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处于风尖浪口的家伙却蜷缩在床上,一口气睡了个日上三竿。直到宋南鸥看到消息提前回家,他才神清气爽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许叔叔是猪吗?”
这家伙低低笑了一声,正如任何一个爱慕妻子的丈夫般俯身凑到许应沉身旁,在他鬓角处细密亲吻了起来。
许应沉偏头笑,胸腔随着动作不停起伏着。
“现在你是我的金屋藏娇了,所有人都在等你这个突然消失的大少爷出现呢。”
宋南鸥像个吃到大瓜的市井小市民,颇为自得的小声哼哼着。
他看起来似乎对外面那些腥风血雨浑然不在意,眼中只有面前之人。瞧他随着剧烈的躲避动作,那深色破布微微向上翻卷,露出结实漂亮的肉/体。
宋南鸥眼神一暗,脸颊在许应沉发间蹭蹭,小声道:
“什么时候让操?”
可他说完后,却突然想起什么般抿了抿嘴唇,神情一下子低落起来,颓靡的埋在许应沉颈间不出声了。
许应沉以为他在因自己的刻意忽视而失落,垂眼摸摸他的一头硬毛,从喉腔里发出细如蚊喃的嗓音:
“搬出去后,好不好?你家里人多,我……”
话音未落,他脖颈泛起片片羞耻的红晕,一直绵延到血滴般红透的耳垂,这才慢慢道:
“我不太好意思。”
宋南鸥没说话,刻意略过了这个话题。他垂眼,突然出声:
“这几天不要去出租屋,你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去帮你拿。”
“不行。”
许应沉想都没想拒绝了:
“你不要露面。我们之间的事情本来没多少人知道,你一出现简直是在给他们上赶着制造话题,这对你现在的情况没有多少好处。或许这两天我应该回家才对……”
宋南鸥眉头一皱,他很讨厌许应沉这种干什么都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感觉。许应沉注意到了爱人不对劲的情绪,于是柔声哄道:
“我必须回去。现阶段我们不让人知道有什么关系,而且……”
他语气顿了顿,这才继续开口:
“我前妻联系我了,得回去见一趟。”
前妻这个词,宋南鸥还是相处这么久来第一次听许应沉提起。雄性独有的危机感令他神经一紧,抬头质问道:
“前妻?什么前妻。你们之间既没夫妻之实,现在还没有了婚姻关系,她巴巴的凑上来做什么?”
宋南鸥勉强从记忆的垃圾桶里翻出这段回忆,像是忘记了两人之前还有过一段。
许应沉依旧温吞道:
“你前女友,我前妻。”
宋南鸥这才慢慢想起来,女人明眸皓齿,温婉中不失大方的俏丽面颊映入他的脑海。
“……”
两个情敌面面相觑,片刻后许应沉温和的重复了一句:
“你前女友,”
指指宋南鸥酝酿脾气的眉头,又转回来指了指自己:
“我前妻。”
呃……看宋南鸥的表情他似乎很想说一句那咋了,但他忍住了,亲亲许应沉指向自己的食指: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跟你一样干净。之前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我找到一个更适合带回家的乐子,自然要她没什么用了。”
许应沉看起来对他的表现十分不满意,孩子气的嘟囔着:
“那也很过分,别人知道了怎么看你?玩完妻子玩丈夫,搞一对夫妻,谁也没你厉害。”
他声音大了起来:
“我说你还找什么乐子啊,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爸,他肯定得气的撅过去。”
宋南鸥闻言嘴角一抽,刚才漫溢而出的危机感顿时烟消云散。
“好了,如果你要回去也可以,至少让我跟在身后。”
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没等许应沉拒绝又道:
“我会处理一下,尽力不让人认出来。不然你就在家里乖乖待着,外面一群牛鬼蛇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许应沉闻言,长久没有说话,算事勉强默认了。
不久后,许应沉一身朴素衣衫,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宋南鸥,两人一前一后出发了。
不知道网上闹得多大,现实里看起来似乎还是老样子。
许应沉神色平静的回到小区楼下,他单薄背影在寒风中有种萧索的意味。
宋南鸥在不远处看着他,不禁想着如果许应沉没有遇见他,日子应该过得很平淡。
这人物欲很低,宋南鸥早就发现了。没有着急工作的情况下,他能一动不动在床上窝一整天。真是懒死了。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微勾起,想到了每天自己下班回家时许应沉那迷迷糊糊的情态。
“你和我弟弟关系很好啊。”
身后突然响起暗含笑意的温润嗓音,宋南鸥回神,对方大方坐到了他面前。
面相文质彬彬,未语三分笑。他和气的朝宋南鸥笑笑,无害到让人生不出多少戒备之心。
很难缠,看样子是个十分狡猾的商人,这是宋南鸥对许一封的第一印象。
这家伙也不嫌弃,跟着宋南鸥一起坐到花坛边的石沿上,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贵气使得这片花坛都跟着不凡了起来。
“他很聪明吧?”
