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替我杀人?”
顾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情,自己有杀人的慾望,却要盖一个冠冕堂皇的为了他的理由。难道他点头了,严夆就立刻为他杀人,那这个人算是严夆杀的,还是他唆使的?他是主谋者?顾或难得听到这么有意思的话,一时间他冰封许久的脸庞,似冰雪融化开。
哪怕喉咙这会被另外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男给扣在手里,颈骨都随时要断裂了,可康扬听到顾或轻浅的笑声后,挣扎着扭动脖子看过去。
这一看,别说是顾或要他死了,让他被五马分尸,在那个瞬间康扬都觉得心甘情愿,他刚才触摸过顾或的身体,虽说没有如愿亲吻到顾或,但是有什么关系,哪怕他变成了怪物,他也会永远记得顾或,不会忘记顾或。
何况在濒死的一刻,康扬冒出来某种想法,他会死,那么顾或呢?别说是他们这些人了,他当了三十多年的纯直男,从来没有弯过,却在见到顾或的第一眼就为他的脸所心动,后面又为顾或冰冷的性格而俘获,人类都这样轻而易举为顾或倾倒,眼前的怪物男同样是,那么另外一个人呢。
或者说是另外一个神,这里的神显然和别处遇到的不一样,它会不会为眼前姿容绝美的青年动容,会不会深深倾心于他,康扬竟是下意识觉得一定会。没有人不会爱他,他的存在,就是爱神的礼物,是爱神最宠爱的人。
康扬哈哈哈嘶哑声笑了起来,发现到眼前的怪物男也盯着顾或冰雪融化惊心动魄的浅笑后,他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不杀他了吗?康扬反而主动握住了严夆的手,他对他坚定不移地要求:“杀了我。”
不是为了顾或对他杀意爆棚吗?那么现在立刻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成为是为了顾或而死的第一个人,第一,总是会带有点特殊的意义,他是顾或的第一个,被杀的男人,知晓这个时候后,康扬有种说出来的灵魂都震颤的快.感。
“快,杀了我啊。”康扬又一次催促严夆道,严夆目光移回到眼前因顾或发疯的男人,他爱上的人就是有这种无可抵抗无可比拟的魅力,为他死根本不算是什么。
杀了他,反倒是满足到他的了,严夆松开手,还走开了,他朝着顾或走近。
“抱歉,我的错。”他不该这么放肆,是他想杀人,不关顾或的事。
还知道道歉,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疯,可随便就把杀人的事轻飘飘说出来的人,不管外形再帅气,再强大,这样的人都不会是顾或会喜欢的。
“滚出去。”顾或并不感恩严夆的忽然出现,没有这个人,单是他自己也可以将康扬给控制住,只不过以往顾或不习惯动用暴力罢了,但这不代表他就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他活到现在,被许多人觊觎着,可不是光靠冷漠对待就能安稳到现在的。
即便这里是恐怖游戏,生死未知,可顾或作为人,他的底线始终都有,他不会因为可能明天面临死亡,今天便彻底放纵,这样的人,说到底还是骨子里的野兽本能在作祟罢了,顾或都不愿意将他们视为和他一样正常的人。
康扬?自以为和他是盟友了,跑来企图操控他,不知道过去用这样的方式手段,控制过多少人,显然顾或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让你们两个人……一起滚。”
顾或依旧在笑,可他即便是笑着的,眼底却不见多少热度,脸颊的冰雪融化,眼底的寒冰重新凝结。
“原谅我,顾或,我不知道……我,我精神失常,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我不会憎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是游戏里遇到的人而已,过了这里就是完全的陌生人,顾或的感情他向来都吝啬随便给出去。
爱是,恨同样也是,甚至于在顾或看来,恨和爱没什么区别,一体两面而已,所谓的恨,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比起爱,顾或的恨,他更加吝啬。
顾或下颚微微地抬起,他的目光自上而下,俯瞰着屋里的两个不速之客,都对他有类似的想法,只是一个过去隐藏着,现在稍微暴露,马上又找借口说是自己失控,另外的一个,完全不隐藏,他就是对他有想法,不只是想得到他的身体,他的思想,他的意识,还有他的灵魂,这个怪物都想要一同操控。
只是程度深浅的关系,在顾或看来,他们两人其实没多少区别。
“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三遍,那我可就真说不出太好听的话了。”
难听的话顾或不是不会说,最后给他们留一点面子,他也不希望多难听的话,把自己的嘴巴给弄脏了。
顾或抬起右手,做出了请滚出去的姿势,屋里的两人没有看彼此,在他们看来,另外的一个人都是比自己更糟糕的人,比都不会拿自己去和对方比。
康扬先转身出去,顾或上身还倮着,没有穿衣服,刚刚他把衣服脫了,这会他站在窗户边,窗外的一缕月光洒落下来,笼罩在顾或的身上,给他稠白的皮肤都染上了无尽迷人的浅色光晕,这样绝美的不似凡尘该有的人,到底在最后谁会拥有他,会是自己吗?
