享受不到,你这条烂命也算是烧了高香了。”
那团东西敷到自己身上后,先是有一股暖流,然后从伤口处竟然有一丝清凉,将那灼骨般的痛苦尽数掩盖,然后周而复始,芙羽清楚感受到自己伤口的情况乃至自己的体内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老头又将那药抹匀称了一点,发出“啧啧”的称赞声:“你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主子了,小小年纪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被扔到了这神鬼不知的地方,得亏主子的印记在,不然你现在早就和那发愁流脓的烂种一块儿埋了。”
芙羽听不懂这老人说的话,他口中的主子是谁,这里是哪?这里还有一个人?
老头看了看芙羽身上的药将要消失殆尽了,便又揉搓了一些,敷了上去,应该是看芙羽吸收的不错,这次药量大了不少。
“小姑娘,珍惜现在吧,之后你要经历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说完老头佝偻着身子,哼着芙羽从来没有听过的曲调,背着手走出了屋子,在老人打开门出去的那一刻,芙羽看到外面的面貌,那是一片雾,一片如泥潭般稠密的雾,一片能够将人吞噬得一干二净的雾。
芙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边仔细感受着药的作用,尽量加快吸收,一边尝试联系处在阿摩罗识中的岳婉儿,可惜俩边都失败了,岳婉儿没有丝毫回答,甚至芙羽连自己的阿摩罗识也无法探查半分,而另一边当自己身上的药被自己消失殆尽后,那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疼痛,加倍的袭来。
芙羽痛的想要大喊,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咬紧牙关,尽量撑过这段难熬的时间,痛苦如洪水猛兽,一会儿将芙羽甩到炙热的岩浆上,受尽灼烧之苦,一会儿又将芙羽浸入刺骨的冰水,受尽冰锥刺骨之痛,芙羽在此等火与冰的痛苦中来回轮换,几乎摧毁了芙羽的神智,但好歹芙羽撑了过来。
刚刚痛苦下去一点,屋外走近来一个人,芙羽一看,竟然不是那佝偻的老人,而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想来应该是老人口中的老婆子,只不过这外貌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让芙羽一时间不管确认。
妇人见芙羽醒着,很是高兴,本就祸国殃民的容貌上添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更是诱人,“不愧是主子看中的人,之前那些废物都疼昏了过去,你比那群废物强,真好,真好。”
妇人一边高兴的拍手,一边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三层的木箱,然后放到了芙羽的床头,一层一层打开后,竟然是一碗白粥,妇人将芙羽已经僵硬的身体慢慢扶起,然后拿起一个瓷勺,轻轻挖了一勺粥,然后吹了几口,喂芙羽喝下。
温热的粥虽然无味,但还是对好长时日没有进任何米水的芙羽来说,犹如甘露一般,断断续续将粥喝完后,妇人又将芙羽轻轻的扶到躺下,盖好被褥后,拿出了与之前相比更加腥臭的药团,敷到芙羽身上后,妇人才收拾好,准备离开。
“姑娘,你可不要辜负我这药材,快点好起来,我可是很期待主子选中的人,有什么表现呢。”
然后,便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然离去,芙羽又看到了那片浓的吓人的雾气,那雾气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开始靠近屋子,妄图沾染进来,可妇人在屋子前,芊芊玉手直接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难懂的法阵,雾气突然间都好像受到了什么警戒一般,快速向后退去,芙羽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这村子并不比上面安全。
之后又过了几日,芙羽一直强行让自己清醒着,琢磨怎么逃出去的办法,老人和妇人也如之前一般,给自己换药,喂饭,不同的是,老人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只是过来坐在一旁,哀愁的叹着气,然后就拂袖离开了,而妇人的却越来越高兴,在芙羽旁边叨唠的话语也越来越多,虽然每次带饭,都是一碗白粥,但芙羽心里对这个热心的美艳妇人有了些许感激和好感。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后,妇人在一天夜里,来到屋子内,将芙羽全身的药渍,擦洗干净后,白玉般的手开始在芙羽全身的穴位开始点控,芙羽这些时日将近僵硬的身体,突然间能够活动起来,但因为僵硬的时间实在过于长,芙羽还需要熟悉。
稍微能自主的动了一些后,妇人就将芙羽抱了起来,抱的动作无比轻柔,好似在呵护什么珍宝一般,然后放到了屋外的马车之上,牵引马车还是之前那匹瘦弱到只有骨皮的马,而之前牵马的老人却不为所踪。
妇人轻轻拍了马一下,马发出了一阵悲哀的嘶鸣,然后向村子的一角走去。
妇人这次并没有上车,而是紧紧跟在一旁,开始了一次漫长的讲述,也是芙羽之后最不想回忆的一次讲述。
妇人一边将手搭在车子的一旁,一边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浓雾。
“姑娘,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但问题只对活人有用,死人不需要问题,要想弄清楚你心里的问题,先活下来。”
跌跌撞撞的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芙羽被妇人一只手直接提起,然后摔向了远处,芙羽被摔的眼冒金星,摔了摔头,想要爬起,却被妇人一把按了下去,芙羽的头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想要反抗,却发现妇人手中的巨力是自己不可撼动的。
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晚上,你会见证山海门里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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