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香在你面前瑟瑟发抖。
你歪歪头,好像,第一次碰到,脑花和源信之外,会像人类一样说话思考的咒灵?
但反正也没有人形就是了。
“那孩子昏过去了?”你问悟。
“啊,是的。”他这么回答,“看起来没什么别的活人威胁。”
“你来看看。”你这么跟他说,“这东西,我的术式,好像消灭不了。”正常的咒灵应该在你的术式和咒力面前一碰就溃散才是,但是现在却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拉锯,你消散掉多少它就补充多少,而且这东西的咒力量好像比你还高:你知道自己的咒力蓄水池是多少,大概是正常的一级咒术师水平,有传承人家的小孩努努力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事实上,从悟在乙骨忧太身边站起来的时候,诅咒女王倒是缓缓得退到了黑暗中,但是诅咒的味道倒还是无处不在,空气里弥散着不稳定的气息。
“麻烦了啊。”他这么回答你,“这孩子有大麻烦了。”
“被咒灵跟上。”你突然很想笑,清姬跟上安珍,“什么京鹿子娘道成寺。”
“最近倒是增加了很多幽默感。”他把那个看起来就很孱弱的高中小男孩拎着皮带提起来,“跟高层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你吧。”
“要保护自己的同类了。”你开始笑,“知道啦,但先去吃拉面吧。”
都为了这件事跑到福冈了,当然还是要先去吃碗拉面。
五六年时间人总是会有变化的,你把长头发剪到了齐肩,习惯穿洋服,跟熊猫学会了练太极,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好歹能摆出些看起来唬人的架子,好像真得有什么以柔克刚的能力。
你要了虾油酱油拉面,加了一份叉烧,和悟是甜党不同,你其实是个肉食系。
悟在吃如水庵的筑紫饼,这种外面裹着黄豆粉,还要淋上黑糖蜜的精制糯米碳水食品,你但凡看一眼都要心如死灰,会胰岛素抵抗的吧。但是看在六眼高耗能的情况下,倒是能理解。但是也不要面前满满摆了一排装在纸袋里的明月堂的博多通馒头、笠乃家的梅枝饼……饭都不吃专门吃甜食。果然是讨厌的男高中生。
“那孩子让伊地知先生带回高专了是吗。”你们倒是可以任性,那孩子恐怕很难。
“是的,先让硝子看看伤吧。”他已经旋完了一盒20颗装得筑紫饼,正在开心的拆开另一包吃白豆沙馅馒头,“那孩子和里香的消息伊地知也传送给我了。说是,意外去世的青梅竹马。”
你捏着筷子,“倒也没有必要吧。”因为这种原因变成怨灵。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他如此回答,“你不知道吗。”
“我倒是觉得那个东西更像是式神之类的东西。”你的一大期待恐怕是伏黑惠快长成一级以上的咒术师,这样你或许就可以摸到玉犬了。
“所以你觉得,就像是从者和master(御主)之间的关系。”他这么回答,“我看到的也只是说他们的灵魂被咒力连接在了一起。”
“少玩点黄色游戏,”你似乎之前在他的游戏机上撇到一眼,“但是好麻烦啊,希望那孩子真得能控制的住里香。”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真得成功用术式抹除里香,那孩子估计也活不了,更何况里香其实,一直躲在那孩子的灵魂里吧。
至少这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不忙的时候你喜欢看间谍小说,尤其喜爱勒卡雷,如他自己所说,“我不是在写间谍,我是在写人。只不过这些人恰好是间谍。”他的故事里充斥着极端情况下人们的道德选择,而悟,看起来总是不会陷入这种极端情况的。
你早上起来,在给悟绑眼睛上绷带,事实上,好像男人的后颈也带有某种**的意味,和肩膀之间分明的边界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被吞没,代表着某种清晰的责任感和对现实的承压。而有些人在成年后故意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这一部分,有些人成为成年人了反而故意把这一部分露出来。白毛猫还是忍不住重新开始爬床,互相频繁太过亲密的互相触犯边界自然会走火,都不是小孩子了,互相吞噬啃咬才是动物的本能。
“倒也不必一大早这么投怀送抱的。”他托住你,“我会把持不住的哦。”
“其实我也有点把持不住。”你托着他下巴,别过脸一点吻他,“我又害怕寂寞,又**深重。”还是个喝酒吃肉不遵守戒律的僧侣。
