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思陵咳了几声,珑儿见状,便为江思陵披了件衣。“小姐,近日愈发的寒了,加上前几日小姐落了水,便更要多注意保暖。”
江思陵本倒是没有多在意,但又想想,前世好像自己并未落过水,便询问道:“我落过水?”
“是的小姐。”
江思陵继续问:“那你可还记得我是何时落的水?”珑儿有点紧张,“差不多酉时吧。”
酉时?一切怎么如此凑巧,前世死的时候正巧也是酉时。来不及思考,便见一丫鬟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行礼禀报:“小姐,夫人传你去主院。”
江思陵见状,回应:“待我梳妆片刻就来。”
主院。
面前坐着的人正是庄云,身着一身赤红衣,喝着茶。不一会儿,江思陵及珑儿便到了主院,江思陵便给她行了礼:“母亲找我有何事?”
庄云这才放下茶杯,示意让其坐下。“阿陵刚醒,我便把你叫了过来,难为你了。”
江思陵见她客套了几句,碍于礼数,也回应了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母亲不必忧心。”庄云本想再讲几句,奈何被江思陵抢先:“母亲有何事便说吧。”
庄云见状,便开门见山:“过几日便是乐儿的生辰,阿陵务必要来,逝者已逝,不要太挂怀。”
前世庄云也是这么同江思陵说的,但江思陵在上一世委婉拒绝了,一切都还按前世的路线发展下去。
江思陵莞尔一笑,说:“自然,妹妹生辰哪有姐姐不来的道理?”
“好,既如此,阿陵便先回去吧。”
说罢,江思陵便退了下去。
来到前院,一切都如前世般,并无太大差别。“珑儿,我要先出去一趟,你就不必再跟着了。”见江思陵这般说,珑儿便退了下去。
出了江府,便是一片繁华之街,吆喝声不断。江思陵为了行事便捷,戴了一顶斗笠头纱。她行走于街上,停留在了一处茶楼之中,牌匾上写着“寄冬楼”,确认无误之后,看下周围,便走了进去。
因为是京城第一茶楼,所以里面有不少人在品茶,以及购买茶叶等。寄冬楼的人看见了江思陵,便急忙上前招待:“小姐,需要帮忙吗?”
“冬未过,茶亦少,没什么好的。”
寄冬楼的人瞬间明白了江思陵此句话的意思,便示意跟随。上到了顶楼,面前的人便把她引进了一处房间,随即禀报:“楼主,有位贵客。”语毕,面前的人便退了下去。
而江思陵随即便进了那间房。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茶桌前的女子,温文尔雅,梳着一个辫子发髻挽在肩前,发上簪着一个白玉簪子,江思陵脱下斗笠,她抬眸,嘴角略微上扬,便示意江思陵坐于她的对面。
面前的女子调侃着她,“思陵,你可是许久未来看过我了,真真是个贵客。”
江思陵向她解释道:“也许我才是许久未见过你了。别来无恙,少弦。”
少弦是江思陵的一位挚友,少弦幼时家族落难,亲人分离,幼时的江思陵遇到了少弦,给予了她帮助,给予了她一处容身之所,长大后少弦并开了一处茶楼,生意越做越兴隆,才有了如今的繁华。
但于上一世,江思陵自从进宫后,便再没有见过少弦。
“少弦,今日我来是有一事想拜托你。”话未毕,就被少弦示意闭言。
少弦起身,走到了一盏烛台前,扭动了一个蜡烛,墙后的密室的门便打了开,随即二人便进了去。
密室之中并无许多灯光,只有几台蜡烛支撑着明亮,里面储存着许多兵器,暗器,及各种药物。
妥善之后,少弦才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极为重要之事,这里说方便一些。”
“当今相国林冯德,乃是太后之人,我想拜托你查一下冯德近几年或之前有没有在京中结交谁,与谁经常往来。”
少弦略微沉思,“冯德?我听说过,他好像经常进入无茗楼。
无茗楼表面上是一处乐坊,其实里头是赌坊,要进去里面,恐怕不易,因为里面不是简单的赌……
他召见他人一般都是极为隐蔽,但我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只是你为何突然要调查他?”
江思陵稍微松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来日与你解释,少弦,此事麻烦你了,这件事交给你,我比较放心,如若有不测,你要先顾全自己。”
少弦略微一笑,“好。”
二人商量完,便出了密室,走之前少弦给了江思陵一对青花玉佩,表示以后可以直接凭着玉佩进出顶楼。再给她一套茶具,掩人耳目出了寄冬楼,回了江府。
江思陵一回到自己房中,珑儿便急忙上到前来,“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刚主君传小姐去主君书房,小姐快起身前往吧!”
无奈,江思陵只好前往,毕竟也是许久未见父亲了,但也许还是因为一些事耿耿于怀,有些生疏。
江思陵规矩地行了礼:“见过父亲,不知这么晚了父亲传我有什么事?”