哪怕不是自己,但起码让他可以尽量多看他两眼。
康扬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栋小别墅,房间很多,六个人,基本每个人都可以单独有个房间,不过有两人是情侣,罗梅和林小华这会在同一个房间,两人躺在一起,只不过早就同床异梦了。
康扬前脚离开,后脚严夆也准备走,来到房门后,他握着门把,转身出去时,他回头对顾或建议:“如果你不想引来更多的注意,那我建议你还是尽量远离任何人。”
顾或冷笑:“你的意思是叫我单独行动,然后你再偷偷跟在我后面?”
“别把我当傻子。”
严夆会有这么好心?真好心就不该将他拖到水里,不顾他的意愿强吻他了,单就这一个疯狂的行为,顾或对他的任何话,任何一个字都不会再随便相信。
“很快你会求我,求我帮你。”
“求你?你可以慢慢等,看我会不会对你开口。”顾或冰冷的眼和冰冷的嗓音无一不在诉说一个事实,那就是哪怕是他死,他也不会向眼前的怪物求救一个字。
“你果然一点都不柔軟。”
“谢谢夸奖。”他当然不会柔軟了,柔軟给谁看?是要他去讨好谁吗?
哪怕是这里的那个东西,邪神,真到了某个时候,顾或也不愿意去讨好他,一个按照自己的规则喜好来肆无忌惮杀人的邪神,他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顾或。”
严夆人在门口,可忽然顾或只觉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靠近,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严夆给沉沉压住摁到了床上,两只手也被抓住并且扣在了头顶。
这感觉和第一间神庙是被怪人们按住不同,这里,顾或感受到的来自身心的被强烈入侵,侵.犯的不适不快和不舒服感。
这个人,完全就是我行我素,嘴巴说一套,行动上另外做一套的人。
来找他妈妈的尸体?怕不是所谓的母亲,也许都不存在,人类生不出这种纯粹癫狂的疯子。
“你可以试试,我会把你裂开的舌头给完全咬下来。”
“如果我卸了你下巴呢?”严夆另一只手捏着顾或的下巴,哪怕轻微用力,顾或都感觉到了一丝骤然扩散的尖锐疼痛,虽然转瞬即逝,可顾或知道,这个人只要他想,别说他的下颚骨会断,他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可以断。
顾或不说话了,他起初还全身都绷紧了,以此来拒绝和抵抗男人,可忽然他就放松了全身。
“你想要的不只这点。”如果只是想睡他,想和他上.床,那么男人随时都可以做到,但男人一直都没有这样直接动他,顾或清楚他对他的慾望更多,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新的一种把握,就算现在他的身家性命都在男人手上,可顾或别说是害怕了,他美丽的冷眸里,似乎还浮出了期待的意味来,他在激将严夆,在用眼神催促严夆,想做什么就做,扭扭捏捏的,叫人看不起。
严夆呵呵呵胸腔都在震颤地笑。
“所以我才越来越喜欢你。”
捏着顾或下颚看起来要卸了他下巴的手,转头就往上极致温柔又轻缓地抚摸起了顾或的脸庞,触手是微微的凉意,凉意后面才是慢慢弥漫开的热度,所以人还是和动物和怪物不同,人的体温,永远都这么有吸引力。
“我过去真的非常不喜欢人类,说是讨厌也不过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顾或以冷淡的眸光来做回复,没等到他的回复,严夆也不恼,继续自说自话,因为他们有时候真的不如动物,不如那些畜生。
“有十多年我都是和一群畜生们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这几年来,才成为了人,哈哈,不过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那个人,快死了才发现好像只有我能继承他的所有东西,于是开始来讨好我,他怎么会觉得别人是蠢货啊。现在他躺在医院里,靠机器维持着生命,他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非常痛苦,他说不出话来,可是我知道,我看的出来,他想要结束生命,想要让我拔他的管子,可是怎么行呢?”
“我就他这一个最后的亲人了,如果连他都走了的话,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一个血缘亲人都没有了,我不能没有他。”
“所以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他死,我要他……长命百岁!”
“哈哈哈。”说到自己最后的血亲,严夆的笑越来越狰狞,看起来他其实更想把对方千刀万剐,笑声不多时收敛了起来,恢复了正常。
“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见他,他肯定也会对你一见钟情的,怎么说我们都有一半相同的基因。啊,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这些事,忽然说出来,感觉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你……你一定会替我保密的对吗?”
严夆将自己不曾对任何谁说过的**,就这样毫无隐瞒的全部告诉给了顾或,他摁着顾或的双手,倾身往下,在顾或霜雪弥漫的美眸中,吻上了顾或的唇,顾或即没有紧闭双唇,也没有张开试着去咬严夆,他的挣扎和反抗,对这个人而言是在取悦他,是在奖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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