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何皎通过这三个多月在帽儿坡的调理,月经恢复了过来,身体比之前大好,轻松一个侧身,躲过了丢过来的竹扫把。

她不怕死地大声说:“何三金渣爸,你大爷的,算什么男人,只会打老婆打小孩的没用废物。”

在原著里没有写出何父的真名,何皎不知道他的真名,所以一直叫对方“何三金她爸”,“何三金渣爸”。

何父被冼白四人拉住,无法上前,只能大声说:“何三金,我告诉你,休想让我帮你改名。”

“不改就不改。不改我就去把衣冠冢推倒了。谁怕谁。”何皎跨过竹扫把,跑到院子另一边去拿背篓,没理会冼白,一溜烟跑出院子往帽儿坡方向跑了。

没一会,冼白背着空箩筐追上了何皎。

两人准备通过田间的小路,绕过前森林拐入河边小路走向帽儿坡。

冼白说:“其实你没必要跟何三金的父亲吵架。”

何皎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我和他吵架,不是因为你说小年上户口的事。你若不多事多嘴,我会说做女户主独立出去?”

冼白求饶:“是是是,是我多嘴。不该说小年上户口的事。可我也是心急,怕你要马上和我离婚。”

说到离婚就想到生孩子的事,何皎心里来气,“难道结婚就为了生孩子吗?难道不是因为爱才生孩子?如果结婚是为了生孩子而不是因为爱情,生出来的孩子在没有爱的环境中长大,真的能教育好?

你若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最好和我离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我何皎只会为了爱情生孩子,不会为了传宗接代生孩子。还有,我这辈子若真想生孩子,只会生一个孩子,把全部的爱都给她。我没有你们男人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更不需要养儿防老。

周总理说‘歧视妇女就是歧视你自己的母亲’,可这天下的男人真正做到的有多少,多数只想一味的生儿子,儿子,儿子......所以周总理受人们爱戴,而很多男人只能做凡夫俗子。”

冼白重重地点头,低头看着她,“你说的对。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但哪怕这样凡夫俗子的我,也不想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若要生孩子只想和你生。我冼白喜欢你何皎,很喜欢的那种,不想离婚想过一辈子的那种。”

看到他眼里的炽热情感,何皎眼神避开,看向前森林前面的稻田,望着田里烧稻堆飘起的浓烟,“可惜我暂时没有爱上你,抱歉了。或许我是喜欢你的,但不足以达到爱情的程度,更达不到为了爱情豁出生命去生孩子。”

冼白抿住嘴防止自己得意忘形偷笑,过了几秒后才一本正经地说:“你能喜欢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若你害怕生孩子,那就不生了,实在不行,反正现在计划生育了,很多人生不出儿子,连着生女儿超生的也很多。若他们不想养超生的女儿,我们可以领养个女儿。

万一小年真找不到亲生父母,我们领养小年也行。我觉得领养女儿挺好的,若她长大孝顺就嫁近一点,若不孝顺就嫁远一点。反正领养女儿好过领养儿子,万一儿子不孝顺,想让他走远一点都不好赶呢,不孝顺的后代看到闹心。”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在别人眼里何皎就是何父不孝顺的后代。

“你不一样,你又不是何三金。”冼白还想再说些话,被追上两人的何二贵打断。

何二贵跑上来说:“你们两个跑得也太快了。小妹,没吃饭前,你跟我去稻田里烧稻,不是和我说好了吗,说爸若不答应就威胁爸说种你名分上的地,你还让我配合你的计划走,结果你和爸吵上两句,自己跑出来了。

走,我们回去。你和爸说要他帮你改名,不改名你就种我那几块良田。二哥的地随便你种。”

冼白替何皎说:“等晚一点吧。现在爸正在气头上呢,而且我和何皎要回帽儿坡拿些山里的食物回我家报平安。”

何皎心想小年出来这么久,需要换纸尿裤了,跟着说:“那二哥我晚点再回家一趟吧。你就和他说我不提独立分户的事了。”

何二贵说:“那行。我回去好好跟爸说道说道。你别介意大哥没来。他这会正在院子里看着爸,怕爸跑出来打人,所以只有我跑出来追上你们。晚上记得回娘家,还有若婆家人难对付就别去了。”

他特意看了一眼冼白,又看向何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二哥永远支持你。”

冼白搂过何皎的肩膀,见她没有推开自己,心情愉悦地说:“放心吧,二舅子。何皎有我护着绝对吃不了亏。”

“那行。小妹你记得保护好自己,或者去冼家前叫上我。”何二贵又交代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何家安抚何父。