江家主君江阮看着并没有很严厉的样子,倒是言语上温柔可亲,“阿陵无须如此拘束。”
但江思陵还是保持着礼数,江阮见此,也不好说什么。“阿陵,父亲知道你还为你母亲与父亲置气,但父亲也有不得已之处。”
江思陵垂眸,“我理解父亲,但父亲也知道,有些事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不能把她视若母亲,她只要不找我麻烦,我就不会找她麻烦。”
江阮无奈,只好答应:“你这样想也挺好了,父亲书柜上有你母亲在世时的旧物,你一并拿去吧。”说罢,江阮便离开了书房。
江思陵走向书柜,看着母亲在世时留下的物品,特别是那串佛珠子,母亲生前最爱,江思陵不禁睹物思人,流下了眼泪。虽然已经经历了一场离别,但再来一次还是会伤心。
正当江思陵想拿下一件物品时,却注意到书桌上的摆放。她奇怪,砚台怎么放至离书桌的中央这么远,正当她想为父亲摆放整齐时,却拿不起来。
江思陵想到在寄月楼的烛台,便试着扭动了砚台。
触发机关,身后的书柜开始展开,是一间密室,可是父亲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地牢。
里面暗黑潮湿,蜡烛都没有几个,墙壁上还有几个小虫,让人寒颤。
江思陵试着冷静走进去,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貌似只有十三十四岁的男孩,他被架在十字架上,身上的伤痕更是数不胜数。
男孩似是察觉到了有人,缓缓张开了眼睛,眼神犀利,江思陵无意对上他的眼睛,他敌意十足,似是想要把人吞没一般。
像……一只野狼?
男孩有些虚弱,微弱的声音还是传入了江思陵的耳中,“外来者。”
江思陵有点疑惑,询问:“你是?”在前世时,并没见过他,这个剧情更是没有在前世出现过。
男孩不屑,似是不想回答。他身上不仅有鞭打的痕迹,更是“千疮百孔”,已经虚弱的抬不起头。
江思陵本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但又仔细回想,父亲怎会幽闭一个且都未为十五的男孩,其中原因不了了之,还是先要弄清楚原因。
在搞清原委之前,江思陵不想多管闲事,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你好好惜命,且看你值不值得我救你。”
此地不宜多留,没过半会,江思陵便出了地牢,拿好母亲生前物件,便离开了书房。
翌日。
江思陵休息了一晚,精神似是好了不少,但总是经常咳嗽,时间久了,她就察觉到了不对。“珑儿。”江思陵叫唤着,不久珑儿便进来,行礼说道:“小姐找珑儿有什么事吗?”
江思陵提出疑问,“我这个咳疾是一直都有的吗,还是从某一时间段才开始的?”珑儿回应:“小姐的咳疾似是从落水那时候起就一直持续到现在了,大夫送过来的药也正在煎着。”
“那拿药,煮药,送药都经谁的手?”
“小姐院里的锦愿和我,因为是小姐的药膳,以防不测,所以珑儿并没有安排许多人。”
江思陵心想:会是药的问题吗?江思陵吩咐珑儿:“珑儿,大夫送来的药拿一份过来给我,切记,不要被人察觉。”珑儿回禀:“是,小姐。”
不出一会:,珑儿便拿了一份药包过来递给江思陵,说道:“还请小姐尽快查看,药房里的人盯得紧,如果药真的有问题……”话未毕,江思陵便传来声音:“拿回去吧。”珑儿反应过来,“是。”
江思陵心想:药没有问题,问题会出在哪里?难道真的是错觉,我真的只是咳疾?
不容在想,因挂念着昨晚的事,便想去拜访大伯母。季妍是大房的正妻,年迈而立有余,大房江憧虽已逝,但有一女一子。
大房长女江谙年及其幼弟江琏。
也许去拜访她,能知道些许。
吃完午膳,随即便去向北院的倚宁苑。北院不似前院,这里别有一番风味,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却胜人间无数。派人通报后,江思陵便进了去。
眼前女子虽身着简朴,却依旧抵不住身份尊贵之相。她见江思陵到来,便沏了一壶茶,语气缓缓:“江小姐?有事便先坐下说吧。”
江思陵和季妍并不熟,似乎只有大场面才略微见上一面,更别说如今季妍不谙世事,很少出门。
“伯母,晚辈确实有一件事想要同你询问,不知伯母方不方便?”
季妍疏散了丫鬟,递给了江思陵一杯茶,然后似是一笑,“你说吧。”江思陵放心后,便绕着弯询问道:“我母亲逝世不久,家中很多事都变了,但有些事我想问清楚。有了一个继房夫人,难免父亲不会再有其他妾室,或者说父亲之前不会带回谁,但因为母亲过世,父亲自是不愿让我知道,但我不介意,我想拜访一下。”
季妍笑了笑,似是不屑,“你父亲的事,我怎么知道?”江思陵不甘示弱,“世人皆知伯父与伯母伉俪情深,可惜天不遂人愿,那时的伯母是常常伴随伯父的。”
“你很聪明。但,不能用在这,浪费了才华。”说罢,季妍把茶杯里的茶倒掉,表示该送客了。江思陵明白其中含意,便自觉地道:“既是如此,那思陵便先离开了。”
正当她转身走开,季妍说了句:“不见天日的地方,自是有不见天日的事。”江思陵理解其中其意,径直离开。
出到倚宁苑,刚好碰上回来的江谙年,两人擦肩而过,江谙年回头看了江思陵一眼。
“江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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