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木蒂逃走

轰——隆隆隆!完美无缺的一炮三响!

谢匀眼睛都看直了:“真的有用!”

凤予看他一眼,轻微一挑眉峰。一言未发倒把谢匀看不好意思了。

事了拂衣去,凤予本想解决了就走,路渭非要留他们吃饭喝酒,二人索性恭敬不如从命。军中吃食比不得酒楼里的精致,但是胜在量大,肉多,油脂的香气铺满整个房间,倒把凤予闻饿了。

顾衢自然而然拿起刀仔细且均匀地把烤全羊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再把鸡汤上的油撇干净,吹温了连同烤全羊一起端给凤予。青年也自然而然接过小口小口喝汤吃肉。

谢匀忍不住一直盯着看,很想说自己四岁就会自己吃饭了,但这话俨然不礼貌,初出茅庐的当朝新贵憋得脸色诡异。

凤予好心问道:“想去茅房?”

谢匀讪讪道:“没。”

路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心中奇怪,这房里总共四个人,侯爷,一品将军,当朝新贵,但是场面的中心已经不知不觉移向了凤予,好像这个略显瘦削平平无奇的青年身上有某种诡异的魅力。

路渭摇摇头甩出这些有的没的,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谢匀有心给凤予倒酒,被青年婉拒:“有劳,我不喝酒。”

少年人随即放下酒壶:“方才没注意,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就是被流雁群攻的那天夜里,从远处射来的子弹救下了他们三人的性命,仓皇中他只来得及看远方黑夜一眼,眉眼和眼前之人有些相似。

凤予怕风沙入喉一直蒙着脸,直到进屋才取下来,没想到谢匀脑子不太好眼神倒不错。他面上含笑推脱敷衍两句,谢匀见他不认,也只好作罢,回到自己座位还是忍不住频频投来眼光。

顾衢丢过去一支筷子:“非礼勿视。”

谢匀只好低头吃肉。

酒过三巡路渭上了头,一坨红晕飘在脸上还叫嚣着今天非把顾衢喝趴下。顾衢看着看着乐得不行,和他碰杯。一场酒喝到傍晚,凤予吃饱了嫌屋里闷,兀自出门吹风。

顾衢不忘给他批一件披风再回去喝酒。

不知不觉居然在军营待了大半天,更没想到路渭和顾衢关系尚可。凤予望着天边的霞云无声一笑。

“喵~~”毛茸茸的触感传来,凤予低下头,一只三花猫蹭着他的裤腿,朝他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咪嗷~”

是了,这儿离河近。凤予回了屋不多时端出一盘鱼。猫一言不发埋头苦吃。凤予就趁机摸它,从头摸到尾巴,猫儿只顾吃鱼一声不吭。

恰逢顾衢把路渭喝趴了出来找凤予,一眼便望见他微微弯着腰在喂猫,小腹鼓出微弱的弧度。他静静地看了半晌,心肝都化了一半。

“你其实挺会养猫的。”回家路上,顾衢笑着说。

凤予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一边看天上的云一边懒散地问:“何出此言。”

“府里那几个,卢盛,文鹿安,还有苏矜然和卢玉潭,也都和猫差不多。”顾衢说,“你来了之后连顾晖都乖巧许多,现在都吃上官家饭了。”

“她吃上官家饭不是你撺掇的吗?”凤予乐了,“回家吧,我累了。”

顾衢轻夹马肚:“驾。”

暗星小跑着一路安安稳稳回了府。凤予嘴上说累了,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把骁骑军的一炮三响结构图画了出来,给顾衢看得一愣一愣:“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参透。晏儿你莫不是不姓卢姓陈吧?”

陈福元听见嘴都要笑歪。凤予哑然失笑:“在军营耽搁了一日,自然要有些收获。这个还有些粗糙,比不上陈家的结构精细,若能造出实物慢慢修改,超越原版也未可知。”

“玄铁和锻造师,没有一个好弄啊。”顾衢摸着下巴想。延国律令将玄铁全部收归公家,原本只有工部和几个盛产铁矿的城邦有资格锻造——陈福元的玄铁是高价从其他国家收铁矿再自己精进冶炼。

陈福元入仕后陈家囤的玄铁就被低价收拢,这条路估计也走不通了。

“不必急于一时。我画这张图只是预防有一日顾家军被卸磨杀驴,丢了不该丢的性命。工部锻造的玄铁与陈家的差不多,想来他们都遇到了同样的瓶颈。”都有瑕疵,那更不必急躁。

顾衢想让刘大留意黑市上有没有玄铁,喊了好几声刘大才出现,脸色很难看:“侯爷,木蒂跑了。”

凤予放下书册抬起头。男人紧皱眉峰:“说清楚点。”

刘大只好一五一十地叙述。他们出门后不久,宫里的太监来传旨,明日宫里办中秋宴,陛下特地给侯爷留了好酒。刘大前脚好言好语地送走传旨太监,后脚就听见丫鬟们在喊救命。

后院里来了一伙蒙面人,稀奇的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从府里的院落里突然钻出来,连着砍伤了好几个丫鬟小厮。好在顾晖三人都在,分头救人。这伙人也不死战,且战且退。

