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衡崖斗月宴1

芙蓉山空气好,景色极佳,约莫傍晚,薛步浊正躺在椅子上,吃着瓜果吹着微风,好不惬意。

“师傅,啊琰,吃饭了。”嘹亮的嗓子贯穿了整个庭院,看的出来阿雪心情很好。

饭桌上,阿雪一边忙着盛汤一边介绍着菜品,“师傅,这是八宝鸡汤,配着鸽子肉一块熬制的,大补。”

“还有这个猪肝,那个卖肉的说了,这补血气,我知道你不吃腥味重的,我给爆炒了。还有这个,这可是重点。”

阿雪用筷子挑起来一条,眼睛盯的提溜圆一字一句道:“白玉鱼羹。”

二人茫然,都没见过这个白玉鱼。

阿雪放下筷子盛了两碗放到他们面前,“市面上只有大酒楼里才有这种鱼货,今早下山买菜让我遇到了四时春楼的老板卡在半道儿了,帮了个小忙,这是她赠予我的两筐,我打算一筐做菜,一筐制晒成鱼干,万一哪天出去了,也好有个零嘴吃。”

看着面前的美味鱼羹,薛步浊额头一片阴霾,眼底幽深一片。

话说从杨宅出来半月有余,阿雪天天变着法儿的做十全大补汤,薛步浊也不知自己究竟缺了什么。有时候看书看着看着就流了鼻血,半夜也经常燥热难耐,还会出着虚汗。

这样下去实在不行,薛步浊冷咳两声庄严道:“啊雪,为师近日吃的过于肥腻,有碍于修行,往后你不用做这般丰富,简简单单的就好。”

阿雪闻言爽快回答一个“好”字,双手却又盛了一碗鸡汤放至薛步浊面前,笑眯眯看着他,“师傅,就最后一碗。”

两碗鸡汤一碗鱼羹,薛步浊心里嘀咕着:只要以后不再做这十全大补汤,怎么着都行。

饭后,阿雪斜眼瞄了一眼,啊琰立马乖乖的走到屋外,打水刷碗去了。

见此情形,薛步浊嘴角挂着笑意,阿雪皱眉,问道:“师傅,你笑什么?”

“啊琰很可爱啊,你不觉得吗?”

闻言两眼一黑又一黑,“师傅,你今年三十多了吧,用可爱形容一个男人,不会觉得恶心吗?”

“不会,他又听话又会做家务偶尔还能帮帮你,多好,多可爱。”

看着师傅老母亲般欣慰的眼神,她无奈叹道!“自己带出来的娃总归是觉得可爱的。”

然而在这合乐的氛围背后,有一黑影向他们快速的靠近。山底的树木被拦腰截断,凡是挡在他面前的都要消除。

很快山底的动静就传到了阿雪的耳朵里,她倒也不惊不忙的清洗抹布,随后淡淡的说着:“师傅,你说若是有人不自量力的大晚上来找麻烦,我应当如何呢?”

薛步浊放下茶杯回了一句,“摘了他的舌头泡酒喝。”

“知我者莫若师傅。”

阿雪是一脸的坏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用什么果子泡酒了。

忽然间,一股臭而潮湿的气味袭卷而来,闻味不见来人,阿雪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奈何味道越来越浓,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鸣心微微颤动,刚要做出些动作便被制止了。

动物的鼻子本就灵敏,见阿雪如此难受,薛步浊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在了她嘴里,味道微微发酸,酸中带苦。片刻,那些臭味竟一点闻不见。

她有些意外,“师傅,这药挺好的,回头给我拿些,我出去采药用得着。”

“好……好。”薛步浊应着,眼神却不自觉向下看去。

风吹一片叶,那不知名的物体踩着山腰上的一颗松树腾空而起,落在了她的面前,阿雪发现此人浑身缠着布条,就连头也蒙住了,若不是还有个鼻孔出气,都怀疑面前的是个死人了。

“你是何人,所谓何事?”

对方不语,仅直直的站在那里。

阿雪冷哼一声轻蔑道:“不说话没关系,毁山者,自要留下你的舌头给老娘当下酒菜。”

剑气逼人,速度极快,直取对方中心位置。

只听嗡嗡剑鸣,对方的头颅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掉落下来,鲜血犹如岩浆喷涌而出。

“垃圾,不配我出手。”

黑夜降临,点点星光不足以让薛步浊看清眼前的形势,便催着啊琰,点了门口的几盏灯笼。

灯光亮起的瞬间,对方脖颈处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直至越来越多,慢慢的涌向阿雪,奇怪的是那滩血如有生命一般,不管阿雪站在哪里,都能精准跟着。

“师傅,有点奇怪啊!”阿雪跑着回到薛步浊身边。“师傅,这血仿佛被定了追踪术,一直跟着我。”