冼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还别说,你大哥二哥对你都不错的。”

“那当然,不然我都懒得回何家,看到何三金的爸就闹心。”何皎把冼白的手拍开,转身往帽儿坡走。

因为何家本来就住在村尾,分到的稻田很多都是前森林前面的,所以两人沿路没看到村民。

回到坡顶,何皎给哭闹的小年换纸尿裤,又冲泡了一点婴儿奶粉给她喝,和冼白一起离开前特意把菜刀拿到手里。

冼白看到她手里的菜刀说:“去我家干嘛要带菜刀?由我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何皎背着小年,不管不顾地拿着菜刀走在河道边上,“年前从你家离开时顺走了一把菜刀,现在还回去。”

冼白从她手里拿过菜刀。

何皎对他这种不问便拿的行为,气道:“你想干嘛?”

“别生气。我是觉得没必要。你还背着小年呢,万一真挥刀伤到她怎么办?不如就把菜刀放到这附近,等晚上我们回来再顺道带回坡顶。”

冼白这话乍听没毛病,但再听就觉得他在担心她回冼家发飙砍人。

“随便你。”何皎往前走,对身后的他说:“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你回冼家,我去村委哪里找村长说小年的事。”

冼白把菜刀往一旁的灌木丛里一塞,追上来,急道:“别啊。你跟我回我家嘛。我们要做好让小年入户的准备,家里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户口本在我爸手里。”

见何皎不为所动,他说:“这样,若经过我的协调,你若还是和我家人处不来。我就和我爸说把户口割出来。割了户口,我就能和村委申请在帽儿破建房开荒了。”

“建房开荒。”何皎重复了这四个字,想到系统给的帽儿坡规划图,同意了他的提议。

来到冼家时,家里男丁包括冼爷爷都到稻田里烧稻去了,吃过早饭的冼母和冼四妹冼莲在家里做家务。

冼母在院子里拿砍柴刀砍地瓜叶喂鸡。冼莲在一旁磨玉米粒。

石磨下滚下的玉米碎,引起院子里的家鸡夺食。

两母女都没去赶这些偷吃的鸡,似早已习惯这种农村日常。

单看母女二人这幅画面觉得挺温馨的,但两人的声音实则不然。

冼母边剁边骂:“该死的何皎把我家菜刀拿走了,让我用砍柴刀砍,累死我了。”

冼莲转动着石磨抱怨:“天天骂她,一天要骂好几回。妈,你好烦啊。这人都死了,还骂这么多干嘛。”

她这话一落,听到院门传来声音,抬头一看,吓得魂都要飞了,指着院门,哆嗦地对冼母说:“妈,你看,你快看......”

冼母听到女儿似要吓哭一般,抬头往院门一看,看到冼白和何皎站在院门旁,吓得“啊”地尖叫一声,砍柴刀都不知道往哪里丢,干脆丢下冼莲跑回瓦房大门,不等冼莲跑回来就要关上木门。

“妈,别关门!”冼莲推开自家老妈半关的木门跑进去。

两母女合力把木门“砰”地一声,关了起来。

何皎看着木门,冷笑一声:“哼,胆子小,嘴巴却很毒。”

冼白对自家老妈和小妹吓破胆的行为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老妈会每天骂何皎。

他蹙着好看的峰眉说:“她们被吓到了。这回你没这么气她们了吧。”

何皎双手环抱说:“我若要教训她们,用不着装死人,直接提菜刀就能吓死人。”

“还好没让你拿菜刀。”冼白小声念了一句,然后对着瓦房木门大声喊:“妈,我是冼白。我回来了。”

木门后面转来冼母的哭泣声,“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死了就别回来了,该回地下躺着就回去躺着吧。我知道家里没给你办衣冠冢,又没钱给你买纸钱烧,你心里有怨,可家里真的没办法,我们穷啊。你快走吧,快走。”

冼莲抱怨道:“妈,都是你。肯定是你天天骂大嫂,她做鬼心里有怨,所以才把大哥带回来吓唬我们的。”

她冲着院子里的两人道:“大嫂,以前是我不懂事,我说过你的坏话,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把我哥带走吧。别再来我们家里晃了。我家没有肉,穷得叮当响,回你娘家吧。”

听到自家老妹也经常说何皎的坏话,冼白的脸黑了。

他本以为只是老妈说何皎的坏话,走进木门大声道:“开门,走出来看看你哥是不是有影子,是不是活的。”

“活的?”木门传出母女惊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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