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驰的头发剪短了一点,抓了个风流的侧背,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修长,他边走边扯松了领带,活动着久坐后略显僵硬的肩背,举手投足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松弛感,要不是知道他刚从会议上下来,还以为俱乐部刚散场呢。
私人电梯直达地下车库,车子早早停在那里,闫驰手里搭着西装外套,一矮身坐进汽车后排。
“去海驰楼。”于秘书随后坐上副驾驶,轻声跟司机交代了一句,黑色迈巴赫丝滑流畅的驶出车库,汇入夜幕下的车水马龙里。
闫驰上车后就闭上眼睛假寐,但他只是在脑子里精细的复盘刚才的会议内容和接下来的决策规划,因为他并不能很容易的入眠,他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即便累到一定程度也要辗转很久,有的时候甚至需要药物的辅助才可以。
即便这样,闫驰也一直保留一个特别的习惯,那就是睡前看陈誉的视频,这会让他产生一种缥缈的满足感。
陈誉的视频他存了很多,有的是看演出时自己拍的,有的是从网络上下载的,看的最多的那几个,连音乐他都能倒着背了,不用看也能直接对应上陈誉当时的动作和表情,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看,然后带着这个场景闭上眼睛。
会议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尾金鱼,头腹洁白,向后渐渐变成夺目的蓝,鱼鳍和鱼尾像巨大的花朵一样绽放,摆动的时候如丝绸一般泛起华丽的珠光,光影交换下,灿烂盛大,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苗。
闫驰仰着头靠在座椅后背上,黑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几颗,露出一截漂亮的颈部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胸肌,衬衣下摆整整齐齐的的收进劲瘦的腰里……闫驰微微皱了皱眉,把西装外套搭在自己腰间,遮住某个有抬头趋势的老朋友。
看来还是不够累,还没饱暖就已经要思淫|欲了。
海驰楼是驰骋旗下的产业,也是闫驰走来的路,这些年渐渐被打造成京市标志性高奢酒店,平时由大海负责,今天是大海给闫驰接风的日子。
闫驰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脸上的倦容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挂在脸上的完美笑容,连嘴角和眼睛都弯得恰到好处。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人员名单刚才在车上于秘书已经汇报过了,因为不是什么正经商务宴会,来的都是平时常玩儿的年轻面孔,大多是家族显赫的公子少爷们,或许还带着他们的玩伴。
闫驰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知心朋友,有的只是利益,闫驰能玩儿会赚还特别仗义,在这帮靠家族萌荫的少爷里很有人缘,他又实在太善于伪装,每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自己于他该是挺特别的那个。
真正特别的那个意思意思起了个身,又懒洋洋的坐回主陪位,那是从小与闫驰一起长大的大海哥,没人敢说他什么,在他的右手边是给闫驰留出来的位置。
闫驰与众人寒暄了一阵,在自己的位置落座,大家这才张罗着点菜。
闫驰象征性的点了两个清淡爽口的素菜就把菜单交给了别人,他在吵闹声中拿小毛巾擦了擦手,微微凑近大海的方向低声说:“哥们儿后腰上可还贴着纱布呢,你丫给我张罗的,你丫得对我负责。”
大海青色的头皮在灯光下泛着智慧的光芒:“你丫就是不喝,看谁丫敢真逼你。”
闫驰嗤笑:“那哥们儿可就奔着扫兴去了啊。”
大海无所谓的一偏头:“扫。”
可闫驰哪是那扫兴的人,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醒着出去,杯子里的酒从拉菲古堡到五粮液,从康帝隆到老白干,有人吆喝着换二锅头的时候,大海终于伸手挡住了闫驰的杯口。
他让服务员给每人都上了一杯解酒解腻的蜂蜜水,又重新沏了浓香的大红袍,终于再没有人不怕死的上赶着跟闫驰喝酒了,闫驰趴在桌上,一笑就露出那颗若隐若现的虎牙。
“……怎、怎么都趴了?那谁……那谁?”闫驰大着舌头一指旁边沙发上七扭八歪拿着麦克风唱歌的人:“这时候儿唱什么……歌儿,一会儿负、负三,咱接茬儿造!”
闫驰的侧背已经凌乱,放荡不羁的垂下来几缕,与坚 | 挺的发胶做着最后的抵抗。
桌上清醒的已经不多,有人笑有人闹,还有按耐不住与小情儿啃在一起,这帮孙子,喝多了没一个有人样的。
闫驰捡起一朵装饰用的萝卜花丢了过去:“……别、他妈的在这儿腻歪,出门左拐上!上电梯、去、去去……”
大海把闫驰摁了下去,把蜂蜜水凑到他嘴边,闫驰低头喝了一口:“去开房!”