“寂寞就多帮我分担点工作。”他在吻的间隙吐槽。这人吧,可能是因为你知道绷带之下其实是童颜的缘故,所以看他带着绷带的时候总觉得像是强撑或者伪装。然而又确乎是最强,于是也没什么人有资格这么说话。也就高专里的人年深日久,勉勉强强接受他的神经病发言,称呼他一声公害。
事实上悟倒是一个喜欢给人带来快乐的人。
“天凉了。”你这么回答他,“我们不如把禅院家杀光吧。”
“不要这么任性啊。”他回答你,但是主动别过脸回啃,伸手把你的头发别到耳后,“但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带着绷带的美男这么讲话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在认真考虑了啊。
“就是觉得,咒术世界的高层。”你感觉到悟大概是要玩真的了,“似乎人太多了一点。”
他在吻你脖颈,但是手已经一路往下,“直毘人这个老东西还在,总还有点用。”直哉被你推进水里之后倒还是活下来了,而且甚至在你的领域展开的边缘,于是还保留了自己的术式,倒是不那么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但是你今天见到了新入学的真希,于是某些恶劣的想法又产生了。
“今天的妖妃剧本,悟觉得演得怎么样?”你用中指和无名指在他的后脑和脊背之间缓缓滑动,而自己的体温嘛,在他的动作下,总是在缓缓上升的。
“我很满意。”他刻意压低声音,你看见他喉结滚动。
事实上因为他太忙了,所以你们看起来名义上在咒术高专已经搬到了一起,实则温存的倒也没有那么频繁,但是最强就是可以在满足女朋友的同时拯救咒术世界的。而你也觉得带学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满足情绪价值,至少分享他的理想并且一起为之努力倒确实挺令人愉悦的。
哟,这种时候怎么又感觉像歌姬了。
至于其它,悟倒是,有认真钻研,打磨技巧,飞速进步的。
真正让你担心的倒是秤金次和星绮罗罗这样的学生。
虽然悟会说金次是日后能与自身并肩的术师,但是二年级就有领域展开迹象的妖孽实在是有点吓人:而且确实太过爱好赌博了,以至于出完任务之后就流连在弹子房打柏青哥,辅助监督拉都拉不走。
绮罗罗?安静得像个女孩子,老是跟在秤的旁边。两个人的术式都复杂得像是红白机游戏,此前都没有记录,京都那边对此颇有微词。
咒术师明明是超能力者,但是搞得好像是充满幻想的边缘群体,但是毕竟没有精神病,谁能坚持得住当咒术师呢?
比如七海建人就退出了很长时间。
宗教学校毕业还能跟得上大学的金融课程,成功入职证券公司的奇才,你在听说他最后还是回来的时候非常不可思议,上上下下观察了好久,“你没事吧。”
“啊,还好。”他如是回答。
“虽然我完全同意咒术师是狗屎劳动也是狗屎这个观点。”你那个时候在敲你那个小木鱼,老爹的临别礼物,大意是还是不要忘了做功课为好,咒力不用时存着到时候说不定就用上了呢,“为什么要来加班。”这个狗屎咒术高专连你都要加班,去柏青哥店把秤金次这样的问题学生拎回来。——孩子受创伤了可以陪伴支持劝导,但是赌瘾例外,这是最需要强制措施的那一类,然而毕竟还需要他出去做任务。而秤做任务的唯一原因是需要拿到钱继续去赌。
听说前女友也是为了这个事闹了好几次分手。
赌狗,活该。
“更擅长做咒术师吧。”七海啜了一口面前的电气白兰地。
他面前摆着电气白兰地和生啤的组合,那真是酒豪作风:虽然生啤微微发苦的口感可以中和掉电气白兰地的甜味,让每一口的冲击都像第一口,但是碳酸会帮助酒精迅速击破血脑屏障。
那就醉得很快,确实是娜娜明的饮酒风格,在他倒下一刻前你都不知道他醉了。
你、硝子和七海组成了咒术高专饮酒会,可能也同时是最讨厌加班而不得不加班的三人组:有七海这样的近战法师在你们两个相当脆弱的辅助和奶妈倒也可以比较放心的摄入一点酒精,而你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们两个酒豪比拼喝到高兴。
“所以,娜娜明攒了钱要做什么。”你知道他开销不大。
“马来西亚。”他这么回答,“去马来西亚的海边买一个房子,住在里面,看书。”
“真是悬浮的理想呢。”你托着下巴,但也不准备多嘴,你也好,七海也好,硝子也好,都是很自洽而且不那么有为的人,不会随意的跨越别人的边界,于是在一起抱团取暖也很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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