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江煊赫无奈跟他说。
“哦莫,你那个哥呀,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没有见过。”段沈潭这才恢复了些正常。
“你见过。”
“这样的咩?”
“嗯,陈序白。”
“……”
对话不再延续,死寂成为终章。
沉默了很久,对面把电话挂了,又打过来。
“喂,江煊赫。”
“是我。”
“你哥是谁?”
“陈序白。”
“不对。”对面把电话挂了。
“喂,段沈潭的朋友江煊赫。”接着又打过来。
“……是我。”江煊赫有些无奈。
“你哥是谁?”
“陈序白。”
“还是不对。”对面仿佛固执的以为自己的打开方式有问题。
“喂,聪明英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段沈潭的高冷男神般的朋友江煊赫。”再次挂了电话打过来。
“……”
“喂?”
“你想说什么?”
“你哥……”
“陈序白。”
“……”对面的叽叽喳喳停止了,电话也没有再挂断,而是憋了半天说了一句。
“你哥喜欢你啊?”
“……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小说?”
“bl骨科强制爱、青春校园励志、修仙玄幻悬疑、青春爱情男频什么的都涉猎一点啦!”
“我会跟蒋老师反应让他把你那个看骨科强制爱的心给掐死的。”
“不要嘛,人家好歹是个gay看点bl小说怎么啦?”
“你是个gay?”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江煊赫从来没有想过段沈潭居然是个gay,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没有对段沈潭的性取向有过怀疑。
两人聊完时,江煊赫将电话挂掉,然后看着那杯牛奶,站起来,然后拿着杯子走到卫生间,倒掉,再把杯子放回床头柜。
江煊赫知道,陈序白今天的回答很模糊,所以他也不能为了这个自以为的答案去放低对陈序白的警惕,他不想要……因为他,失去自由。
第二天中午,他们就回去了,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之前的三个小组成员刚好在门口,准备出去吃饭。
“欸,陈组长,江煊赫,你们前两天都不在欸,本来想找你们一起办个庆功宴的。”有人看到他俩,便把他们叫住。
“是啊是啊,这次能拿奖还多亏了你们呢,不然我们三个……都没怎么接触过这些,没准现在也进不了第二轮。”
“没事,帮你们跟帮自己,一样的。”陈序白淡淡笑起,然后回复他们。
“嗯,团队是这样的。”江煊赫点了点头,然后附和着陈序白的话术。
“你们吃午饭了吗?要一起去吃吗?”有人发出邀请。
“吃过了,庆功宴结束再去吧。”陈序白说完后与几人走开,两人回了房间。
“江煊赫,你觉得什么时候一个人真正需要自由。”陈序白靠在那张桌子上,看着窗外,空调冷气吹出,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当一个人向往自由的时候。”江煊赫坐在那张桌子前,看着靠在一旁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笔,草稿纸上的题目分值以及押题就写在上面。
“为什么不是当一个人失去自由?”陈序白转过头看向江煊赫,此时他支着脑袋也看着他,对视的瞬间,江煊赫瞥开视线,陈序白就垂下眼眸看着他。
“当一个人失去自由的时候,死亡……可能才是他需要的吧。”江煊赫看向窗外,外面的云遮住太阳,天没有刚才那么亮了。
“人在失去自由的时候,不会向往自由吗?”
“如果人能向往自由,那说明,他还有机会走向自由,这对于人来说,是希望,如果只是单纯失去自由……又能有多少人觉得自己能够自由。”
“嗯,你说得很对。”陈序白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
“死亡,在任何时候,可能都是解脱。”江煊赫说完后放下了笔,就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句话,让陈序白沉思,解脱吗?他总觉得江煊赫在借着这个话题来暗示着他自己对于之前问题的答案。
闻艺的死亡,是解脱吗?
余回的死亡,是解脱吗?
可能吧,对于他们的死亡,都只有猜想了,陈序白不知道他们死前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任何明确的猜想。
“对于你呢?”
这句话在过了很久后,通过空气这个介质,传入江煊赫的耳朵里。
“……我吗?”陈序白看到江煊赫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个未知数。”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可能某天心情不好,就死了。”江煊赫用着看玩笑般的语气说着死气沉沉的话,陈序白看着他。
“什么情况会心情不好。”陈序白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
“那你觉得,怎样是心情不好。”
“……不知道。”
陈序白逐渐明白,江煊赫口中的心情不好,用更准确的词来表达,应该是绝望,他跟其他人的心情不好不一样,他对所有事情都很淡漠,对人也是。
所以如果是对于他来说,他觉得有些重要的人死了,他也能够在表面上云淡风轻,他会痛苦,他也能有正常的情绪,只是他不会表现出来。
他不是一个能够拥有软肋的人,如果他真的能说出“心情不好”这句话,那能证明的是,对方足够信任,又或者是,他不再需要对方的信任了。
“是因为没有特别重要的人和事是吗?”