许一封语气赞扬:
"我年轻时候做了些蠢事,被弟弟抓住了小辫子。现在结婚了,想着给老婆个交代,没想到没等我出手他就又调皮了。"
这似褒实贬的话语令宋南鸥眉头一皱,他嗤笑一声:
“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一封用许应沉来作为二人交谈的开场白,是看准了他们认识,这番话里的试探之意可谓十分明显。
宋南鸥可不是什么乖宝宝,他只给自家老爹和许应沉留面子,实际上就是个狗一样的倔脾气,内心深处平等看不起每一个人。于是他毫不留情道:
“你多嘴了。”
许一封被他冲人的语气噎到了,但也没恼。他打开杯子,十分老道的磕了磕保温杯盖,在宋南鸥警惕的眼神里抿了两口茶水。
“神经呐,”
男人悠悠道,也不知道在骂谁:
“你以为我装的什么,浓硫酸?准备泼死你?许应沉可真会找,跟你们这种小孩也能玩得开……”
宋南鸥从他严谨的头发丝扫到翘在腿弯的膝盖,这家伙自得的简直跟在自己办公室似的。于是宋南鸥推翻了刚才的第一印象,心里第二次给他下了定义:装货。
“好了,我今天来不是给你找麻烦的。我知道你是谁,宋总家里的小少爷对不对?”
许一封脸色终于正经了不少,看着对方的眼睛真挚笑道。末了他突然抬手,亲切拍拍小伙子结实的肩膀,语气情真意切:
“南鸥,我这是在救你啊。跟我这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弟弟混在一起,你迟早会被他骗得底裤都不剩。”
宋南鸥背上一阵恶寒,架不住许一封还在自我感动的喋喋不休着:
“他年纪比你大太多,社会经验也多。你知道我们家官网前几天发的那份文件吧?如果没手段,怎么可能爬到那个位置才被人一脚踹下来?那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纯疯子,他现在愿意和你混就是看准了你的地位。你今年多大?二十是不是?多好的年纪啊,稍微一点关注和引导就能为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死心塌地……”
“够了!”
宋南鸥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低喝一声,目光更为深邃复杂的看了过来: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他出乎意料的平静道。
“他恨你们,恨你这个精虫上脑的傻/逼大哥,还有你那个肌肉发达的二货弟弟。他恨不得许家立马垮台,你们所有人都变成和他一样的丧家之狗。他刻薄的要死,骂的也很脏,说你只会发/情,那位则是脑子不太正常。”
许一封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与之相反,宋南鸥却是阳光明媚的笑了起来,露出十分讨喜的小虎牙,像个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天真孩童:
“我只能说,骂的好啊。对于两个沆瀣一气的畜牲,我们许叔叔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他当然知道许应沉并不像表面那样温吞无害。相反的,他甚至还很高兴,那个不堪的,有缺点的可爱家伙,在自己面前总是会小心收拢利齿,只露出毛茸茸的温暖肚皮。
他们的三观一样扭曲,这导致宋南鸥语气理所应当的让人想揍他:
“愿赌服输啊。你明明年纪比他大,结果手段不行被人摆了一道,怨得了谁?”
“南鸥!”
远处传来熟悉的低哑嗓音,宋南鸥抬头,朝对方乖乖抬手:
“许叔叔,我在这儿呢。”
许应沉好像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衣衫凌乱,下颧骨上还有半块很明显的淤青。他急促喘息着,眼睛在定位到宋南鸥的同时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男人。
他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狭长眼帘冷冷盯着宋南鸥身边的许一封,如毒蛇吐信。
“谁叫你来这垃圾待的地方?也不怕脏了手。”
男人眼底闪烁着十分刻薄的疯狂神色,将那存在感分明的家伙直接略过了。
宋南鸥在外面是很给他男人面子的,老大一个却小狗样跟在主人身后,不忿哼哼道:
“是他先找上我的,我可没有主动。”
“嗯,我们南鸥听话。”
许应沉终于移开目光,斯条慢理的伸手整了整宋南鸥衣襟,好以整暇道:
“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呢?”
我们南鸥我们南鸥我们南鸥……
宋南鸥被哄得五迷三道,闻言胡乱点点头,眼神直直盯着他因为剧烈运动刚刚又添了几分血色的薄唇。
许应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了起来,绯色舌尖伸出口腔,勾引般舔了舔嘴角的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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