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边境乞丐

开罗皇朝泰罗二十年春。

自春节后,香扇便有心离开闵城,于是手把手教思颖和春桃管理天香演乐楼运营,眼见闵城天香演乐楼运营稳定,便一人一马离开了闵城。

思颖等人知道,前段时间夏侯小侯爷着实伤了姑娘的心,姑娘郁郁寡欢了很久,如今愿意离开闵城出去游玩也是好的。就如在隆城时,姑娘受伤呆腻了,便带上自愿跟随的人来闵城一样,新的地方、新的事物总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心情。

只是他们在闵城一呆几年,早已喜欢上这里的生活,如今若要再随姑娘离去,虽有向往,更多的却是不舍。毕竟几个一路从隆城跟来的姑娘们,年纪都已不小,颜色渐衰,不像姑娘,几年过去了,还是美如从前,甚至更添妩媚,她们还是期盼着能和在隆城从良的怀霜姐姐一样,趁着颜色未褪,觅一良人,相夫教子,安稳度日。更别提,思颖与护院周管事渐生情愫,春桃与一酒楼帐房先生似有看对眼的迹象。

香扇化名“原昭”,骑着马一路北上,来到了环城。环城为开罗东北方向的边境城市,与隔壁的胧国交界。因开罗自建国后便一直与胧国交好,两国开放经商通道,互通有无,胧国的各种特色商品便纷纷通过环城流入开罗。

环城街上处处可见胧国风情的事物,看得香扇眼花缭乱。

相较开罗女子的水灵、内敛,胧国的女子以丰满为美,她们皮肤更为粗糙,眼神更肆意,举止更随意,穿着打扮也更为开放,露小臂、小腿的人不在少数,胸前、臀部穿得比较贴身,露出丰满的曲线。而胧国男子则以强壮为美,他们长相更为粗犷,肌肉结虬,衣料偏少,露出壮硕的胸肌。

香扇摇着扇子走在街上,虽然看上去颇有风度,但生得白白瘦瘦,被一些路过的胧国男子鄙视了。看着他们蔑视的眼神,香扇也不恼,只管自娱自乐。

街道一角落,有几个人围着什么指指点点,香扇上前一看,里面有一人对着地上一乞丐拳打脚踢,直把那乞丐打得在地上翻滚。

有善意的围观路人问那打人者:“你打人做甚?”

打人者怒气冲冲道:“他抢我的包子吃,我为何不能打他?我不但要打他,我还要将他把吃我的包子吐出来!”

原来是抢东西的乞丐!围观者们不再可怜那乞丐,看了会热闹便纷纷离去。

香扇见那乞丐被打得吃进去的包子都吐了出来,着实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丢了一包铜钱给那打人者,道:“他吃的包子我买了,莫要再打他了!”

打人者接过钱袋,手里一掂量,顿时喜笑颜开,道:“你同情心泛滥,我却是不会客气。走了!”说完,拿着钱袋走了。

香扇便也转身离去,没走多远,却见那乞丐跌跌撞撞走在她后面。起初,香扇以为只是偶然遇到,但随着她转了二条街巷,那乞丐还是在她身后三五丈,也不做什么,只是默默跟着。

香扇觉得自己发个善心被人赖上了,想甩开他,便使用了一点伎俩,通过一些店铺、街道等障碍物的遮掩,变换了几条街巷。本以为已经甩开了乞丐,岂料不经意回头,那乞丐还是跟在她三五丈的身后。反正那人也不做什么,香扇便当他不存在,继续自娱自乐。

路上有不少人围着看杂技表演,香扇挤进去欣赏,因为人多,身上有几处地方跟旁边的人发生了触碰,其中一处正是她放钱袋的地方。

香扇心生警惕,便伸手摸了下钱袋,果然钱袋一空,正回头准备寻找那刚才跟她发生肢体接触的身影,就看到那个跟随她的乞丐左手揪着一个鬼祟男子衣领,右手从男子身上摸出香扇的钱袋,然后伸手把钱袋送到香扇面前,眼神专注看着香扇不说话。

香扇接过钱袋,对他说:“好了,我们两清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乞丐慢慢走到离香扇三四丈的距离,就站定不动了。接下来跟之前一样,香扇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之后香扇进了投宿的客栈过夜,那乞丐因为穿着太破烂,身上又臭又脏,小二不让他进来,他便缩在客栈旁边的墙角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香扇出门换了身装扮,全身衣服都换成了普通老百姓的灰布衫,头发也用灰布条扎成了丸子头,眉头也加粗了,整个人从有钱公子哥变成了普通老百姓,出门时小二都没认出来,还问他是不是要投宿。

可是没走多久,香扇便见到昨天那乞丐又跟在她身后,跟昨天一样,隔着三五丈,也不干啥。

走至一处小街巷,忽然楼上窗户有人很不文明地扔垃圾出来,香扇正准备躲闪,却见那乞丐箭步跑近,左脚尖挑起地上一块石头,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半空的垃圾,撞击之下,二者落入香扇的前方不远处。

见到乞丐露出的这一手,香扇哪里还不明白这乞丐身上有故事,即便不想管闲事,可是这乞丐明显跟定了她,想彻底拜托也非易事,更何况她也很好奇。

沉吟片刻,香扇招手让他过来,待他走近,细细打量。乞丐身材高大,虽然瘦,但细看并不瘦弱,全身又黑又脏,脸上只能看到一双明亮眼睛,眼神干净清澈,犹如稚子。

香扇带他回客栈,让小二打水,让他洗澡,便出门给这乞丐买一套寻常衣服和早餐。

待到香扇进来时,便看到一个洗干净的裸男站在浴桶旁边,像个被抛弃的小孩,怯怯打量着周遭陌生的环境,眼神显得紧张不安,看到香扇推门进来,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神情放松下来,对着香扇憨憨地笑。

香扇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子身体,夏侯安锻炼后的身材就很不错,修长紧实,但可能是因为还比较年轻的缘故,跟这人的成熟男子身材相比,便稍显柔嫩了点。

此人看上去年近三十,身形高大,虽然瘦,但是肩膀宽阔厚实,肌肉线条明显,皮肤略黑,呈古棕色,因为消瘦,脸部轮廓有点脱形,颧骨突出,脸颊凹陷,但眼神明亮有神。身上大大小小各类伤痕无数,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这些伤痕无疑会破相,但放在这人身上,似乎无损他强健的体魄,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成熟男人魅力。

再往下,嗯,很有料,他如果有妻妾,应该生活会很□□。香扇好奇地掐了掐他隆起的臂膀,果然如她所料,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相信如果不是流落街头、无衣无食,身材被饿瘦了,应该肌肉线条会更好。

香扇把衣服住他头上一扔,叫他穿好衣服,便自个坐在桌边吃起了早餐。一会便见这人穿了衣服走过来。

重新出现的乞丐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只是寻常老百姓的灰布衫,但是他身形高大挺拔,不笑的时候双目炯炯有神。一套普通灰布衫竟被他穿出了不是一般人的感觉,气质竟与天香演乐楼的护院周管事有二分相似。

但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这人一看到桌前摆的热乎乎的早餐,双眼便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挪不开眼了,那傻乎乎的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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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变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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