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无媒婚礼

半月后,随着一队马车入了闵城城门,暂停营业了一段时间的闵城天香演乐楼迎回了它的主人们。一些消息灵通的闵城人士翘首以待,期待能早点看到他们的演出。但是连续三天,天香演乐楼仍然没有营业,很多人纷纷议论何时方能营业,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楼里正关着门举办着一场简陋的盛事。

在天香演乐楼里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天香演乐楼里布置焕然一新,到处花团锦簇、红色飘扬。这场盛事乃是香扇与夏侯安二人的婚礼,婚礼上无长辈、无宾客,可以说得上是极不规范了,也未曾在户部登记,不具备开罗律法上的夫妻意义,但在香扇和夏侯安心里,这无疑就是他们的婚礼,他们在天香演乐楼众人的见证下,以天为媒、以月为凭,结为夫妻。

晚上,夏侯安偕香扇进入洞房,夏侯安望着烛光下的美人,越看越美,心里美滋滋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夏侯安惴惴不安问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香扇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那紧实身材,你还有吗?”

夏侯安自信回答:“自是有的!知道姐姐喜欢,只要没事,我每天都不忘锻炼。不信我脱给你看!”

浓郁的男子气息撞了香扇满鼻。

为了这美好的新婚之夜,夏侯安可是准备了良久,自认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还未等他彻底以身丈量女子身体的高低深浅,就被一脚踹出了门,接着头上一黑,他的衣服也被扔了出来,随即“砰”得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夏侯安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着衣服,一边拍门唤道:“姐姐,你开门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没有经验,你再让我试一下……”

“滚!小屁孩!等你真的长大了再说!”

夏侯安哭丧着脸回了自己的屋。

几个身影躲在阴暗的角落,窃窃私语:“夏侯小公子为何会被赶出来?”“笨啊你!姐姐既然说他是‘小屁孩’,又说他‘没长大’,那定然是他那里很小,被姐姐嫌弃。”“我觉得不一定是小,也可能是他那方面不行,幽艳姐姐曾经说过有些人‘中看不中用,银样蜡枪头’……”

第二天上午,太阳晒屁股了,一夜没睡好的夏侯安带着两个大大黑眼圈从自己屋里出来,神情低落。一路所遇之人莫不对他连连摇头、一脸怜惜,就连护院周管事也对着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夏侯安心中更是只有一个字:“囧”!

热心人士们为了夏侯安的身心健□□活和谐,纷纷传授妙招。反正已经颜面尽失,无法拯救,为了日后大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夏侯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抛去了所有羞涩,大大方方请教。

护院周管事告诉他要多食鞭类以补肾、多加运动以补身;柴房的阿力传授他如何不动声色展示自己性感的身材;几位姐姐教导他如何情意绵绵,要多说情话、眼神真挚、动作体贴温柔……如此云云。

终于,在全楼男女的帮助下,夏侯安守了香扇两天,每日端茶送水、下厨煲汤、捏肩捶背,各种撒娇痴缠,情话连篇,终于二进宫,得偿所愿,一雪前耻。

美人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夏侯安如剑入鞘,锋利与柔软结合得天衣无缝,从此夜夜笙歌,莫不逍遥。

转眼三个月过去,夏侯安彻底忘记了他夏侯二公子的高贵身份,彻底融入了天香演乐楼的生活。每天晨间,劈柴挑水、搬运采买的食物和物资,干的是苦力;下午当帐房先生,算天香演乐楼的各种帐目;晚上学演乐,扮演戏中的男子。

开罗皇朝泰罗十九年春,一封快马加鞭从京都寄来的信打断了这些日子的宁静。

夏侯安心事重重地拿着信去找香扇,香扇看完信,久久不曾说话,只是默默帮夏侯安准备了行李。

临行前,夏侯安握着香扇的肩,语气坚定道:“香扇,我回京都看过兄长,将事情安顿好就回来,你等着我!”

“别担心,你大哥会没事的。我等你!”香扇微笑着宽慰,待夏侯安离去后才转身,却是双眉紧蹙,哪有丝毫刚才的轻松。

夏侯安此番回京都,乃是他大哥外出时不小心惊了马,为惊马所践踏,身受重伤。待到夏侯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到京都,他大哥已经形如枯槁、危在旦夕,只来得及握着他的双手,留下遗言,让他继承爵位,听父母的话,撑起整个夏侯府,言罢便撒手人寰。

接下来夏侯府全府上下都沉浸在失去夏侯继承人的悲伤中。夏侯老夫人、侯爷和夫人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悲痛不已,老夫人和侯爷甚至因此病倒,此时作为府中唯一的夏侯男儿夏侯安只能站出来主持大局,在府中众人的帮助下办理丧事、招待吊丧的客人等诸多琐碎事宜。

二个月后,夏侯安祖母因年事已高,生命垂危。自两月前生病后心疾复发,一直病卧床榻,即便夏侯安求至宫中,请来宫中御医,也未能挽留性命。于是夏侯府又经历了一轮老祖宗过世的悲伤。

京都今年似乎格外冷,即便已经是盛夏,依然感受不到多少炎热,夏侯府中依然凉风阵阵,地上的落叶不断被呼啸的凉风卷起,在空中上上下下飞舞,仿佛府中众人的心,漂浮不安,无法安定。

自从夏侯府大少爷过世、老夫人又过世,正常来说,侯爷应是家里的主心骨,然而侯爷久病未愈,要静心疗养,诸事落在夏侯小公子身上。可是他是如此稚嫩,未经历练,即便这几个月来表现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但他未有官职,未有爵位,处理一些事务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在父亲母亲、府中下人期望的眼神下,短短几个月内迅速成长的夏侯安于夏末时节避无可避地接过了属于他的重担与责任,继承爵位,成为侯爷。

之后不久,夏侯侯爷任职大理寺副少卿;之后又一月,夏侯侯爷与京中吏部尚书的小女儿订亲;又二月,夏侯侯爷新婚大喜。

婚礼上,看着夏侯安在大半年内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又黑又瘦,面容成熟稳重,性子少言寡语,夏侯老夫人心中一声叹息,不知是好是坏。

新房里,夏侯安默默地揭开面纱,看着新娘娇羞的面容,心中一片平静,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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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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