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声名鹊起

就在一行人从逍遥坊到卢家酒楼的短短一炷香时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界有无数个暗探带着自家老爷的任务,带着凤予解开棋局的消息飞奔。

“解出来了?”刑部尚书刘渊紧皱眉峰,“公主有什么反应?”

探子恭敬道:“回老爷,泰和公主最初有些震惊,后面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公主脸色很难看。”

难看?刘渊眉头皱得更紧了:“去查卢澄的底细,还有赶紧备车我要去见丞相。”

“等等,你刚才说镇国侯也去了?”刘渊又问道。

暗探:“千真万确。”

刘渊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镇国侯一向忠于陛下,没想到这次会和泰和公主站在一边,这可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右相府,吴诅对着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棋局图沉思良久:“这卢澄的确是个人才,卢家一届商户竟能出这样的人物,可比我吴家的子孙好多了。”

坐在他下手的男人桃花眼笑得分外开怀:“此番人才,若是能拉拢到咱们这边,虞恣意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京都。”

吴诅微微皱眉一时不语。

男人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吴玉已经在检察院待了半个月,什么都没吐出来吗?”

吴诅摇头:“没有。”

“右相不会心软了吧,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男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严公子若是无事,吴某便不多留了。”吴诅没有接话,冷淡送客。

而此时,吴府。

原户部尚书吴玉已经被免除官职打入检察院大牢,但是最近半个月贪污案一直没有进展,陛下感念吴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许其家眷暂住原府。

而如今,吴玉的正妻张婉听着探子报上来的情况,在她身边站着吴玉两位侍妾,皆低眉敛首眼含担忧。

须臾,侍妾柳氏小声道:“夫人,公主此举是何意?”

“咱家老爷还能活着回来吗?”另一个侍妾宁氏问得更直白。

张婉默然不语。

她夫君被罢官下狱一事古怪异常,贪污一案至今未曾定案,她曾托侄子去探过口风,那人只说吴玉在狱中受尽酷刑仍不肯承认贪污,也不肯供认泰和公主包藏祸心。

她也曾求见泰和公主,却被回绝了。此番公主在逍遥坊设宴,宴请天下名士声势浩大满城皆知,但是除了顾衢,没有一位官员前往。

再拖下去,吴郎就要含冤而死了,只能赌一把去求镇国侯,思及此张婉霍然起身,回头看向两个妾氏,柳氏温婉宁氏泼辣,可惜都不会管家。传说镇国侯生性凶残,如果她死在镇国侯府,吴府该交给谁?

“阿娘。”门口进来一个年轻姑娘。

侍妾们弯腰行礼:“大小姐安。”

吴宝鸢道:“阿娘,如今顾侯爷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去吧。我见过顾小姐两面,瞧着不像是滥杀无辜之人。”

“可是……”张婉心有不安。

“阿娘。”吴宝鸢打断她的话,“你也要好生打算,如若爹爹出不来,娘、两位小娘还有四个妹妹该如何生活,总不能叫堂叔们占了家产。”

张婉一愣,眼眶瞬间噙满了泪,拉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是娘不好,要是能有个儿子,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姑娘去抛头露面四处奔走。”

吴宝鸢闻言只淡淡笑了笑:“是爹爹无福,怨不得娘和姨娘们。”

吴玉和发妻张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亲后琴瑟和鸣令人艳羡,可惜张婉生吴宝鸢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吴玉便先后纳柳氏宁氏为妾,可惜两位姨娘先后生了四个女儿,竟一个儿子都没有。

此时吴玉前途未卜,要是张婉再出事,吴家便真的要散了。

男子离家尚有出路,女子离家岂非是逼她们去死。

吴宝鸢不愿亲人离散,她得去搏一搏。

镇国侯府的门出乎意料地好打开,门口站着个跛脚的管家。

刘大只笑说:“侯爷不在府上,小姐可改日再来。”

吴宝鸢下意识认为这是搪塞,不甘心地问道:“侯爷何时会回来?”

“不知道,爹的心思没人能猜透。”墙头响起顾晖的声音。

少女背着长刀跳下高墙,轻巧得像只小猫,对着吴宝鸢又道:“可能过两天回来,也有可能今晚就回来,你找他干啥?”

吴宝鸢一愣:“我,我是来……”

顾晖打量她:“想当我娘可不行,你是哪家的,等我爹回来派人给你送个信。”

话说到这份上,吴宝鸢也只能递上名帖先行离开。顾晖于是往箫府的方向走,身后刘大问:“小姐,侯爷究竟是去哪儿了?”

顾晖头也不回:“去给我找夫子了。”

顾衢的确是去找夫子,夫子姓凤名予字扶玺。顾衢一路跟着凤予到了卢家酒楼,然后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叔父!”卢玉潭道。

卢家酒楼的老板眼睛一亮:“玉潭!都长这么大了,信里说你要带好友暂住京城,我还怕招待不周,这几位都是?”