“……是。”这个答案回荡在陈序白脑海里,江煊赫或许——真的会在逃不出去的时候……去死。
对于江煊赫来说,都是解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外面下雨了,雨滴拍打在窗户上,声音闷闷的,考场上写题的声音刷刷传来。
江煊赫看着试卷,跟自己压的题目类型差不多,大部分能进第二轮的都能压到的题型,除了最后一题,它的题型很怪。
江煊赫不知道这次的赛制会不会乱七八糟的,所以为了考虑阅卷老师的辛苦程度,就解答了最后一大题,分值不大,只是题型很怪。
如果对知识点掌握得不细致的,很容易被绕进去,江煊赫解出题后用一条黑线把在草稿纸上的做题痕迹划掉,然后坐在位置上发呆。
在隔壁考场的陈序白也差不多,解出最后一题,就写了个答案在第一题上面,然后坐着发呆。
监考老师转来转去看到陈序白的试卷,好奇他半天都没写一道题,但由于考试规定就没有说什么。
而另一边的江煊赫,也是一样。
考试结束的时候,两人慢慢悠悠的从考场走出来,此时的陈序白被余渡绕在身边。
“最后一道题好难啊,你做出来了吗?”
“嗯。”陈序白拿着一支黑笔,然后跟着大方向走出去。
“你好厉害啊,你可以教教我吗?我好像就写出来一点点。”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一题怎么这么难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鬼玩意啊,为什么这俩知识点能放在一起考,我都没见过这种题型。”
“我听说,这次的题目是宁城和海城的老师一起出的,真的是不要命了。”
“我就写出来一点点,烦死了啊,幸好放在最后一题,不然炸了呀!”
“其实前面的题也很诡异好嘛,根本看不懂条件是谁的,好模糊啊。”
……
“到时候你可以回去看看题目解析,这种题,一般出卷老师会有解析视频的。”陈序白就事论事地说着。
“好,那我到时候不会了再来问你。”
“……”陈序白没有回话,而是直接上来他们那俩大巴,跟在后面的余渡想跟他坐在一起,但奈何旁边已经坐着江煊赫。
“最后一题做了吗?”
“做了。”江煊赫回答着陈序白的问题,“不过,能想到把SALM融进题目里的也是个天才。”
“嗯,理论推导作为最后一道题,把SALM融进去,这道题确实超纲了。”陈序白表示赞同。
“没记错的话,这些应该是研究生课程或者高级专题课程才会涉及到的,虽然说对于学过的人降低了难度,但是没学过的应该就是一头雾水。”
“你之前有了解过吗?”
“之前没事情干看过相关课程和理论推导,所以就解出来。”江煊赫以前很闲,初中的时候学了很多课外的,因为对于他来说初中自学就够了,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
高中的课程其实对于他来说大差不差,只是语政史地要花些心思过学考,英数物化生对于他来说还是自学更加方便。
“那你挺厉害的,我是之前不想去上学,去宁理的机器人专业那边听课知道的。”陈序白其实很倾佩于江煊赫的能力,在学习能力上,很强。
“嗯,之前研学的时候去听过一节课。”江煊赫说完后转头看向窗外,跟那天的情景很像,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与去年同月、同天,在宁理。
江煊赫拿着伞走进去的时候课还没有开始,专业老师也还没有来,他按照老师安排的位置坐下,本该是双休的日子,但是因为江煊赫在天桥班就少了周六,周日也被老师搞了个团建。
江煊赫坐着等着上课,看到有个人穿着白色体恤和黑色长裤的人走了进来,长相很好,他记得那个人是谁——陈序白。
江煊赫坐在过道旁,陈序白从身边经过的时候,那股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浸进风里,没过多久便消散了。
陈序白坐在他的后面。
等到上完课的时候,他便从后门走了出去,江煊赫看着那个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等到其它人走完的时候,他们才走出去。
“同学们,以后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可以选择这方面的课程,机器人是宁理的新专业,也是发展形式较好的一个专业。”
“老师听不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现在带你们来看是为了告诉你们,即使是天骄班的学生,也不能骄傲,要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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