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陪我坐着好嘛,花房好害怕,我的身体在发抖,花房好冷...”
姑姑,这还是莘音第一次听见人这么叫她,保护欲充斥她的全身,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美丽无辜的纯洁的少女呢。
“别去!”羽涅试图叫住她,彼时莘音已经抱住花房身体安慰她了。
花房骄傲的面庞正对着羽涅的焦灼。
花房挥手出了个结界,将羽涅隔绝在外,一脸得意,她挑眉冷笑,稚嫩少女的脸上蒙上一层骇人的杀意,花房松了松搂着莘音的手,故意在掌上虚掩施法,激他动怒,在莘音面前露出破绽。
面对的是她,他当然禁不起激将法。
羽涅又唤出承影剑,意欲刺破结界救出莘音,就在剑气即将刺破结界时,毫厘间,花房巧妙地收回了结界。
承影剑结结实实地刺入秋千,将秋千横梁一劈两半。
“姑姑!”
花房以身为垫,护住莘音才没摔在地上:“姑姑,你没事吧?”
莘音望着原路回鞘的承影剑,愤然起身,她没有花桡剑在身,但她修出了花桡剑气。
莘音双手笼呈圈状,蓄出花桡剑气,百花与百剑在莘音身后,蓄势待发:“枉花房叫你一声叔叔,羽涅!今日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妖也有好坏之分,你却对异类斩尽杀绝,来吧!”
莘音的花桡剑阵尽数迸发而来,羽涅布下结界,对莘音的攻击只回应防御。
花桡剑阵与主人相通,见刺不出结界外,皆奔向一处突破,羽涅猝不及防地被花桡剑狠狠刺中,剑阵小刃完完整整地嵌入他的身体。
莘音心猛地惊软,转瞬平静:“你受伤了,今日你打不过我,走吧。”
鲜血像一条蜿蜒的红蛇,顺着羽涅的胸口恣意地盘旋脚下,蔓延在地上。
“你不走,我也不走。”羽涅一张口,一口血从口中囫囵出来,涂红了他的双唇,下巴,与红蛇连城一线。
“我要保护花房。”
看莘音一脸坚定,羽涅不禁笑了,转瞬崩溃:“你就不知道要保护你自己吗?什么无垢无净灵体?你不知道的时候不也是正常生活吗?怎么知道自己身份了就每天非死不可了?找死好玩吗?是不是很好玩?恩?”
羽涅粗暴地冲过去,扯主莘音衣袖,给人捞到怀里,狠狠搂住,她越挣扎,他搂的越紧,羽涅不知吐了多少血,胸口愈发的冰凉,炙热,伤口越来越大。
“姑姑,是花房不对,是花房不懂事,花房会做个好妖,虽然花房生来便是妖皇身份,但身份实属身不由己,花房立誓,要带领妖界从善,百年不行就千年,千年不行就万年!”
“花房,你跟姑姑走吧,在这里不安全,你太单纯了,会被坏人利用的。”莘音苦劝。
这也是莘音的最后底线,如果花房不肯的话,羽涅知道,她一定会留下来亲自照顾妖皇花房。
羽涅矛盾地看向花房,正巧与花房的视线接上,那眼神里,写满了自信、杀意、志在必得。
“姑姑,花房跟你走。”
走时,莘音看了看方才咬破的手指,她本可以用余血治愈羽涅的伤,她捻了捻手指,伤口愈合了,对羽涅说:“记住你今天的剑伤,以后不要再打花房的注意,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花房回头,调皮地对羽涅吐了吐舌头,动嘴唇挑衅他:游戏,开局了。
花房歪歪头,吐了吐舌头,看似可爱至极。
花房千方百计的要去皇城做什么,皇帝已经死了,如果她想报仇的话,这样做不是更麻烦?羽涅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关注花房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都要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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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花房答应莘音,要做好妖,行好事。
花房说从今天起,她也是竹祈的子民之一,和姑姑一样爱百姓,敬百姓。
羽涅以国师之权,在竹祈大街小巷开了许多临时就医点,尽管被以陶丞相为首的大臣极力反对,连繁缕也不支持,瘟疫已经顺利过去了,这伤财的事还做它干嘛?
这也是羽涅任竹祈国师以来,第一次用国师之权,且势在必行!
起先,百姓们都笑话这半条街一个的就医点,说皇城真是没事干了,在这支个棚子天天坐着就能拿皇城的俸禄,真是好工作好赚钱啊。
直到今日,莘音带花房逛竹祈集市,街上摊位空无叫卖的人,刚恢复没几日的客似云来,转眼又复无人问津。
人都跑到就医点了,争先恐后地叫喊,因插队而争执斗.殴,谩骂,头破血流。
听到莘音的声音,椒城连忙踮起脚,伸脖子招呼:“公主殿下!快来啊,我这忙不开了!”