“卢叔叔。”苏矜然乖巧应声,“这是乌芯,那是我朋友,卢澄。”

卢峰哪能不知道卢澄是谁,一听笑容都深了几分,不知卢峰,大堂中不少人听见苏矜然的话都纷纷朝凤予看来。后者对此招待全收,到让卢峰颇不好意思。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卢峰直接把他们带回了卢宅:“家宅简陋,比不得长安街上那些高官,不过也算清净悠闲,几位的院子早就收拾好了。”

有侍女引众人分散开,卢峰有意想和凤予多说两句话,但见凤予面露疲惫只能暂且按捺下,众人谢过卢峰很快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有卢玉潭被卢峰叫走。

乌芯奇道:“他叫卢玉潭作甚?”

苏矜然耸肩:“估计是打探我们三个的情况,人家也不能放任不清不楚的人住在家里。”

乌芯于是又问凤予:“晚上有什么安排?”

“晚上能有何安排?各自歇息。”凤予道。

乌芯说:“不给哪个高官下毒?”

“……”须臾凤予叹气,“暂时不用。”

乌芯耸耸肩,说“行”,紧接着转身离开,看方向是往长安街去了。凤予不管他,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径直回了房间休息。

房门一开,里面站着蓝瞳青年。这位主儿俨然没有来到别人家的自觉,坐在床上左摸摸右摸摸,末了点评:“硬。”

凤予明显很适应顾衢的疯癫,从善如流给自己倒茶:“侯爷来作甚?”

顾衢走过来道:“有两件事,第一我看你棋术了得,想请你去顾晖下棋,她虽然蠢笨一些但还算勤奋。”

红水城一别,顾晖跟在他身边竟也长出了几分气候,凤予面上不显心下却不由得想道:现在的顾晖和当年的顾衢居然有几分相像。

难不成真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凤予不由得失笑。

顾衢非常警惕地问:“你在编排我什么?”

凤予淡眉微挑:“侯爷多虑了。咱们还是说回正事,想请我做夫子,月钱可是很贵的。”

“看出来了。虞恣意开出的黄金万两你看起来不甚在意。”顾衢道,“你想要什么随便说,金银珠宝还是官位都可以,唯独女人不行。”

凤予半好笑半好奇道:“为何?”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顾衢说着忽然伸出手抓住凤予的肩膀,只听刺啦一声,凤予的外袍活深深被顾衢撕出一个大口子。

凤予体虚畏寒,衣服向来是里三层外三层,顾衢此举倒也没有让他袒露身体,但是巨大的羞耻还是萦绕在凤予脑海中。

凤予冷冷道:“侯爷,你对所有男子都是这样吗?”

凤予没有发现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他的领口敞开了一点,外袍被撕坏之后就能隐约看见突出来的一截锁骨。

顾衢眸光深邃,紧紧盯着锁骨看了半天,忽地又抬起头看见凤予生气后清冷的眸子染上愤怒的色彩,很漂亮,像一只被抚摸羽毛之后生气飞上枝头的雀儿。

凤予眉峰微蹙:“顾子渠!”

“唔。”顾衢恋恋不舍地收回眼光,“反正就是不许娶妻,只要你不娶妻,月钱好说。”

凤予冷笑:“我要你的兵符呢?”

顾衢当场解下兵符丢到他怀里,戏谑地看着他,蓝瞳中闪过一抹揶揄:“你拿着这个去找萧遇,指不定明天就能当皇帝了。”

凤予把东西扔了回去:“我不傻。”

顾衢哈哈大笑起来,半晌又笑眯眯地凑过来像只体型巨大的狼犬在凤予脖颈处闻来闻去:“好香,改明儿我也用花瓣泡澡。”

与一只狼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凤予认命般道:“我不用花瓣。”

“不信,我要看着你沐浴。”顾衢就等着他这么说,趁机道,说完不等凤予抄起桌上的茶壶就一个箭步后撤,眉眼都笑弯起来。

“虽然我找不到证据证明你易容,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不是你真正的脸。”顾衢打开窗户,眨巴眼睛戏谑道,“不过你生气的时候这张脸看上去也很可爱。”

“我明日再来,后会有期。”顾衢干净利落跳出窗台,足尖轻点几下便没了踪影。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凤予却松懈不下来。他从铜镜里看见自己潮红的脸颊,又摸了摸额头——果不其然是发热了,也不知道是吹了寒风还是被顾衢气到发热。

凤予躺上床,来京都不过半日,凤予已经看出这其中某些阴谋。

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宇文尧三个异姓弟妹,顾衢要留着对付文原,木蒂懂得示弱,只有虞恣意风头最盛,拿她开刀最合适不过。

罢了,左右不关他的事。他解棋局只有两个目的——赚银子和引起顾衢的注意,如今顾衢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凤予打定主意不参与争斗,却没想到虞恣意是个和顾衢一样的疯子。

以至于他一觉睡醒已经不在卢宅,而是被五花大绑绑到虞恣意面前。

泰和公主一身华裙居高临下,在她身侧一边站着郭无疑,一边居然坐着凤盛,凤予心头大惊。

许久未见,少年长高了不少,精瘦有力沉默寡言,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出冷漠算计的光。

他淡淡瞥了眼凤予,道:“这就是你说的人才?我的人说,今日傍晚顾衢已经进了他的院子,你确定他还能为我们所用?”

改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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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声名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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