大海忍着笑,把一杯蜂蜜水都给闫驰喂了进去,闫驰推开旁边伸过来的柔腻的手,自己用手背胡乱的蹭了下嘴角:“打包!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甜口儿的,那是他的家、家乡菜,给我打包……重做,做新的,我……我要……给陈、陈……”
“给陈誉带走”这几个字还没说完,闫驰就被大海带走了。
闫驰软绵绵的靠在大海身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被大海一揽竟然小出一个号,几乎是被整个的护进怀里的,有人起哄,大海理也没理的推开门,在踏出房门的时候把闫驰拦腰抱起,向左一拐大步走进电梯,数字停直达顶层套房。
大海抱着这么大个人,一点也没影响他开门的速度,拇指往上一摁,电子锁“咔哒”一声弹开了,用脚踹开房门,一路都没舍得把闫驰放下。
套房里铺满了柔软的地毯,脚步踩上去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头顶昏暗的暖光是在开门的一瞬间亮起来的,大海悄声无息的走进卧室,把闫驰放到床上。
闫驰的衣服被蹂|躏的不成样子,扣子松松的散到胸口,露出一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肌,下摆也随着动作掀起来一点,若隐若现露出一点白花花的肉,大海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叼进嘴里,皱着眉点上了。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躺下后姿势都没变过的闫驰,一伸手扯开一旁的被子,把人囫囵个盖上。
“还准备装多久?”大海说。
闫驰纹丝不动,就像真正的睡过去了一样。
大海吐出一口烟圈,一脚踹在闫驰腿上:“起来,我跟你说小金豆的事儿。”
被子“唰”得一下掀开了,闫驰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神清明头脑清醒,一点醉的样子也没有。
“你他妈的没醉让我抱这么久!”大海本来想诈他一下,没想到闫驰真是装的。
“我要不这么干,旁边那小孩儿得跟到我被窝里来,我只能借一借海哥威风,挡一挡破烂桃花。”闫驰说。
那小孩是一个官员的儿子带来的,最近他的新项目还要乘小公子东风,不能拂了人家面子。
“靠,我怎么没看出来?”大海说,“我就看出来这不是你的水平了,还寻思你身体不行酒量也不行了呢!”
“你看不看的出来吧,反正你做买卖也不靠脑子。”闫驰说,还他妈我不行,你才不行,你们全家都不行!
可他现在没心情瞎白话,正事还没说呢。
“查到什么了?”闫驰一伸手,接过大海点好的雪茄。
“按照你说的,陈誉的身世一直隐藏的非常好,我们从李老师的通讯录入手,果然发现了一个来自海市的号码,这个号码几十年都没有换过,并且在沉寂了七年后于半个月前突然联系了李老师,顺着这条线我们找到了号码的主人,那是陈誉的外婆。”
闫驰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说。”
“但她已经在半个月前去世了,就是拨通号码的那个晚上。”
闫驰一愣:“怎么死的?”
“自然死亡。”大海说。
“我们已经有人去了海市,发现帮她销户的是一个姓费的律师,这个律师是陈誉外婆的唯一委托人,她常年独居,住在海市郊外深水别墅区三十三号,名下只有这套房产和几十万现金,可她没有留给任何人,全部委托律师捐给儿童慈善基金会了。”
闫驰目光深沉起来,高龄,独居,有钱,懂法,自然死亡,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查一查那个律师,还有陈誉外婆钱财的来源……还有那个基金会。”闫驰说。
大海点头:“办完这边的事我亲自去一趟,你放心吧。”
闫驰皱着眉,把万把块一支的雪茄摁进烟灰缸,大海立刻凑了上去:“咋了?伤口疼?”
“饿了。”闫驰说,“给我泡碗面。”
大海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几桶泡面:“刚吃完又饿,泡哪个?”
闫驰看了一眼,挑剔道:“怎么都是辣的,还有个臭脚丫子味儿的,我不爱吃。”
大海无言的看着他,那你爱吃屎吗?
二十分钟后,高大的汉子出现在酒店门口,手里提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的小鸡炖蘑菇口味方便面,还有特意绕路去买的香菇小馄饨。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蘑菇繁殖基地,闫驰是蘑菇王。
一物降一物,小鸡炖蘑菇[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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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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