椒城这声音,怎么像跳大神儿的大仙儿,哆哆嗦嗦的?
皇城大门又一次打开了,床位比上次发热的还要多!生病的百姓先到就医点由灵儿用药师符初步断诊,再由现学现卖学成疾步术的椒城,负责把患病百姓一个个带到皇城里。
一天下来,椒城都累麻了,心里叫苦:怎么每次苦活儿都是我啊!!!一个不会仙法和一堆会仙法的人在一起共事的唯一缺点就是,只有能力干粗活累活儿!
而且!疾步术是临时学的,腿脚如梭的的法术给椒城的腿折腾的够呛,睡觉都抖!做梦也抖!吃饭也抖!带的说话声音也跟着抖!
“那啥,灵儿啊,缝好了吗。”椒城举起一只脚,看了看鞋底:“又漏了...”
灵儿一边忙着用治疗符医治病人,稍微得空就得缝鞋子,给椒城。
“你不能省着点用吗?说你是登徒子,不是登鞋子!!!”灵儿甩了甩手解乏。
“你还骂我!要不你试试?”椒城指着长的看不见排尾的队伍:“一天来来回回没有百次也有九十九次吧?鞋磨破了证明我没偷懒好吧?你夸死我我都受得住!”
哎,灵儿也理解,她费手,他费脚,真是“人无完人”啊。
“喏,省着点儿穿。”
灵儿把做好的新鞋单手递给椒城,一脸的不耐烦,椒城嘿嘿地接过来,眉头皱起来,比了比鞋底厚度:“这...”
“我用了五个鞋底做的,能多用几天!怎么样,我厉害吧?”
“外...外增高?”
椒城身旁排着个算是个子高的,上去比划身高,自信地撇了撇嘴。
那排队的百姓斜了椒城一眼:“年轻人,去干点正事儿吧,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个子呢。”
椒城:“我!!!”
“就是。”灵儿把诊断好的两个病人交给椒城:“快送去皇城里继续治疗!”
椒城哑然:“两个?”
灵儿点点头,反而觉得椒城奇怪:“两个怎么了?都三天了,你没一点进步吗?”
椒城:“我!!!能行!”
皇城已经人满为患了,一个床榻紧挨着一个床榻,从城楼上望下去,皇城大地一片哀声,叫苦不迭。
上次是集体发热,这次是上次发热的部位肌肤血红破溃,每个人发热的部位不同,发红破溃的位置也不同,大多发病在头部以下。
每个人的伤口连起来,都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圈。
怎么才能阻止瘟疫的继续?山里的草药都要被羽涅拔光了,生病百姓的伤口结痂后又流脓再结痂...几次之后,伤口变成高高凸出皮肤的厚痂。
花房寸步不离地跟着繁缕医治病人,忙前忙后,不辞辛苦,乖的像跟在妈妈身边的稚童。
巽魅一心要助尸王拿下下三界,到时她再也不用屈居人下了,待竹祈国灭,巽魅拿到无垢无净灵体的神元交给尸王,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七日前,巽魅忍辱下跪,请示花房:“第二波瘟疫,需要无垢无净灵体的血唤醒,我刺她一剑并非难事!”
“废物!脑子给你的残疾妹妹吃了?那么容易我还设什么局?”花房一记掌风过去,巽魅口吐鲜血,脸上的伤疤崩开,也殷出脓血。
花房看到血忽然兴奋不已,像小女孩得到心爱的玩具般,跳着拍手喊“好美好美!”花房心情突然好了许多:“第二波瘟疫需要她的血不错,但需要她心甘情愿的血,这就要费我一番功夫了。”
巽魅忍着脸上的撕裂般的剧痛,不敢碰触,唯恐惹怒了喜怒不定的妖皇,任由脓血流到衣裳上,黏腻腥甜的味道四下弥漫开来。
莘音一日不用无垢无净灵体献身,巽魅就一日不能将她的神元带给尸王。
巽魅只想让进展快一些,在花房身边做事,无异于睡觉都有把刀子在颈上横着。
这天,一行人依旧不顾白昼地医治病人,羽涅的身体如空无颗粒的米缸,全靠躯壳强撑,他虽有仙根,仅仅是能飞升的资格,和飞升的仙神们比不了。
且他日日试毒,剧毒后用法力强压,余毒未散,就再用新方子试药。
他坚信一定能找到方法治愈瘟疫。
花房拿着一把小刀在无数病人之间来回比划,接上羽涅的眼神,她说:“怕我杀了他们嘛?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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