薛步浊看着那摊血涌来,立马扔下一张隔山符,金光一扫而过,将它隔绝在了外面。

见过用自身血做毒的,用自身血下咒的,就是没见过用自身血放出来追踪别人的,这不纯纯有病嘛。

“师傅,这是你哪个仇家寻来的,这恶心的脏东西也能拿得出手?”阿雪吐槽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阿雪,为师在外人缘很好的,怎会有仇家。”薛步浊回道。但随后又在心里过一遍所有见过的人,不记得哪个人用这种无聊的咒术的。

“薛莲,你何时做起了缩头乌龟。”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薛步浊探出房檐,头顶一个巨大的秃鹫盘旋空中,依稀能见着一个人影。

还未等薛步浊做出回答,阿雪的大嗓门便顺势夺口而出,“你是何人,敢这么和我师傅说话?装模作样骑一个头上没毛的鸟,还不下来见你姑奶奶!”

“放肆!”随着由上至下的威压,一柄暗器直冲啊雪的眉心,瞳孔骤缩,这速度就是阿雪也来不及躲闪。

几乎是拼上命的一瞬,啊琰挡在了身前,即使双手紧紧握住往后拉,也难以抵挡它前进的速度,竟然在胸前冒起了火星子。

晃过神来的阿雪趁机用巧劲卸掉了那柄暗器的力,她一手握着暗器,一手扶住脱力的啊琰,随即眼神瞄到了那流着血的手,那双手皮肉都裂开,用血肉模糊形容也不为过。

“笨死了,谁叫你过来的。”

“你以为靠着师傅的盘玉甲就可以无敌了,是吗?!”

“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死了!”

啊琰怔了怔,看看自己的盘玉甲,眉尾微微下垂,心里有些落寞,上面的玉石都已经裂开,再无法使用,若不是师姐出手,被这玩意儿贯穿胸膛,定是死的难看。

“还聊呢,外面的东西都按捺不住了。”薛步浊示意他们向外看去。

原本靠在屏障外的血液正在往回倒流,直至最后一滴血回到身体。原本是猜测这句身体没有头也可以战斗,跟咒尸一般。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见过世面的薛步浊也瞪大了双眼,只见点点血液如丝线缠绕在脖颈处一圈一圈往上缠绕,直接绕出来一个头来。

一个空心的头颅!

“去吧,拿回自己的脑子。”上空的人一声令下,那具身体立即趴下,开始摸索着寻找自己的头颅。

“师傅,我们要不要……”

“嘘……”阿雪话未说完便被阻止,“徒弟啊,你现在看到的是世界的不可思议之一。不要打断这神奇的一幕,我要记录下来。”

只见那具身体找到头颅后扯开布条,用手劈开取出里面的眼球和脑仁,直接塞进了构建好的头型当中,接着摘下双耳和鼻子放在了中间和两侧,此时的血液如同浆糊粘住了它们。

只有眼睛耳朵和鼻子,没有脸! 阴森可怖,鬼魅至极。

“抹上。”上方传来命令,随即丢下一个酒壶。

对方稳稳接住,打开之后将里面黑色的液体倒出来涂满了整个脸,片刻时间,竟从下巴长出来新的面皮。

“捏骨造相,改头换面!这是衡崖秘术,师傅,他是衡崖宗的人。”

薛步浊在脑中片思索一番,却实有一人可有此作为。他走出屋外,仰天道,“衡崖老祖宗是以捏骨造相起家,但门下只有一位弟子可通此秘术,那就是十年前一人挑十家门人弟子,以失败告终还毁了容的千机玉容公子,宋沛。”

“没想到还能有人记得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据我所知,你因私自斗殴被您家老祖除名,已和衡崖宗再无关系,此翻前来,所为何事?”

宋沛驾驭着秃鹫缓缓降落,直至走到眼前,几人才看清了他的容貌。这容貌秀丽,堪比女子,是担得起玉容二字。

宋沛直言道:“我要与你斗法。”

“可以。”薛步浊回答的直截了当。

宋沛微喜,“如此爽快,那我等会便留你性命!”

“宋公子切莫高兴太早,我有一个徒弟,你若能打败她,我便和你较量一番。”

宋沛斜眸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随后冷眼道:“薛莲,你随便叫个徒弟跟我比试,是不是看不起人。”

“唉,这话我可没说,这只是和我比试的条件,你要是同意就打,你要是硬来,那我徒弟可真不手下留情了。”

“笑话,连我一根逐月锥都差点挡不住,还谈什么不留情面。罢了罢了,就陪你的小徒弟玩玩。”

说罢,宋沛指了指崖边的一颗松树,他的坐骑立马心领神会的站到一旁,随后他从袖袋掏出来几根红色丝线,扎进了那具没有灵魂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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