等到顾晖反应过来地牢无人看守,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小姐和两位少爷气得不行,出去追刺客现在还没回来。”刘大低着头,“侯爷,是我的疏忽,该罚。”

三人顺着地牢一路走,果然看见一片狼藉的后院,下人们都在收拾,两个年轻小厮正把尸体往马车上抬。面无表情的男人攥紧了双拳。

凤予轻声道:“为府上战死的厚葬,其家人也别亏待。受伤的,各自多发两个月月例。”

刘大点头应是。此时顾衢一掌震开假山,底下赫然一个大洞。顾衢活生生气笑了:“打地洞打到我家来了。”

凤予走过去:“进去看看。怕的是他们已经堵死了洞口。”

顾衢搂着凤予跳下去,底下四通八达好几个岔路口,两人挨个走,连着两三个都被巨石死死挡住。男人便不再浪费时间:“你今日也累了。他们既然敢来自然有把握不被我抓住。”

两人沐浴洗漱,凤予心里沉甸甸里本以为今夜又是无眠的一夜,谁料一沾床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心里又堵得慌,一时居然泛起难耐的恶心。青年下床用茶漱嘴,好半晌才把嘴里的酸味漱掉。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肚子里似乎有鱼儿游过,鱼尾轻轻拍了拍他。凤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胎动,无奈地伸手摸了摸肚子:“白日里不动弹,这时候到闹腾了,你不会随你爹是夜猫子吧?”

鱼儿没有再回应,反倒是顾衢回了房闻言轻笑:“可别随我。”

“随你不行?”凤予眉毛微竖。

“也好,但是想要一个和你相像的。”顾衢边说边把他拉上床,“我已经吩咐丁蛇和林亦去查这件事。这几个月咱们府里只怕进了不少探子,刘大今夜也会彻查,有些吵,我捂着你睡。”

男人躺下,双手捂住凤予的耳朵。没过多久凤予便感觉耳朵热烘烘的,他往被子里钻了钻,想再思索一会儿,一闭眼睛很快就沉入梦乡。

今夜镇国侯府灯火通明。探子如同雨后的春笋不断冒出。刘大举着火把冷冷地看着院里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的一群人,冷笑:“你们来镇国侯府卧底,就该想到今日。”

得力的小厮走过来道:“已经查清楚了,左边两个男的是项相的人,中间那个女的是吴相的人,专门派来监视小姐。右边三个分别来自长乐公主,大理寺的沈大人,流雁的首席,至于最后一个,嘴硬得很十根手指全断了也没说。”

刘大于是看向这最后一个,蹲下去摸了摸他软绵绵的手指:“练箭的?看指上的茧得有十几年功夫了吧?”

那人权做耳聋。

“倒是称得上忠心为主。可惜咱们这些底下干活儿的,都得为了主子拼尽全力。我家主子也没见得罪过您,平白受了监视是我们这些干活的办事不力。”刘大笑笑,“带进地牢,等会儿我亲自审。”

刘大看向流雁的探子,那人立马识时务道:“我家主子是让我来瞧瞧公子。”

“我家府君岂容你觊觎,杀了把头送回去。”刘大道。冲着凤予来得更得小心。暂且不说凤予男人之身怀子,要是被别人认成凤七皇子,他们家侯爷和陛下就全完了,就说凤予一介布衣,在京城顶多和泰和公主有牵连——如今泰和公主已经被贬,他又重伤三个月未曾出门。

这种情况下都能被盯上,来人绝非等闲之辈。

那人赶紧解释:“是你们家侯爷答应的承诺没兑现,我这才来的。”

刘大闻言一头雾水。

那人侃侃而谈:“三个月前你家府君中的毒正是我家主子调配,后来我家主子慷慨解囊救人。侯爷也答应事后让我家主子和公子见一面,但至今未兑现。”

刘大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人说的有理有据,连毒药的名字和解法都对得上,但是刘大总觉其中有些问题,他索性按下,等来日去问顾衢。

顾衢要离开凤予去中秋宴本就烦躁,一听这话顿时气炸:“放他娘的狗屁!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那药他不拿出来我也能抢,更别说最后没用上。”

“他唬你呢,燕山雪手底下的人嘴都凶,死人都能说活了,他来镇国侯府定有别的目的。”凤予道,“把他带过来,你且专心撬开其他人的嘴。”

“左右今日你不在家,拿他打发一下时间。”凤予笑着拍拍顾衢的肩膀。

男人一想到今日一天都不见不到凤予浑身上下就像是有蚂蚁在爬,骨头里都生出一股焦躁。趁着刘大不注意低头狠亲一口,刹那间犹如久旱逢甘霖,勉强安抚下内心的躁动进宫去了。

“这狗崽子!”凤予尝到嘴角浅淡的血腥味,笑骂。

不卡文的感觉真好,希望明天也不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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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木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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